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

作品:《整个后宫除了我都重生了

    91、91


    俩队人迎面撞了个脸, 竟不知为何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地静了好一会儿。


    直到有人仔细看了看牛车上的人, 惊骇到:“这不是包子李吗!”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牛车, 只见躺在牛车上的人盖着床厚被子,露出张发黑的脸来,嘴唇青紫得吓人。


    正是那红光满面离开仁同医馆, 说要请客吃饭的包子李!只见他眉头紧锁, 双眼紧闭,嘴唇微张, 似是喘息都累得很,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众人看着他发黑的面容, 心中发骇:“这是怎么了?”


    推着牛车的几人这才惊醒过来, 急急将车往前推, 慌里慌张地往前冲, 因蒙着脸, 只能闷声吼着:“别挡着了别挡着了!”


    “蒋氏医馆可在前头?可还治人?”


    “这可真是造了大孽了!”


    “仁同医馆可真是个黑心肝的!猪油蒙了心的!”


    城中想去报官的几人来不及阻拦, 让牛车冲进街里,最后只来得及拽住最后一个汉子,细细问了一番, 这才明白了情况。


    原来那包子李今日本该请客吃饭,这招呼都打出去了,同村的人却发现他家今晨却一点炊烟都没升起, 等到日上三竿了都没见着门打开。


    乡邻心中奇怪, 又想着怕不是包子李舍不得出这钱临时反悔, 便好奇地过去查看。哪知敲门没人应, 好不容易撬开了窗, 只见得包子李摔倒在地上, 脸色发青乌紫,只有力气抬抬手。


    众人见他身体突然大变,立马便想到了近来的瘟疫。乡里乡亲的这几天不该接触的、远的近的都接触了个遍,众人心中惶惶然,吓得赶紧拿了衣服捂嘴就将人带了出来。


    “可别碰我了!”这汉子说着人就往边上挪,扯了扯面上遮脸的歪歪扭扭的衣服,忿忿道:“要不是我听韩大夫的,说是要蒙脸捂鼻,你们怕也要染上了!”


    话音刚落,扯着他衣袖的手立马收了回去,在路边石头上赶紧擦了擦。


    “这碰上我们可不是什么好事,我还得赶去蒋式医馆看看。不过你们这是急忙干什么去呢!”


    本想去报官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答不上来。


    这官……可还要报?


    队伍中的瘦小个子的见状,悄悄后退几步,连忙转身跑开。


    那汉子可不管他们在干什么,被松开后就往蒋式医馆方向跑去。


    且说几人推着牛车来到医馆处,尚未来得及扭头敲响蒋式医馆,就听得仁同医馆霹雳乓啷地吵了起来。


    窗户都被人用桌椅给砸开,里头的病人皆面如土色,站着都两股颤颤,讲话一句三喘。有个身子骨还算好的书生,指着个穿锦衣华服的胖子吼道:“医者仁心,你这医馆医的是什么!”


    “我儿,莫跟这掌柜多扯!”一老太太从书生后头颤颤巍巍地拄拐出来,“走!去见官!”


    “见什么官!见什么官!”那肥头大耳的胖掌柜捂着额头,凶狠道:“我表姐就是那宫里贵妃!那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见官?笑话,大爷我就是官!”


    “你医死了人,竟还有脸如此狂妄!”那年轻人指着人的手都在颤抖,“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我可没绑着你进我医馆!”那胖子得意道:“医馆可是贵妃娘娘开的,你告了官也是你自个儿吃不了兜着走!”


    他冷笑几声,目露凶光:“我看你就是想讹本掌柜!本就给你医好了,现是你自个儿身子不行,还赖我身上,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胖掌柜拿下捂着额头的帕子,上头沾了血。


    他手一抖,抬头面容狰狞道:“你敢打我!贵妃娘娘不会放过你的!那可是我亲表姐!”


    他这话一出,不仅屋内的人气得直抖,连窗外听着的人都义愤填膺地骂道:“贵妃娘娘又如何!百姓的命难道不是命!”


    此次瘟疫波及人数众多,更别说包子李还回村大摇大摆晃了几天,这段时间接触的人不知凡几……


    细思极恐,加上那仁同医馆的胖掌柜如此厚颜无耻,高傲自大,不将人命当命,当下医馆内闹得更厉害了。


    但凡能起身的人,都冲胖掌柜围了过来。


    那胖掌柜想躲开却逃不出人群,身上的绫罗绸缎被拽得东一片西一片,仁同医馆内传出阵阵杀猪般的喊叫。


    韩微本在安稳把脉的手被这叫喊声吓得一颤,刚想抬头看看是哪儿的叫声,就见窗口处、门口处都有几个人在焦急地探头。


    "韩大夫!救命啊!"


    韩微来不及细想,起身便朝门口走去。


    待韩微收治好这些病人,那仁同医馆的吵闹声早已安静。


    韩微也早就将之抛于脑后。待彻底安置好病患百姓,交代好医馆内事务,已是第三日清晨。韩微刚更衣出门,就见医馆门口蹲守着李禄。


    "李公公,您这是?"韩微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日光微熹,这个时辰,李公公难道不应陪圣上去早朝?


    李禄笑眼眯眯,恭敬地行了礼:"熙妃娘娘,圣上口谕,吩咐奴才来接娘娘回宫。"


    韩微心中一紧,昨日忙忙碌碌,回房后难得可以睡个整觉,便将与圣上的两日之约忘了个一干二净。"李公公,圣上可有……"


    "娘娘!圣上在宫中盼着您哪!"李禄一见韩微神色踌躇,当下人精地接过朝雨手中的包袱,"您回宫,奴才们可都高兴坏了!"


    朝雨没护住包裹,本紧绷着一张脸,却在听到这话时破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韩微脸色微赧,白嫩的耳尖泛上绯色。


    韩微:"李公公可否再稍等片刻?"


    "听凭娘娘吩咐。"李禄连忙应下,圣上可是说了,一切以娘娘为先。


    韩微缓步往另一座院子走去,朝雨连忙将挂手上的狐毛大氅给熙妃娘娘披上。


    行至杜泽的院子前,就见几个药童正在来来回回搬东西,手上皆是洒扫之物。


    韩微快步上前,叫住一人问道:"杜大夫可说去哪儿了?"


    那药童一见是韩微,连忙停下脚步,放下手中东西,鞠了个躬。他从袖口去处一信来,恭敬地双手奉上:"医圣有言,若见着韩大夫,便将此信奉上。"


    韩微接过信,之见薄薄一层,打开后里头竟也只有一句话:


    "天空海阔任鸟飞,江湖何处不潇洒。"


    那洒脱肆意的字眼在信纸上翻腾,仿佛冲着严寒叫嚣,韩微眼前仿佛出现了师叔祖举着一杯酒,对一切不甚在意地轻蔑一笑。


    是她狭隘了。


    韩微转过身,将信交给药童:"劳烦你们打扫了。此物烧了吧。"


    药童闻言,咧嘴一笑:"嘿!可真被医圣说准了。韩大夫您稍等。"


    他连忙跑开,不知去哪儿取出一物来,捧着来到韩微面前。


    "韩大夫,医圣说,若您吩咐我们将这信烧了毁了,那便将此物交给您。"药童有模有样学道,"这才是学到了精髓!"


    韩微打开手中的匣子,里头摆着一本厚厚的书,上书名为:医圣心得。


    那字,一看便是师叔祖所写。韩微翻开一看,果真是师叔祖的行医记录,里头所记方药,病种分辨,齐全宏大,乃是巨著。


    句著下方,还摆着一张张契纸,有钱庄存钱的、有药园的、甚至还有皇宫边上前朝王府的地契……


    厚厚一叠,令人拿着烫手。


    这便是"精髓"?


    韩微哭笑不得,收好匣子,谢过药童。


    深冬的清晨,寒意随风往人身上钻,她却觉得心中无比温热。


    见到李禄,韩微笑道:"回宫吧。劳烦李公公。"


    "唉!奴才就等您这句话呢!"


    回到长乐宫,一切皆如出宫前一样,仿若她从未出宫过一般。


    韩微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用了点心,屋内被碳烘得暖洋洋的,她窝在床上看了看《医圣心得》,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待再次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外头的萤飞听见动静,连忙撩了帘子进来:"娘娘。"


    隔了这么久没见娘娘,萤飞心中惦记,老早就在屋外候着了。她连忙为韩微倒了杯水,念叨着行至床前:"回娘娘,现已过午时,小厨房的人时刻候着,奴婢进来前已吩咐他们……"


    床幔被撩起,萤飞忐忑地捧着杯子,不经意间抬头一看,便见着韩微浅笑着盯着她看。


    "还未过个年,萤飞便长大了。"


    萤飞见着眼前美人柔和的笑意,立刻红了眼,哽咽道:"娘娘惯会笑话奴婢。"


    韩微喝茶时,萤飞整理了下情绪,又恢复成长乐宫一等大宫女的稳重模样。


    熙妃娘娘回宫这一上午,不仅圣上来了一趟,张淑怡、良妃、德妃,就连皇后娘娘都派大宫女送了礼来。


    "德妃娘娘他们留了话,问您可愿一同用晚膳。"


    韩微笑了起来:"愿,你立刻托人回话去,便在长乐宫摆晚膳吧。"


    萤飞:"奴才这就去。"


    韩微用了午膳没多久,正坐在榻上看书晒太阳,就见德妃便领着人浩浩荡荡地赶来了。


    韩微脸上立刻涌出笑意,放下书便迎了出去,见前方三个笑意盈盈的人,她没忍住向前一步。


    韩微尚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张淑怡抱了个满怀。


    "微微!你终于回来了!"


    "啧,扭扭捏捏像什么样子!"德妃故做嫌弃,眼睛却盯着韩微不放,仿佛连韩微是否少掉一根头发都要看出来。


    良妃拿帕子掩唇笑了起来,缓步往前:"情之所至,何乐而不为。"


    她笑着揽住韩微的手,一贯苍白的脸如今也得有光彩了许多,泛着浅浅的健康的红色。


    "良妃你不地道!"德妃见状,连忙上前,试图将三人全都抱住。


    四人热热闹闹地闹了好一通,这才在榻上坐下。


    德妃从婢女手中接过瓜子,迫不及待地要将今日早朝发生的事与韩微说。


    "你不知道,今日早朝,圣上大发雷霆,听说摔了好些东西,连御茶都砸到了好些老臣身上,你猜猜是什么事?"德妃一脸神秘。


    良妃憋着笑,罕见地配合道:"你快与微微说说。"


    张淑仪笑眯眯地将宫女递给她的瓜子仁放到了韩微跟前的冬梅


    韩微瞧见他们表情,猜测许是与自己有关,好奇心被吊了起来,扯着德妃衣袖轻晃了几下:“德妃姐姐,你快说嘛。”


    屋外的阳光正好,冬日的阳光柔和温暖,照在人身上晕开一层浅浅的光,将韩微的脸照得愈发白嫩剔透,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了阴影,垂头时便能滑落至挺立翘嫩的鼻上。


    德妃见着韩微乖巧的模样,心中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有女儿的心态怕也莫过于此,当下立马一五一十地将早朝的事说了出来。


    屋外仅有微风吹动树梢的声音,宫女太监们各司其职地忙活着,又得了楼傆命令,只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缩着脑袋安安静静地干着活。


    李禄忐忑地抬眼看了看圣上的身影,心中直范嘀咕。


    圣上晾着御书房等候的军机大臣们赶来探望熙妃娘娘,怎得不令人通报,反倒是在这儿檐下呆站许久。


    听着里头断断续续传来的话音,李禄心中大骇,下意识地就要跪下去请罪。


    这后宫打听前朝大事,可是大忌!更别论如此大肆讨论。


    可李禄腿还没来得及弯曲,就见圣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将他吓得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里头愈讲愈精彩,仿佛真跟在早朝上见到的样子。李禄等了许久,都不见圣上发火,心中一琢磨,倒也是琢磨出点东西来了。


    如今前朝叛贼已被捉拿,德妃娘娘母家临危受命,已出发前去清剿叛贼余孽。


    这个年注定是要在外过了。


    贵妃与楚婉仪皆被打入冷宫。


    宫中叛贼势力也在早朝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处理了。如今这皇宫遍地皆是圣上的眼,如果不是圣上默许,后宫的娘娘们怎么可能知晓这些事。


    圣上又如此急切地来到长乐宫……


    李禄心中越想越觉得有理,圣上是为了讨熙妃娘娘欢心啊!


    楼傆不知李禄心中想了几道弯子,他目光近乎贪恋地在韩微脸上停留许久。


    今日早朝事毕,心中那股相见她的欲望便从未消退过,只听得她在休息,这才压制着。


    如今过来,见着韩微,心中的思念反倒变本加厉。


    他目光冰冷刺骨地看向德妃衣袖,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又深深地看了眼韩微,这才转身离开。


    韩微心中似有所感,扭头往窗外看去,却正巧看到庭院中的那颗腊梅开了,微风拂过花瓣,送来阵阵扑鼻清香。


    她真没想到,仁同医馆竟与贵妃关系如此密切。这些年仁同医馆只顾着赚钱,背靠着贵妃娘娘这颗大树,放肆大胆地做了好些不顾人命敛财的事情。


    这些事在今日早朝中被言官一一弹劾。


    就连贵妃暗中吩咐人来蒋氏医馆闹事,胡乱散播留言一事,也被京兆府尹报了出来。


    听说百姓们异常愤慨激昂,跪在府衙前哭着喊着求个公道。


    圣上也“痛心”地将贵妃一家通过楚婉仪联系叛贼的罪证抛了出来。


    今日早朝上那群官员们异常团结一致,集体口诛反叛。


    “我看圣上还算有点良心,”张淑仪懒懒道,“没让人往你身上泼脏水,还给你立了名。”


    良妃抿了口茶,道:“这是他该做的。”


    她就想今年新上贡的安溪铁观音怎么没一点消息,原来早就被圣上送到韩微这儿了。


    往年圣上都不在意这些俗物,如今心中有了人竟也懂得在这点小事上讨人欢心。


    良妃心中感慨万分,细细打量了一圈长乐宫,虽处处细致入微,却也挑剔出几点不好来。


    良妃一言仿佛如石子砸入水池,溅开许多赞同的水花。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确实应当如此!微微值得最好的。”


    韩微脸颊泛红,将盘子里的果脯点心往她们面前推去,笑道:“姐姐们可别再打趣我了。”


    “是是是,”德妃笑了半天,想起来一事,“听说贵妃被赶去冷宫的时候,还在准备年宴的衣裳首饰,听闻这噩耗,死活不肯走,挣扎间绫罗绸缎、翡翠珠玉洒了一地。”


    “她倒是想得挺美,在冷宫做梦去吧。”张淑仪毫不留情地啐道。


    想起曾经贵妃那些所作所为,屋内热闹的气氛瞬间冷静了下来。


    人已经被关至冷宫,一切尘埃落定,竟也有种恍惚的不真切感。


    韩微让宫女给大家续了茶水,打破这份凝滞:“姐姐们今日不是来看我的吗?咱们聊些开心事儿可好?”


    “好!”


    德妃连声应道:“微微说的对,我带了些酒,咱们就当是提前过个年!”


    年宴上觥筹交错,礼法至上,哪能畅快淋漓地聊天吃酒。


    张淑仪:“德妃娘娘酒带的好!”


    良妃:“可。”


    韩微失笑,也跟着道:“醒着就一同玩乐聊天,醉了就在我这儿歇下。”


    四人喝着喝着,竟真的喝醉了。


    待楼傆过来长乐宫,就见着一桌子酒鬼,也就良妃喝得少了些,还没醉得不省人事,只是睁眼看到他后,便立马倒在桌上双眼紧闭。


    楼傆光注意着趴在桌边,托着红嫩两腮的韩微了。


    韩微迷瞪瞪地扭头,就见着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朝他走来。


    “圣……圣上?”韩微一点点地吐字,声音软糯,听在楼傆耳里,仿佛跟撒娇似的。


    楼傆将人打横抱起,转身往屋外走去,估摸着她们喝的是果酒,身上一点刺鼻的酒味也没有,只剩下清甜诱人的香味,勾得楼傆忍不住在韩微嘴上轻咬了一口。


    楼傆只觉得唇上的触感又软又嫩,与温热诱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后,又岂是轻咬一口能结束的。


    韩微本就喝得醉了,又被人抱着亲了好一会儿,因着不擅呼吸,眼睛都还睁不开,只微张着小嘴轻喘着气。


    楼傆看了一眼,扭开头,哑着声令道:“将她们都送回去。”


    李禄老早退出屋内,在门外应道:“奴才遵旨。”


    楼傆脱下身上大氅将韩微紧紧包裹,不漏一丝缝隙,这才抱着人大步离去。


    李禄早就得了吩咐,今夜无需跟着圣上。他刚准备寻几个扆崋嬷嬷来扶起娘娘们,就见娘娘们已经睁开了眼,这会儿正相视着笑呢!


    韩微小脸因着酒力被烧得粉嫩,身上也感觉烫呼呼的,外头的冷风一吹,反倒感觉舒爽了很多,连着晕晕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她将手从大氅中伸出来,白嫩细滑的手指揉了揉眼睛,这才惊绝身边景色在飞速后退。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圣上竟带着她在“飞檐走壁”!


    韩微吓了一大跳,双手连忙紧紧环住楼傆脖子,将头埋在对方宽阔温暖的怀中。


    韩微闷闷的声音在泠冽冷风中被吹散:“圣上,您是要带我去哪儿?”


    楼傆没说话,只是将人搂得更紧。


    耳畔冷风刺骨,胸膛却热得发烫。


    韩微悬在空中的心,逐渐被耳边沉稳规律的心跳声安抚住,她心突然平静了下来,放松了身子让楼傆抱着。


    女子柔软的发稍随风飘舞,轻拂过男子上扬的嘴角。


    “微微。”


    楼傆温柔地附耳道:“睁开眼看看。”


    韩微被平稳地放下,整个身子却依旧被裹在楼傆跟前,男子温热宽阔的胸膛为她挡住了来往的凛冽寒风。


    韩微抬头,一眼望进满城繁华。


    临近年关的长安城灯火通明,万盏明灯照亮了纵横交错的道路,满城的烟火气仿佛透着黄亮的灯光从下方钻出,恍惚间韩微还能听到摊贩们的吆喝声。


    韩微不由地露出了笑容。


    被大雪压垮的长安,又变回了往日模样,真好。


    楼傆静静地站在一旁,瞧见韩微恬静美好的脸,满心都是软的。


    他将韩微裹紧在怀中:“微微,这长安,是因你而变好的。”


    韩微怔愣一会儿,正想开口说话,就听见楼傆略有些踌躇地开口:“你可愿余生…每年年关与我共赏长安美景?”


    韩微没说话,却低头看向了前方。


    时间缓慢过去,楼傆心中苦涩。


    余生时间还有很多,他还可以一步一步来。


    放手却是觉得不……


    “好。”


    女子带笑的声音随风飘过,打断了楼傆的思绪。


    楼傆反倒被惊喜吓呆。


    韩微转过身,带笑的眉眼弯弯。


    她从没想过,圣上竟会忐忑她的心意。


    她将手架在楼傆脖子上,仰着白嫩嫩的小脸笑着重复了一遍:“好,那以后每年,圣上都带我来看赏长安美景。”


    楼傆平淡的心如石落湖中,水花飞溅,他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将人紧紧抱入怀中,哑着声道:“好,每年,余生。”


    话音刚落,远方发出“嘭”的一声,墨黑的天幕被烟火炸开,无数朵灿烂夺目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照亮了高楼上紧紧拥抱的俩人。


    韩微仰头,闭眼感受着圣上细致温柔的吻。


    俩人之间的温暖让她的心也落到实处。


    韩微犹记得当年心中“一入宫门深似海”的忐忑,对未来彷徨失措,而未来……


    身畔知己好友常伴,与圣上余生赏景。


    未来的一切都是期待的,美好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与陪伴。


    这本书连载了太长的时间,从开篇到结尾,伴随着我的三次元的人生迈入新的旅程。


    开文时还是那三年,现在都放开了……


    希望读者大大们的生活都能更加精彩,未来值得期待!


    下一本《惑君心》计划会在5月份左右开吧,立个flag存十万稿再开!


    对未来一个小小期待:不断更地码完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