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作品:《大师兄咱真不暗恋你

    第二天黄昏,停了半天的雪又纷纷扬扬落了起来。

    用过晚膳后,顾长夏送走了柯小元。

    回屋收拾收拾,隐身衣一披,出门的时候,难免做贼似的四处望了望。

    凄清夜色下,雪花簌簌地落。

    从各屋零零散散散出的灯光昏黄朦脓,映照着银装素裹的山林,四周静悄悄,一片宁静美好。

    顾长夏轻轻关上院子门,趟着风雪,不一会,偷偷摸摸隐身到了大师兄屋子跟前。

    刚落在南边的小门前,微微揭开隐身衣。

    大师兄便打开了侧门。

    顾长夏当时一怔。她怎么觉着她这隐身衣效果不太行!

    为了防止女主发现,她也没多想,匆匆跟着大师兄进屋后,她脱下隐身衣。

    大师兄微微看了两眼,竟没多问。

    进屋后,顾长夏打量了一下厅内布置后,便深深惊叹其雅致贵气。

    只见博古架上那些玉器古玩花瓶等,无一个不精致典雅。

    流黄纱帐垂挂,浅淡的淡黄牡丹屏风映着几盏落地宫灯,映照一片极美的明黄色。

    靠窗的角落,还摆放了一盆十分茂盛的青唯,这是一种能让人宁心静气的灵植,十分珍贵。

    顾长夏看一眼,心底没出息地只想摘几片叶子回去制药。

    屏风旁,安置着一架琴,琴旁还搁置两把琵琶,一旁的架子,挂着四五只长笛。

    这琳琅满目的乐器,不愧音乐家出身。

    整个小厅,无论是摆设还是色彩搭配都恰到好处的精心,而且颜色搭配比较温暖。看得出来,大师兄是个十分雅致,并热爱生活的人。

    大师兄请她落座后,便开始精细地泡茶。

    还问。“一会针灸是去书房,还是就在暖厅中?”

    顾长夏把视线收回来,对大师兄点头。

    “就暖厅吧,不过,得多摆两盏灯。”

    大师兄颔首,眨眼从架子上一只储物戒掏出了四五盏落地宫灯。

    顾长夏说够了后,他点亮宫灯,一挥手将它们环绕在一张十分精致小巧的卧榻旁。

    大师兄估计平日里总是闲卧在这榻上。

    摆放好针灸场地后,大师兄邀请她先喝茶。

    顾长夏看着他有些白的脸色,摇头。

    “还是先针灸,一会再喝茶不迟。”

    大师兄依允。

    随后请她坐在锦榻,他自己在圆凳之上坐了,将手递过来,放在榻旁的小桌上。

    顾长夏原本觉得,他一个病号,还是坐这舒适金贵的卧榻比较好。

    但大师兄坚持。

    她只好取出金针。

    一炷香时间过去,行针完了以后,大师兄面色明显好转。

    明日再行针一次,基本就好全了。

    这种小伤,要不是大师兄拖着硬给她治。实际哪用得到针灸之术!

    对这拳拳爱护之心,顾长夏还是挺感动的。

    之后,大师兄泡茶,两人一起饮茶一会。

    大师兄便坐于琴前,沉静淡雅的音调,在雪夜中悠然响起。

    顾长夏心底觉得,一个病号,这会儿就去休息吧,弹什么琴?

    然而大师兄灯影下俊美容颜,和这雅致浅淡的绝美琴音,让她没忍心打断。

    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

    顾长夏忽然发觉,大师兄今日怎么看都像精心装扮过。

    他穿一身着缥色交领大襟袍服,缥色是一种极为漂亮的浅青色,这颜色衬着他如玉容颜,只觉分外清新淡雅,温柔缱绻,宛如神仙公子。

    不过这袍服是极软极舒服的布料,像云朵一般柔软。看着又挺松散慵懒。

    同色系的发带松松飘散在身后,也很随意。

    然而,这虽是常服,看着慵懒,实则怎么看,都精致非常。

    在自己家里,也能如此精心注意仪表。

    只能说,真是个精致boy!

    要是没有种种因素,顾长夏很愿意听大师兄多弹两首曲子。

    如此雪夜,有美人相伴,实在浪漫美好至极。

    但这显然不可能。

    顾长夏只等一曲完了,便站起身告辞。

    大师兄美丽的眼睛,微微注目了她两眼,才站起来送客。

    两人走到侧院。

    顾长夏打开院子门,风雪从外呜咽着涌进来。

    身后大师兄捂嘴闷咳了两声,压抑着的咳嗽虽然声音极低,但顾长夏还是听出来异样。

    她转身,见到面色苍白的俊美青年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似要倒下。

    她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抓住他脉门查探。

    “怎么如此?明明之前调理肺脏,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大碍!”

    如今怎会反而更严重了呢。

    她忽然想起,那淳淳如水的琴音,似乎暗含灵润。

    让她刚刚舒适自在至极,疲惫一扫而空。

    所以,这人拖着病体,竟然奏琴为她解乏。

    这真是!

    顾长夏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面色苍白的俊美青年,心底骂了一声,你就作吧!

    对方微微撇开脸,乌黑眼珠飞快地扫她一眼,也没敢多看,又撇开。

    在她扶着他进屋时,他脸颊已浅浅染上一抹薄红。

    更不敢看她了。

    这幅心虚的样子,跟卫安宁昨日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长夏小小地翻了一眼,扶他回屋,命令他坐在在锦榻上。

    又掏出金针,给他上了一轮针。

    直到调理好了肺脏后。

    她不禁皱眉。“大师兄,要不你还是服用疗伤丹吧,何苦白白受这个罪。”

    这种小伤对她提升针灸之术,其实效果不是特别大。

    锦榻上俊美青年微微看了她一眼,虽不发一言,但是眼神很坚定,他就是坚持要给她当病号。

    这人还真是…

    顾长夏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掏出卫安宁用后还剩下三分之一的安魂丸来,揭开一旁的香炉,点燃丢进去。

    “你先躺着休息一会,等安魂丸烧尽了,你就舒服多了。”

    随后,她就想告辞。

    然而卧榻上半躺着的俊美青年,硬是拿他那双美丽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

    橙黄灯影下,他神色虽然十分安宁,苍白俊脸却有种凄清之感。

    那种莫名的‘柔弱’感又出现了…

    这情形,给顾长夏一种,她要是走了,会升起一种没来由的罪恶感的错觉。

    顾长夏微微闭了闭眼睛。

    她吞了一颗清心丹,掏出药草学,坐在他旁边的圆凳上。

    准备陪着他看书。等安魂丸烧完了,她就回去。

    大师兄默默地给她掏出一把躺椅来,摆在一旁。

    顾长夏微微扫他一眼,还是接受了这好意,躺在椅子上当然舒服很多。

    香炉中浓郁的甜香味袅袅升起,坐于椅子上的女子清冷秀美至极,她翻着书卷,神色极为认真。

    卧在软塌的俊美青年,微微垂眸。

    两人被拉长的灯影,在远处依偎交织,缱绻有情。

    俊美青年看一眼灯影,微微抿唇,嘴角梨涡一闪而逝。

    屋外风雪声很大,大片大片雪花如飘絮,随着寒风在空中回转飘零。

    对面的逢仙君,南面屋檐坐着个面色冰冷的白衣青年。

    一旁的小院中,萌软的少女,手中拿着根小树枝,不高兴地戳地面。

    小小戳一阵地,她大眼睛微微斜向上偷看。

    白衣青年俊冷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中,清冷绝艳,真的很好看。

    但是这个混蛋,他根本不看她一眼。

    来了这半日,一直痴望着对面望月居。

    尤其在顾师姐从侧门出来一瞬,又回季师兄屋中去了,看不到对面情形后。

    这人面色尤其狰狞的可怕。

    这么喜欢顾师姐嘛?

    顾师姐…顾师姐长得也真好看啊。

    摸了一把自己的小肉脸,傅灵姝委屈地垂下头,她没顾师姐好看的。

    难怪那个人不喜欢她。

    又看一眼屋檐上那可恶的人。怎么办,那俊逸的身影,在稀稀落落的凄迷大雪中,虽然清冷无情,甚至有点坏,但是,真的好好看!

    傅灵姝气咻咻地垂头。

    再好看也不行,再好看这个混蛋也不喜欢她。

    哼!那她也…不要他了。

    重重地丢下手中的小棍,她想站起身,无情地回屋去。

    双足却如被钉在原地,她怎么也舍不得挪脚。

    怎么办,还是好喜欢他。

    傅灵姝眼眶发烫,委屈得差点哭出来。但是想想,她又坚强地憋回去了。

    剑修流血不流泪,她不能哭。

    忽然,空中弹指一动。

    傅灵姝斜视一眼,立即放开防御。

    从白衣青年处,飞过来的一盏拳头大小的花灯,细细的杆子挑着,轻盈落到她跟前。

    看清花灯的模样后,傅灵姝大眼睛吃惊地瞪起,随即欢喜地转了转。

    这正是花神灯节她看中的那一个花灯,当时觉得有点贵,没舍得买的。

    这灯是一朵只有雪国才长的珍贵琼花样式,用料讲究,花瓣全都是洁白的玉石打造,灯芯也是嵌有术法的晶莹水晶,点燃灯盏不会熏黑外围的花瓣玉石。

    她喜欢这盏灯,不是因为她昂贵的价钱和美丽的外观,而是琼花让她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娘。

    而那人竟然…给她买了这盏灯。

    当时这盏灯只做了一盏,她问过老板的。

    傅灵姝心中甜蜜欢喜之时,鼻子又有些发酸。

    她有点想家了。也搞不清,这个混蛋,到底买这个给她什么意思。

    男子给女子买花灯,她当然知道的啊。

    那是喜欢她。

    “怎么,不喜欢?”冷冰冰的声音,分外阴凉。

    花灯在眼跟前一飘,竟然往回缩。

    傅灵姝飞跳起来,一把抱住小小的花灯,藏在后背。

    “我…喜欢!”

    喜欢二字说出来,她脸颊滚滚发烫,眼睛飞快地睃一眼白衣青年,只一对上他那双美丽清冷的双目,似有什么要将她融化。

    她只觉手心汗湿,心脏突突乱跳。

    但她还是勇敢地盯着他。

    白衣青年俊美的侧脸,在风雪中,微微染上一抹薄红。

    “你喜欢……就好。”

    清透的声音,低低的。

    那人偏转脸去一旁,半侧着身子。

    “后日对阵九重宫,你的对手极有可能是江无艳,这女人出身来历不祥,近年来在修真界年轻一辈声名鹊起,很强,但也十分阴狠。她擅长用毒,手段狠辣,学的都是暗杀术法。你对上她,要…小心些。”

    这事,师尊也给她说过。

    这种阴险狠辣的招数,在修真界已经失传一万年。师尊猜测,此人的术法可能出自万年前的冷泉宫。

    冷泉宫一个专事暗杀之术的组织,后来招为朝廷鹰犬,沦为当年的容家皇族的走狗。

    当年这冷泉宫血腥暗杀,办过很多血腥至极的惨案。修真界对冷泉宫,人人痛恨至极。

    后来诛灭容家皇朝时,冷泉宫之人亦被修真界尽数屠灭,一个活口未留。

    故而师尊只说,这个江无艳可能机缘巧合下得到了冷泉宫的修习术法。如在擂台遇到,一定要警惕提防。

    师尊为她如此考虑,自然是一片拳拳爱徒之心。

    他…也如此提醒,那…

    “嗯。”

    傅灵姝声音不自觉地甜美极了,眼睛睃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偏开脸。

    静默中,雪花簌簌地落。

    坐于高处的白衣青年瞅一眼小院中害羞软萌的娇小少女,他亦面色嫣红,微微垂下脸。

    风雪依旧,寒风呼啸漫天狂卷。

    两人默坐着,虽然一言不发。

    傅灵姝却只觉安宁甜美极了。

    忽然,对面侧门轻动。顾师姐出门了,她一出门就披了隐身衣,隐身的技法…不是特别精细。

    傅灵姝忽然觉得,顾师姐不但好看,人也很好。

    以后要跟顾师姐好好处,嗯。

    刚这么想。

    屋檐上那个混蛋,他腾地一声站起来,双目冷冰冰地注视对面。

    季师兄一身淡青色袍服俊美如画,正在寒风中送顾师姐离开。

    他似注意到这边,视线遥遥与屋檐的白衣青年微微对视。

    寒风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杀气丝丝荡起在暗夜中。

    傅灵姝鼓起脸,眼睛怒气腾腾盯上屋檐那个‘负心汉’。

    他怎么可以前一刻对她表明心迹,下一刻为别的女子吃醋!

    她一时剑气呼啸,想要打一架。

    真打起来,对方未必是她对手。

    而且,此时她心中火起。好想学雪国妖熊,母熊看中公熊后,会直接冲过去咬住对方喉管拖回去,隔一年,就会有小熊跟在母熊身边,公熊兢兢业业地四处打猎供养母子俩。

    她在考虑打晕这可恶的白衣青年拖回去的可行性时。

    对方视线终于从季师兄那儿杀气腾腾地撤回来,到了她这儿,眸光才稍显沉静。

    “有些事,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先睡,这么晚了,呆在院子里挖什么地,你是不是笨!”

    丢完这话。

    这个混蛋就飞走了。

    虽然隐身,但是怎么可能瞒过她的眼睛。

    很快顾师姐的白晶楼防御微微一动,去了哪里,还能不知道吗?

    傅灵姝气得满脸通红,捡起小木棍,吭哧吭哧挖地,一会儿把整个小院差点犁了一遍。

    她又气愤地蹦起来,一脚脚把院子踏平。

    对面凄迷风雪中,季师兄还在屋檐之上,风雪簌簌落满他的肩头和发顶。

    浅青色的如云软袍在寒风中凄清地舞动,他那么安静的站在原地,就像一座冰雕。

    很快,这座冰雕忽然浅淡一笑,目中微光闪动,似在筹谋什么计谋。

    傅灵姝不禁沉思。

    她或许可以学学季师兄。

    当她看不出来,季师兄昨日那一战,他就是故意受伤。

    庆功宴到一半,季师兄就溜走了。

    她回来的时候,正巧见顾师姐送季师兄出院子门。

    他一定找顾师姐治伤去了。区区小伤,明明一颗疗伤丹便可痊愈…

    昨晚还想不通。

    此时傅灵姝猛然察觉,季师兄看着这么矜持清冷之人,原来骨子里好生奸诈。

    这一招…

    傅灵姝小手撑腮,她是不是也可以学一学?

    但是受伤好疼…她有点怕疼。

    然而!她还是好想学学季师兄的奸诈。

    傅灵姝拍拍小手回屋,握萧在手,眨眼萧声呜咽冲天而起,杀气重重。

    那个混蛋,总有一天,她要把他打晕了拖回家去。哼!

    季远尘听着风雪中传来的萧声,那气冲冲的样子。

    他思索了一阵,转身回屋。

    卫安宁能够引起三师妹在意的,便是他的病症。

    昨晚去到三师妹的药房,见到软塌上的痕迹,他便明白了。

    那一定是成年男子卧下留下的身影,近半年,能够进出三师妹白晶楼的除了卫安宁还能有谁。

    他的猜测无误。

    卫安宁在利用病弱之体,引起三师妹的怜惜。

    季远尘手指轻轻敲动琴弦。

    后日若无意外,对战的是九重宫的容星衡,此人乃是容飞度的族弟,家中排行十六。

    近些年年轻一辈中,天资与他齐名之人其中之一。

    有传闻,容星衡于两年前觉醒了容家龙族血脉,假以时日,或能天下无敌。

    然而容星衡极少出现在修真界,实力如何极为神秘。

    便是师尊和季家得到的情报,对此人的描绘也只有极强二字,要他小心应对。

    如此危险一战。

    这次负伤重些,师尊应该不至于像此次一样,对他露出种头疼的表情来。

    琴声潺潺,穿过呼呼风雪,传到对面青芒山中。

    落枫尊者今日与白鹤仙宗的清风尊者一起探讨丹道,此人近一百年来,也迷上了丹道,如此一来,两人顿时有许多话说。

    一边沉浸丹道印证,两人一同欣赏灵虚仙宗夜下雪景。

    回来途中,很不巧,将几个年轻人‘迎来送往’的情形看在眼中。

    落枫尊者只觉一阵头疼。

    尘儿那孩子,昨日擂台受伤,他只觉十分奇怪。真武仙宗那小子,虽然很有天分,但与尘儿相比,却还差点意思。

    没道理尘儿会受伤。

    本以为他是心系长夏那臭丫头,擂台场上不专心,才受了伤。还想着,回头要好生劝解一二,免得着了心魔。

    谁知,庆功宴还未散,这小子人就不见了。

    他回到青芒山,就见这小子满脸苍白之色敲响长夏的院子门…

    当时落枫尊者猛然想起。当年卫靖这个没出息的,为了得到宁儿芳心,也曾病歪歪躺在宁儿必经之路。

    好小子。

    好的不学,心思全用在这种没用的地方。

    但转念一想。落枫尊者又发觉,宁儿当年就是被卫靖如此病美人的模样,给把半个魂生生勾走。

    再看看自己,瞅瞅雪山之中,仍旧痴望的南家那孩子。

    落枫尊者心中一痛。他和这孩子,都是老实人。

    老实人就会吃亏。

    这个尘儿,明儿一定唤他来狠狠教训一通。

    胆敢再在他三师妹跟前装病弱,小心他做师尊的关他禁闭,让他一百年没法子见着他三师妹。

    清风尊者也是个灵慧之人,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他不觉捻须一笑。

    “我那徒儿虽有些痴,却是个至情至性之人。那日之言,他虽有些莽撞,但心却极真。”

    想起殷璹那句‘长夏师妹,吾心悦你’,落枫尊者就一阵脸颊抽搐。

    这小子可能的确至情至性,但这也太…

    “阿枫,修真到我们这个境界,便知,心境越宁静,心思越简单之人,路才能走得越远。他们这年轻一辈,将来能胜过璹儿之人,可能屈指可数。”

    清风尊者此话,落枫尊者是认同的。越是心思敏锐多愁善感之人,修为越高深,越容易走火入魔。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修为每前进一步都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加之鬼气如恶鬼环伺在侧,只要心思翻涌,便容易走火入魔。如此一来,心思宁静,便是重中之重。

    “长夏资质普通,未来修为有限。我只想为她寻个至情至性的知心伴侣,陪伴她二三百载遍足以。”

    落枫尊者说出此语。

    清风尊者听后点点头,随即又笑了。

    “阿枫,所谓强扭的瓜不甜,感情这事最是勉强不得。若不然,当年你我差卫靖哪一点,宁儿…却终究还是追着卫靖而去…”他此话微微有些萧瑟之意。

    见到长夏那孩子的容颜之时,清风尊者一眼便知,这一定是宁儿的孩子。

    虽不知这孩子为何姓顾,但想到近些年见过卫靖一面,此人性情大变,已不是当年他所认识的好友。

    他猜,宁儿一定与卫靖生了什么嫌隙。

    此话一说完,便见落枫尊者看过来一眼。

    他便笑道。“我自然尊重宁儿的意思,她既然让孩子随她姓,自有她的道理。”

    意思这事他不会戳破。

    不过他又笑道:“当年未能让宁儿倾心,实为平生遗憾。阿枫,既然璹儿又喜爱长夏这孩子,我做师尊的,自然鼎力支持他。”

    落枫尊者:“……”

    那几个…已经够乱的了。这再掺和进来一个,不得闹成什么样!

    然而这时他再斜视过去,清风尊者只做不知。

    这人当年也奸邪无比,故意在宁儿跟前负伤,让宁儿救他…这也不是个好东西。

    但是想想他那徒儿的痴劲儿,他又放心了。

    那个更是个老实人不是。

    怎么也抢不过尘儿…不对,等等。尘儿那小子,当然不行。

    还是玄英不争不抢,温柔懂礼,最适合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