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作品:《分手后,冷血前任后悔了》 何钊电话响的时候,他刚把咖啡放到梅浔办公桌。
私人手机号铃声和工作手机号铃声不一样,梅浔抬头看了他一眼。
何钊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梅浔看。
不大的屏幕上跳动着“夫人”两个字。
梅浔搁下笔,“接吧,在这接,开免提。”
何钊照做。
“何助理?”
何钊赶紧应答:“诶,我在,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忙不忙?”
何钊看了眼梅浔。
他忙不忙取决于梅总有没有事情交代。
梅浔摇头。
何钊:“我不忙的,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妈给我送了点东西,家里没人,我让她在碧沙公园等着。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取一下?”
梅浔点头。
何钊立马:“好,可以,我马上去。”
“嗯,谢谢何助理。”
通话到这结束。
同时,办公室门被敲响。
梅浔一边说:“进来。”
一边抬起手腕看时间。
下午四点多,何钊赶到的时候应该五点左右,都快晚饭点了。
长孙宁抱着一摞文件进来。
梅浔点点桌角:“放这吧,辛苦了。”
何钊指了指外面:“梅总,我先去了?”
梅浔叫住他:“等等,你记得给人准备点水啊什么的,外面挺热的。”
何钊点头。
梅浔继续交代:“拿完东西送医院,顺便再给她们添置一些必须用品,我晚上九点应该能结束,九点前来接我就行。”
何钊继续点头:“好!”
梅浔挥了挥手:“去吧。”
长孙宁把文件整理好后开始跟梅浔汇报事情。
梅浔指着对面的椅子:“你先坐,待会儿再说。”
长孙宁照做。
梅浔把刚才搁在桌上的笔拿起来。
手指微动,笔在梅浔手上转动。
“你说,我该怎么安排呢?
“等向如故出院了,是把她接到我那儿一起住,还是另找个地方,再找个人照顾她呢?”
长孙宁语气公正:“您应该问过她的意见。”
梅浔换了个姿势转笔:“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没时间去看她嘛,先做个心里预设。“
长孙宁:“她或许并不愿意和前丈夫的孩子一起生活。”
梅浔手顿住:“啧,前丈夫的孩子,你这话说的。”
长孙宁没开口,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梅浔点点头,不再多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她眼里,自己和向如故一个是继母,一个是前丈夫女儿。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细碎的时光拼凑起来是什么样的。
梅浔把笔放好:“你继续说吧。”
长孙宁点头,站起身,用她那一丝不苟的嗓音讲述枯燥无聊的事情。
梅浔一边听,一边忙手底下的事情。
说到后面,长孙宁提醒:“梅总,我们该去酒店了。”
晚上有饭局。
*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向如故再次接到妈妈的电话。
对面说:“东西已经给那个小伙子了,我也坐上车准备回家了。”
向如故随口.交代:“嗯,注意安全。”
向妈妈自顾自地说:“其实你爸想法也没错,他想让你找个人生活,有个依靠……“
又开始了,每次都这样。
明明在很多问题上,妈妈都是护着自己的。
她会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然后做好了送过来。
可是一旦自己和爸爸站在完全对立的两个角度。
妈妈就该偏心了,把心完全偏到她丈夫那里。
她总是不顾原则地维护她丈夫,像个附属品一样。
向如故没了耐心:“我,不想再婚,你跟我爸说吧,别再因为这件事念叨我,很烦。”
向妈妈有些词穷:“怎么不想呢?”
向如故直截了当地跟她说:“现在梅昊已经去世,我也没什么好在意的,跟你说清楚好了。
“我跟他结婚不过是因为你们逼得太紧了,我一点也不想结婚。
“还有啊,我没变的,我没有‘迷途知返’,我还是那个‘变.态’,我还是喜欢女人,听懂了吗?”
五雷轰顶,耳膜似乎要被穿透。
向妈妈有点不能接受:“不是这样的,你能改的,慢慢改,可以改掉。”
向如故不想再跟她细说:“这不是错误,没法改掉。
“你知道该怎么跟我爸说吧,要是让他知道,你也不好过。
“就这样,再多说气的还是你,以后别随便来找我了,带好你孙子。”
电话挂断,向如故突然泄了力气。
这些话,她在心里放了有段时间了。
结婚之后,她也在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像他们眼里的“正常人”一样生活。
到梅昊去世后,向如故真实地感受到,不可以。
她会孝顺父母,让他们老有所依。
但是她做不到事事顺从。
她试过了,用了四五年的时间去试,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向如故向往自由,不愿意被禁锢。
就算飞向自由的翅膀断了,她也会拼命掉在笼子外面的世界。
为什么爸妈就是不能理解呢?
又不是伤天害理的大事。
在几年前,妈妈哭一哭,向如故心就软了,能妥协便妥协了。
现在,向如故懒得妥协。
管他们怎么想。
余光瞥见不远处一脸震惊的刘姨。
向如故问:“刚才情绪不好,是不是吓到你了?”
刘姨摇摇头,她只是有点震惊。
看起来温柔知性的向小姐,居然是个同性恋。
跟家人讲话的时候有些凶,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向如故别开眼神:“你也不能接受?”
刘姨依旧摇头。
向如故深吸了口气:“你走吧,长孙宁给你开工资没?”
刘姨赶紧解释:“我可以接受的,其实……”
向如故打断她:“是我不想用你了,可以听懂吗?”
刘姨闭嘴了。
向如故耐下性子又问一次:“工资多少,我付给你。”
刘姨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长孙小姐付过了。”
向如故说:“那好,你走吧。”
刘姨看了看向如故还在吊水的手。
最后一瓶药水刚换上。
刘姨说:“等你拔了针我再走。”
向如故态度强硬:“不用了,我自己按铃。”
李姨呆呆立在那,似乎还有什么想说。
向如故:“走吧,不用担心长孙宁怪罪你,跟她通风报信的时候别提我刚才打电话的内容。”
刘姨着手收拾自己的东西。
向如故最后道:“谢谢你,今天辛苦你了。”
刘姨走后,向如故捏着手机放空。
她在等,等梅浔的消息。
这次任性了,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以前的事情。
尤其是身边老一辈的人。
那些人知道后总会以有色眼光看待自己,烦。
给梅浔添麻烦了。
出院以后,好好给她赔不是,补偿她。
等了半天,等到向如故都有了困意,梅浔还是没有动静。
没打电话来质问,也没有发消息。
难道刘姨没有跟长孙宁通风报信?
还是长孙宁没有跟梅浔说?
不管了。
向如故手机一放,躺下闭了眼睛。
*
长孙宁接到刘姨电话的时候还在去酒店的车上。
电话内容梅浔听到了。
她正准备跟向如故说今天忙,去不了医院,让护工阿姨陪她。
结果人家直接把阿姨辞了。
很有个性。
想了想,梅浔联系何钊,让他去医院先看着。
反正明天就出院了,没必要再去找新的人。
今天夜里自己在医院陪护。
明天直接把她接回家。
梅浔刚到酒店,收到何钊发来的照片。
照片中,穿着病号服的女人靠在床头,面色苍白。
护士站在床边帮她包扎手。
地上一小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