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郭腾一番言语，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眼前石柔娘娘表情变得柔和一些。


    可看到郭腾怀抱的詹瑗。


    面上柔和又消了下去。


    “你要救她？”


    “是。”


    “为什么？”


    这个问题差点噎的郭腾心肌梗塞。


    为什么？


    那自然是自己想要救她啊。


    要是一个不相干的人，郭腾才不会耗费这么大的功夫过来。


    一是要付出不知道怎样的代价，二是等会回去，还要面对师父家法。


    郭腾如果不想救詹瑗，他会过来？


    可得了吧。


    “恩与情。”


    石柔娘娘看着郭腾，像是在等待答案。


    无法，郭腾只能说出一个他内心中的答案。


    补衣之恩，师姐之情。


    “恩与情？”


    石柔娘娘念叨一声，看向郭腾，眼中光彩闪烁，不知是在思量什么。


    许久，脑袋微微摇晃，晃得头上金钗玉垂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我问你，情是亲情，还是多情？”


    如果不是有求于眼前石柔娘娘，郭腾保准对她怒喷几句。


    臭老娘们，你有完没完了，你救不救给个保准话。


    老在这问东问西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但是，为了救詹瑗师姐，郭腾只能压住心中怒火，脸上堆砌笑脸。


    “自然是亲情。”


    这郭腾倒是没有说谎。


    这几天时间，詹瑗师姐待他也只有同门之谊。


    换句话说，就是师姐照顾师弟。


    再说郭腾每天在武院练武，也没有时间去想什么多情之事。


    最重要的一点，郭腾不会对詹瑗师姐产生情愫的原因。


    胸太小。


    别说比不上郭文文，就连眼前石柔娘娘都比不上。


    郭腾更喜欢塞西莉那样的。


    要是多情，也是和塞西莉多情一些。


    听到郭腾回答，石柔娘娘面上隐有喜色，随后面色又是一僵。


    眼睛微不可视扫过自身身前，握紧衣袖内双拳。


    “亲情。”


    许久，石柔娘娘面色恢复正常。


    扫了一眼衣服包裹詹瑗，再扫一眼郭腾。


    “我可以救她。”


    郭腾心中忍不住一喜。


    “但是，这也是有条件的。”


    “还请娘娘一一说明。”


    能救就好。


    至于条件，只要不是太困难太变态，超过郭腾能力限制，郭腾也认了。


    他没有社会性死亡，那也全靠詹瑗师姐。


    救人，自当竭尽全力。


    “我手下一帮粗人，浑人，脑子也不清醒。”


    “出门办事，总是给我办砸了。”


    “还请小哥时不时听我号令，帮我把事情办好，如何？”


    石柔娘娘话语让郭腾内心紧张轻松许多。


    他还以为是什么困难事情。


    只是给这位跑跑腿，干些事情，那简单不过。


    “听从娘娘吩咐。”


    郭腾向石柔娘娘恭敬而拜。


    “有事会通知小哥。”


    “还请小哥把你师姐留在这。”


    “过几天，你师姐就活蹦乱跳，出现在你面前。”


    红叶出现在郭腾身旁，把詹瑗接过。


    郭腾再度向石柔娘娘恭敬而拜。


    “多谢娘娘。”


    为了不耽误石柔娘娘治疗詹瑗师姐，向石柔娘娘提出告辞。


    “娘娘，为何要救这女子。”


    “公子虽为对她动心。”


    “可不代表这女子不对公子动心。”


    郭腾下山，红叶侧在石柔娘娘身边，轻声询问。


    “小哥已经说了，红叶没有悟出来吗？”


    石柔娘娘温柔一笑，一指点在詹瑗额头。


    额头双角缓缓褪下，身上鱼鳞也渐渐消失。


    不多时，詹瑗身材已经恢复人样。


    “红叶驽钝，还请娘娘明示。”


    红叶想了想，怎么也没想到郭腾说了什么答案。


    “恩与情。”


    “人间最是难偿还。”


    石柔娘娘看着昏睡詹瑗，脸上笑意消减，眼中越发冷淡。


    “他欠你，我可不欠你。”


    “你最好莫生些不该生的心思。”


    “呼。”


    一声呼气，山上灯火熄灭。


    八陵村，进入黑暗。


    ……


    郭腾返身返回武院。


    来到体院，两位师伯和自己师父坐在院中，脸上表情不一。


    陈正阳面色晦暗。


    李宏文面露悲痛。


    方林脸上全是怒意。


    “大师伯，二师伯，师父。”


    看到三人表情，尤其是自己师父表情，郭腾忍不住心肝微颤。


    一时忤逆一时爽，忤逆之后火葬场。


    看着自己师父样子，就知道今晚自己不会好过。


    “嗯。”


    方林朝地上一指，郭腾朝指向看去。


    地上空无一物。


    郭腾不懂，走到那站好。


    “嗯？”


    方林鼻腔重哼一声，怒意上涨。


    郭腾好像明白自己师父意思，在那蹲下。


    “臭小子，你给我跪下！”


    方林一声怒吼，郭腾赶紧双膝着地。


    坏了，今晚看来要挨打。


    郭腾跪好，没有看向自己师父，而是看向大师伯陈正阳。


    二师伯李宏文还在悲痛，就只有大师伯陈正阳在看他。


    “咚。”


    郭腾还在朝大师伯陈正阳挤挤眼，师父方林就一巴掌拍到郭腾头顶。


    “疼，师父！”


    郭腾装作头疼，赶紧叫喊。


    方林准备再挥舞下来动作慢了半拍，最后还是落在郭腾脑袋上。


    “你师姐呢？”


    陈正阳站起身，挤过方林，来到郭腾面前。


    “送到八陵村了。”


    “那位愿意出手相救？”


    “嗯。”


    “有何代价？”


    “代价不是很重，石柔娘娘说他手底下人太笨，让我帮她做事。”


    郭腾把石柔娘娘条件说出来，没有让陈正阳和方林省心，而是让二人面色一沉。


    “可说你帮她做事年限？”


    方林来到郭腾身前，赶紧对郭腾追问。


    “没说。”


    郭腾摇摇头。


    “真是傻小子！”


    “咚、咚、咚。”


    方林很铁不成钢，在郭腾脑袋上又拍了三下。


    一时间，郭腾觉得眼前闪过金星。


    “你轻点！”


    陈正阳抓住方林双手，防止他把郭腾给打死。


    按住方林的陈正阳扭头看向郭腾，朝郭腾复问道。


    “老四，那位可真的没说你帮她做事年限？”


    郭腾揉揉脑袋上冒出来的小鼓包，摇摇头。


    看到郭腾摇头，陈正阳脸色也沉了下来。


    “大师伯师父莫担心。”


    “做些事情，只当是历练。”


    “我不可能一辈子受您们照顾，日后怎么也是要走向大江南北。”


    “现在不吃些苦头，日后再吃苦，那时，恐怕吃的就不再是苦头了。”


    郭腾对二人解释道，这才换来二人心宽。


    见到师父表情转变，郭腾也顺势站起来。


    却不曾想，方林手按在郭腾肩上。


    “跪下，跪好。”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