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站在石头上眺望远方。


    明明他身处的位置天气晴朗，还刮着凉爽的威风。距离他不超过八百米的雨忍村却小雨绵绵，将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雾气当中。


    根据蛤蟆探子回复，这些雨水并不是单纯的雨水，它蕴含着查克拉。


    自来也稍微思考便得出答案——


    这些反常的雨水是雨忍村的防御手段之一。


    “还好我先让蛤蟆去探了一下路，不然我肯定会被发现。”


    能利用雨水来防御，这种手段让自来也更加谨慎。


    半个小时后，雨忍村的街道上有一个脸色愁苦的中年男人疾步行走，很快进入一座民居，民居内空无一人，中年男人关上门，解除忍术，赫然是自来也。


    “任你防守再严密，也休想挡住我蛤蟆仙人。”


    自来也得意的挑挑眉。


    根据他亲自探查到的线索，自来也对雨忍村有了大概认知。


    现在的雨忍村在整体布局上和十几年前一样，唯一变化的就是多了绵延不绝的雨水。


    他在桌子上展开一副图，随意画了几笔，便出现了一个简易地图。


    自来也对着地图看了许久，突然重重落笔，圈住了地图中央位置。


    雨忍村高塔！


    据说有人在那里看到过身穿红云黑袍的人出现过。


    “今天晚上，夜探高塔。”


    定下计划后，自来也翻开一本印有花花人物的书，翻身上床增加知识。


    ……


    等到月色朦胧照耀之际，自来也悄然出动，往高塔方向赶去。


    沿途有许多雨忍巡逻，从他们巡逻的轨迹来分析，他们守护的核心地带正是雨忍村高塔。


    躲过最后一个巡逻队后，自来也一个跳跃，从高塔的窗户上跳进去。


    霎时间，空气干燥了一些。


    高塔内部虽然还是比较湿润，但比起外面又好上许多。


    哒哒哒……


    自来也刚迈动脚步，地上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顿时大惊。


    仔细去听，那脚步声的源头竟然就是他自己。


    高塔内部的地面不知道是什么特殊材质，亦或者有特殊忍术加持，即便自来也蹑手蹑脚的走动，依然会有脚步声。


    “里面好像没有守卫……”


    等待几分钟后，没有守卫出现，自来也松了一口气便继续行动。


    可他不知道的是，高塔顶部的一个小阳台上，一个忍者睁开了眼。


    他脸部有黑色铁钉，眼睛是一圈圈的怪异图案。


    “有敌人闯了进来。”


    话音落地，他身旁立马又出现了五个同样打扮的人。


    他们正是佩恩六道——


    天道、修罗道、畜生道、人间道、地狱道、饿鬼道。


    “抓住他，杀死他！”天道淡淡说道。


    嗖一声，修罗道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便挡在了自来也前面。


    当修罗道看到“入侵的敌人”的长相时，他明显愣了一下。


    不，与其说是修罗道愣了一下，不如说是操控佩恩六道的长门愣了。他望着那个熟悉的人，眼睛里瞬间涌现无数思绪。


    长门轻轻呢喃：“老师。”


    可惜自来也听不见长门的声音，当他看到修罗道时，眉头微微皱起，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你是晓组织的人？”自来也问道。


    修罗道没说话。


    “要是我记得没错，这座高塔原本是山椒鱼半藏的办公场所，什么时候变成你们晓组织的地盘了？山椒鱼半藏呢？”


    他死了……长门在心里暗自回答。


    作为害死弥彦的元凶之一，长门怎么可能让他活着。


    不止是山椒鱼半藏死了，他的妻儿、家族成员都死了。


    眼见修罗道既不说话，也不攻击，也不呼叫支援，自来也不仅大为疑惑。


    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修罗道还是不说话，自来也便试着从他身旁走过去，可是修罗道举起手拦住去路。


    “离开！”


    修罗道终于开口说话了，语气冰冷，不容反驳。


    “不好意思，我必须查个清楚！”


    自来也吐出一句话，脚下用力一蹬便朝修罗道攻击而去，他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晕修罗道，以防它暴露自己的行踪。


    可修罗道举起了手，掌心如同机器般打开，露出了里面的发射器……


    轰轰轰……


    高塔内部轰鸣不绝，高塔外却只能听到细微声响。


    正在这时，雨忍村村口出现两个人，角都和宝二爷。


    “呼——”


    角都长吐一口气，“终于回来了，这次我要休息一周后再去接任务。杨间，你也乘此机会休息休息吧。”


    “我不用休息。”杨间摇头。


    自从成为驭诡者后，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休息”了，或者说睡觉这种东西已经与他绝缘。


    “我反正要休息一下，这几天真的太累了。”


    不止要完成换金所的任务，还要心惊胆战地和宝二爷周旋。


    他真的害怕什么时候宝二爷发疯直接搞死自己。


    之所以会有这种担忧，因为他曾经就这样搞死过自己的同伴。


    角都和村口的两名守卫点点头，在他们敬畏的目光中走进雨忍村。


    走了几步，恍然道：“如果你要出村去办事，记得叫上我，我们组织一向是两人同时行动。”


    “好。”


    宝二爷点点头。


    路过高塔时，宝二爷蓦然停住脚步，仰头往高塔看去。


    “怎么了？”角都问道。


    “里面有人在打架。”


    “打架？不可能吧……”


    角都半信半疑的释放了一个感知忍术，“这里可是雨之国的核心区域，谁这么大胆子跑到这里来闹事，更何况，佩恩就驻守在那里……嘶！还真有人在打架！！”


    两人对视一眼，撒开脚步往高塔奔去。


    此时高塔内的战斗已经结束了高潮部分，显然即将收尾。


    自来也脸上出现了几道红色条纹，肩膀两边各有一只蛤蟆。


    这两只蛤蟆可不简单，是妙木山的高手蛤蟆，分别叫做深作、志麻。


    “没想到仙人模式都无法打败他们。”


    轰的一声，自来也倒飞回来砸到墙上。


    他快速爬起身，对着前面的过道施放忍术：“仙法·五右卫门！”


    只见自来也喷出油，深作仙人用风遁，志麻仙人用火遁，三者结合下，变成了威力惊人的仙法忍术。


    风火油相加，即便是钢铁也能熔化。


    过道前方有三名佩恩站着，见到仙法·五右卫门时，两名佩恩后退一步，其中一名却上前一步。


    上前的佩恩是饿鬼道，脸庞微胖，下唇处有一排铁钉。


    饿鬼道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直面仙法·五右卫门。


    “封术吸印！”


    他发动了轮回眼的独特能力，使用封术吸印形成护盾，然后用护盾吸收、防御敌人的攻击，包括但不限于忍术。


    轰的一声，剧烈的火焰如同雷霆般炸裂。


    而后在自来也震惊的眼神中，仙法·五右卫门被饿鬼道吸了个精光。


    他甚至还嘟了嘟嘴，似乎在打饱嗝。


    志麻仙人焦急道：“孩子他爸，这是哪里来的敌人，有些棘手啊！”


    深作仙人回答道：“岂止是棘手，恐怕一个不慎就要交代在这里啊。”


    自来也看着对面的三名佩恩，脸色变得苦涩。


    本来只是一名敌人，结果打败一个又出来一个，而且怎么都有长门的那种眼睛？


    长门已经死了？


    还是说，这些人都是长门？


    也是通过这个验证，让自来也逐渐相信了大蛇丸的话，晓组织果然和弥彦、长门、小南三人有莫大的联系。


    思绪回转。


    自来也此时已经存了死志。


    面前的三个佩恩各有特异能力，而且还有一个被他打散的修罗道，加起来一共有四个了。


    光是这几个佩恩就已经把他逼到了绝路。


    更让自来也不安的是，谁知道还有没有第五个、第六个……


    想着想着，自来也面容一肃。


    即便是用生命做代价，我也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催动仙术查克拉，再次使用了仙法。


    ……


    当宝二爷和角都来到高塔时，看到的便是三名佩恩围着自来也打的画面。


    “阿偶，我以为佩恩只有一个人呢。”


    角都瞳孔微缩，打量着几名佩恩，“都有一双那种奇异的眼睛，脸上都有铁钉……不过‘佩恩首领’怎么没在？”


    他口中的佩恩首领指的是天道佩恩。


    晓组织中只有天道经常出现，即便是加入晓组织很长时间的角都，也是首次知道，还有这么多佩恩。


    不过他没有多想，只是认为这些佩恩都是天道操控的傀儡之类。


    根本没想过，就连天道都只是傀儡。


    目睹这场这场战斗，角都和宝二爷却根本没有插手的打算。


    两人悠哉悠哉的坐在窗户上，嗑着瓜子，点评了战斗的细节。


    “哎呀，自来也使用头发攻击，他的头发居然可以变成武器！”


    “佩恩躲过了攻击，并且发动了反击。”


    “太险了，自来也你要加油啊！”


    角都在宝二爷旁边絮絮叨叨，他的解说既不专业，也没有激情，偏偏他乐在其中。


    好不容易有机会看佩恩吃瘪，他甚至想要跳个兔子舞来庆祝。


    视线回归战场。


    自来也在战斗过程中逐渐摸清了这三名佩恩的特性。


    首先是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特异能力，譬如那个下唇有铁钉的佩恩，他的能力应该和封印术相关，主要的能力是防御，即便是自己的仙法·五右卫门也无法攻破他的防御。


    其次，三名佩恩有一样的眼睛，或许他们的视线也是共同的。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被仙法·毛针千本攻击的佩恩可以反应过来，明明他没有看到自己的攻击，却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想明白这两点，自来也心思一转，想到了应对措施。


    很现任，面对着三名佩恩，体术没什么效果，忍术也没什么效果，那么还剩下……


    幻术！


    可是，自来也并不擅长幻术。


    他会的幻术都是普通级别，用来对付普通忍者还绰绰有余，对付这几名佩恩……自来也觉得自己的幻术恐怕上不了台面。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深作仙人！”


    “志麻仙人！”


    两名蛤蟆仙人看向自来也，走来也嘴唇翕动，使了个眼色。


    深作、志麻两只蛤蟆立刻读懂了自来也的意思，不由一喜，“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孩子他爸，我们可要配合好了！”


    深作仙人坚定道：“放心吧！让我们给他们一个好看！”


    自来也作势往前冲，在即将进入佩恩的攻击范围时，突兀停下脚步。


    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怪异的声音。


    如蚊蝇嗡嗡，如蛤蟆低吟，又像是催眠的月光……


    幻术·蛤蟆临唱！


    深作仙人和志麻仙人共同施放，强大的幻术立刻席卷了三名佩恩，他们分别是人间道、畜生道、饿鬼道。


    三名佩恩立刻陷入昏沉，深作、志麻抓住机会拉近距离，掏出石剑，歘歘歘三下。


    三名佩恩倒地不起。


    “漂亮！”


    自来也高深欢呼：“太棒了，头儿你太厉害了！”


    被称作‘头儿’的深作仙人叉腰带笑。


    志麻仙人打趣道：“小自来也，怎么只夸赞他，我也很厉害啊。”


    “那是，那是，志麻仙人也超级厉害，我可太佩服你了！”


    深作、志麻笑笑，回到自来也的肩膀上。


    正当自来也准备继续前行时，却没注意到，在他身后断成几截的修罗道，倏忽睁开了眼。


    他扫了眼自己的身体，并不在意。


    只要佩恩六道没有全部死完，他们就可以复活。


    之所以叫做佩恩六道，便是来自于轮回眼之六道轮回，佩恩六道，不堕轮回，生生不息。


    复活的修罗道举起右手，将其化作机器，对准了自来也。


    “怪腕火箭！”


    他的右臂化作火箭飞出，自来也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啸声，急忙躲避。


    身子刚刚扭转，怪腕火箭已然降临，轰的一声，打在自来也的左臂上。


    “呃~！”


    自来也闷哼一声，却是左臂被打断了。


    回头看去，才发现是断成几截的修罗道站了起来。怪腕火箭绕了一个圈儿又飞回他身边，咔哒一声又变成了他的左臂。


    “居然还可以复活？！！”


    自来也大惊！


    深作、志麻两名蛤蟆仙人也脸色发黑。


    刚才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修罗道的实力，比起人间道、畜生道、饿鬼道而言，修罗道就像是天生的战斗家，身体各处都可以变成杀人武器。


    集合一人两蛤之力，才将其拆成几截。


    谁曾想，他又站了起来。


    “麻烦了！”


    深作仙人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