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松第一天早上起来感觉脑子里雾雾的。


    还好她昨天没喝多少,再多喝几杯就真的要宿醉了。


    她打开电视，边洗漱边拿早间新闻当背景音。


    容貌姣好的智能ai主播正在播报新闻，在她背后的屏幕上还有几张被处理过的图片,在马赛卡的遮挡下，池白松只能看到一些红色的血渍。


    “昨天夜里发生了一起惨无人道的凶杀案，死者何某,年近五十,被发现死在自家阳台,身上有多处伤口,胸口被人用利器刺穿,不仅如此,犯人还残忍的剜下了他的心脏……警方正在对此案展开调查，具体后续请关注我们的官方账号。”


    池白松皱起眉，她快速走到盥洗室里将漱口水吐掉。


    然后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终端，开始查找这条相关的信息。


    在快速浏览后,她确定那个受害者何某很有可能就是何志远，再加上他的死法，池白松推测很可能就是纪云追下的手。


    他打算用何志远的心脏？


    不管怎么说，这会儿他应该都逃远了。


    池白松快速去把脸洗了,简单吃了点零食当早饭,就换了身衣服铺好自己的瑜伽垫开始进行精神力的练习。


    一个月的带薪假，不拿来提升自己的能力就太浪费了。


    她将以赛亚给她的那本旧书又拿了出来，打算先预习后面的几个大章节。


    现在她已经能做到将精神力凝聚成实体了，那天她情急之下凝聚出了一根锥子，但时间并不长，她需要研究如何能让精神力凝聚的实体维持得更久，并且强度更高一点。


    如此一来,即便她身上没有武器，也能靠精神力徒手做一把出来。


    “这样好像刺客啊。”她在心里想。


    不过，刚进行完今天的冥想，准备正式开始预习时，她就碰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下一章的内容她是可以学习的，但下下章的进阶内容，对她就不太合适了。


    因为后面的内容全都涉及到翼族的特性，讲述如何将精神力通过羽翼内部的能量回路进行运作，从而达到更好的效果。


    她是人族，哪有翅膀可以用？


    翼族的修习法并不太完全合适她。


    她将书放到一边，打开终端给以赛亚打了个电话。


    电话立刻就接通了，对面的金发翼族笑得轻佻，他满眼好奇地打量池白松：“你怎么会想到跟我打电话？”


    池白松把终端的镜头挪了挪，好让地上那本书也入镜，她用手敲了敲书面，说道：“关于这本书，我有些事想问你。”


    以赛亚“哦”了一声，似是有点遗憾。


    很快，他又调整好表情，说道：“什么事？”


    池白松就把后面的课程内容不合适自己告诉了他。


    以赛亚闭着眼走了一圈，又回到镜头前，说：“除了翼族，龙族也有这方面的资料，不过就像你说的这样，龙族的资料自然是针对龙族的，他们的能量回路和人族也有所不同，里面也有不合适你的内容。”


    池白松点点头，这件事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她问：“你对龙族的攻击型精神系能力者了解多少？”


    “没见过几面，我上次去龙谷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以赛亚想起上次见面时，守在池白松左右的那个年轻人，他调侃道：“你身边不是有个龙族的人吗？”


    池白松眼皮一掀，淡淡道：“你倒是提醒了我。”


    她的态度让以赛亚一噎。


    以赛亚眯起眼睛：“……我挺好奇的，帝国并不重视这方面的能力吧？你花这么大力气去研究这些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其实是别国的间谍或者刺客，想利用精神力杀人于无形的优势偷偷摸摸做坏事？”


    “你想象力倒是挺丰富的。”池白松起身走到桌边，慢慢给自己杯子里注水，“如果我真是间谍，那你可就得小心我把你供出来，说是我的从犯。”


    以赛亚啧啧两声，聪明地不提这个话题了。


    他话锋又一转，鬼鬼祟祟地偷偷瞄镜头的边缘，一边问：“你和约修亚进展得怎么样了？”


    池白松抿了口杯子里的水，“我不懂你的意思。”


    “……”以赛亚一副复杂地表情盯着她。


    主要是她表现得太正经了，完全看不出说谎或者心虚。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约修亚不是搬到你旁边住了吗？”


    池白松心想他这话说得可真有水平，仿佛是在暗示约修亚是故意的搬到她家旁边的。


    虽然她知道对方应该的确是故意的。


    池白松敛了目光，像在生气，“你就这么想让他给我留下坏印象？”


    被看穿心思的以赛亚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太好奇了。”


    他对于揭约修亚的底毫无负罪感，他说：“……他本来不是这段时间休假的，他是故意调了假，就是为了靠近你。他如此处心积虑，难道不是因为对你有好感？我不相信你察觉不到有人喜欢你这件事。”


    池白松淡淡道：“你确定他分得清这是‘喜欢’吗？”


    以赛亚哑然。


    还真是……首先，约修亚要分得清真是喜欢才行。


    他多半只是在追逐自己内心的感觉，跟着本能走罢了，有人吸引他，他就会好奇地追逐那个人，想弄明白这份悸动究竟是来自于什么……


    以赛亚注意到池白松清晰地抓住了这件事的本质。


    他说：“所以你已经注意到了？他对你其实……”


    “这种事让他自己去想吧。”池白松打断他，“我不会为他还没想明白的事做出承诺。”


    以赛亚意识到她是在防备自己，以防自己将和她的对话告诉约修亚。


    不管她在这段对话中表达出什么样的态度和答案，都有可能被自己拿去“逗弄”约修亚。


    “你倒是不用这么戒备我。”他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有些恶趣味，“我可没那么善良，我只是想看他倒霉罢了。我很好奇，当他发现他追逐的那个人并不如他想象般美好时会是什么表情……”


    “你这句台词就像电视剧里早早下线的反派。”池白松不想和他扯东扯西，她把话题拉回正规来，问道：“你知道还有哪些人族的攻击型精神系能力者吗？”


    以赛亚缓缓收了表情，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帝国这边我是没听说过的，联邦可能会有，具体我不太了解。”


    池白松又和他聊了会儿，发现他知道的内容就如他所说的那样，的确不多。


    她很快就挂了电话。


    她又对着那本书将自己能学的部分进行了一番练习。


    直到快中午，她才收拾好东西，打算去休息一会儿。


    大量的练习耗费了她不少精力，她从抽屉里取出上次利雷让裴烬送来的那些精神力补充剂，喝了两瓶，这才感觉大脑又恢复了精神。


    =


    利雷在研究所一楼门口清理这一批送来的东西，他看到那个熟悉的盒子，直接掏出终端给裴烬打电话。


    “裴烬？你起床了没？你爸送的精神力补充剂又到了。”


    他看着这一堆东西，挺无奈地问了句：“给你放一楼吗？还是找人帮你拿上去？”


    裴烬正在楼上穿衣服，他说：“就放一楼吧。”


    “行，那你记得拿。”


    三分钟后，他就穿着外套下楼了。


    利雷正在一楼对着清单清点这次送来的东西，看到他过来，问道：“你爸到底给你妈买了多少年的补充剂套餐啊？送到现在还没送完。”


    裴烬表情一僵，“那个……”傻逼两个字他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他说：“他说他买了十年的。”


    利雷：“……”好沉重。


    利雷想起仓库里还堆着的那几箱子，有点头疼地问：“你真不给你妈寄过去？”


    裴烬冷笑：“我妈自从和他离婚后就拒收他的一切东西，这会儿她应该在某个荒星上做研究，连人都找不到，还提什么送东西？”


    他爸就是因为找不到她人，只能把东西全扔他这里，还说让他自己处理。


    利雷叹了口气，开始给他出主意，“那你要不再给池小姐送一点过去？她练习精神力，应该消耗很大，总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们研究所就这么几个人，就算分也分不完这么多的，放着太浪费了。”


    裴烬没说话。


    利雷觉得还是要给他一个台阶下，他轻咳一声，“你要是过去找她，正好帮我把一代匹配度测试手环送过去。”


    裴烬侧头看他，“……什么手环？”


    “就你们上次用的那个。”利雷说，“你等等，我去把新手环找出来给你。”


    说完他就跑到自己办公室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纸盒子来。


    “皇室那边已经通过了匹配度法案，可能过段时间就会选一些研究所当做试点了，这是我们做好的新版测试工具，资料会同步到网络和个人终端，你正好带给池小姐试一试，这个就直接送她了。”他噼里啪啦解释了一通，裴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嗯”了一声，把东西收到一旁，开始陪利雷将这些送来的东西带进储藏室里。


    忙完后，他们又回到一楼大厅。


    裴烬用刀拆开送来的这箱精神力补充剂，扭头问利雷：“纸袋有吗？”


    利雷给他找了个纸袋，他把这些都装进纸袋里，然后把精神力测试手环放到最上面，盖住这些补充剂。


    利雷瞠目：“你这放不下吧……你现在要去池小姐那里？你不如直接把整箱都抱给她算了……”


    裴烬默默整理好袋子，“我跟她说这是你送的。”


    就像上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