“这才是剑道的本意呐！”独孤求败叹道。


    “何止是剑道，大道三千不都是如此？守护，才是它们出现的本意！”禾灵向孤独悬挂在寂寞夜空中的圆月，似乎皎洁的月色终不如他眼中的那一丝洁白。


    “正如这颗月亮，他无论外表多么洁美，他出现的本意只是为了给世间照亮黑夜的路。”禾灵接着说道。


    “说的好，想不到如此大道理，竟是从你这个小子口中说出！”独孤求败深深佩服，他一直寻找的真相，便是这守护之道！


    “这并不是什么大道理。”然而禾灵却是这般说道，“这仅仅是我们存在于这个世界本意！”


    “好呀！”独孤求败惊叹道，“我不及你！”


    他追求了一辈子的力量，竟被禾灵此般诠释。


    “如今战事，妖物荼毒百姓，为此我欲造大业，行大道，救众生于水火之中！”


    这时禾灵望向独孤求败，问道:“老头，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独孤求败闻言一顿，接着神色黯然，缓缓开口:“若是从前，我定会助你。但是如今我没有这个能力助你了！”


    独孤求败低下头，缓缓说道:“我大限将至！”


    “为什么？你不是这么厉害，怎么会死呢？”禾灵咆哮道。


    “再厉害又如何，我终究只是个人，终究敌不过时间！”独孤求败深深一叹。


    “当年我与灵虚比试，不小心伤到了他，他功力怕是大不如前了。”


    “是时候为他赎罪了！”独孤求败接着把他与赵灵虚的过往说给禾灵。


    此刻禾灵终于明白，当年一次偶然的机会看见赵灵虚胸前的伤疤，直直划了半个胸口，看着都令人心颤。


    于是他便问欧阳灵虚如何受的伤，赵灵虚只是抬头望向远方，缓缓说道:“故人所致，怪不得他，是我技不如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独孤求败因伤到赵灵虚，愧于见他。便来到太行山隐居避世，想着作为自己的埋骨之地，不曾想，却有如此机缘。


    “倒是你这个小子，剑法花哨太多，与灵虚那老头子如出一辙呀！”


    “但只论剑法，你却要胜出他许多！”独孤求败赞叹道。


    “师父他老人家更擅长使用法器。”禾灵说道。


    “那老头子若是只研行剑术，当年也不至于被我所伤。”独孤求败叹道。


    “老头，剑法并不是实力本身，我们应该突破剑法的限制，寻找本真的自我。”禾灵说道。


    “为何要突破剑法的限制，我从不认为我的‘独孤九剑’限制了我。”独孤求败说道。


    “举个例子吧，你的‘独孤九剑’确实天下无双，我自认为我的剑法也算十分精要，但任凭剑法变化万千，终究没能在你手里讨到便宜。”禾灵说道。


    “那当然，我一招‘破剑式’可破任何剑法，当真天下无双！哈哈……”独孤求败笑道。


    “但仅仅就能破一般的剑法，想我‘御剑式’你便破不了。”禾灵淡淡说道。


    “鬼知道你那个是什么招式，剑竟然还能飞？”独孤求败摇摇头，说道。


    “把气凝在剑上，用意念操控剑，做的人剑合一。”禾灵说道。


    “把气凝在剑上，这有何难，我每次都是把气凝在剑上，贯通整个把剑，特别是剑锋和剑刃。这样便能大大提高剑的硬度，与戟、锤等重武器交锋时，也能正面相斗。”独孤求败说道。


    “提升剑的硬度！”禾灵一惊，他的剑法便是缺乏这种能力。


    “我试试！”禾灵说完，迅速拔出清风剑，慢慢观摩。接着静下心来，慢慢将灵力凝入整把剑。


    “这种感觉……”禾灵随即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剑法，“力”与“气”完美结合。


    以前禾灵只是注重“气”，而独孤求败只注重“力”。他们恰好进入了一个误区，过分追求“气”或者“力”的完美，这得不偿失。剑法本就是“力”与“气”的对立统一，两者若缺失一种，都不成为剑法。


    他们都被剑法的表象迷惑了，有时候，只有敢于尝试突破，才能看清楚真相。


    禾灵急忙将他的感悟说于独孤求败，独孤求败大惊，接着苦笑。他苦苦追求剑法，竟被剑法的表象所迷惑，怪不得感觉他的剑法总有缺陷，却不管如何寻找，都找不出。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小子，快教我如何掌控气！”独孤求败急道。


    “你凝入剑中的气，可有用心联系它们？”禾灵问道。


    “用心联系？这倒没有，我仅仅是为了增加剑的硬度。”独孤求败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试试。”


    以独孤求败的本事，用心联系气却也不难，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他便掌控了“气”。


    “哈哈哈……”独孤求败狂笑不止，蒙蔽了一生的真相，如今已被揭开。


    他终究是太过于重视“力”。


    忽然，独孤求败目色一松，抬头望向天空。他感觉自己体内的枷锁般的东西被打开，顿时一阵神清气爽。


    而禾灵却是惊呆了，只见独孤求败身体被白雾包围着缓缓升腾，原先的苍颜白发慢慢退去，变成洁白的肌肤和如墨般乌黑的秀发。


    这是生命的桎梏被突破！


    “小子，哈哈，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呐！”独孤求败俯视着禾灵笑道。


    禾灵随即一笑，御剑追了上去。


    “恭喜你，老头！”禾灵这般说道。


    “只是比你快了一步罢了。”独孤求败摇摇头说道。


    “那个洞，底下有东西，或许你的那个朋友用得着。”独孤求败接着说道。


    “唳～”突然，一声凄厉的鸟鸣传来。


    两人随即望了过去，只见一只大雕向他们极速飞来。


    “不是妖怪！”禾灵警惕的说道。


    “他是我的老友，不准伤他！”独孤求败说道。


    “嗯。”禾灵点了点头。


    大雕停到独孤求败旁边，似乎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眼中满是欣慰，却有几分不舍。


    独孤求败轻轻抚摸着大雕的羽毛，与他做最后的道别。


    “小子，你能帮我件事吗？”独孤求败转向禾灵问道。


    “说，太麻烦的不做。”禾灵说道。


    “石床底下有两本《独孤九剑》，以及一把平常用的重剑，帮我留个传承！”独孤求败说道。


    “好！”禾灵望向独孤求败，重重的说道，“等我！”


    “好！哈哈哈……”独孤求败笑着答应了他。


    突然，天空碎裂出一个深邃的洞，独孤求败似是被吸引，慢慢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