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男二攻x富家少爷受
作品:《拯救被pua的主角受[快穿]》 但凡此刻撞见他和赵佳的是别人,严正洲都不会这么慌乱,但偏偏是穆山显……
严正洲逼着自己镇定下来,也幸亏光线不好看不清楚,才没让他挤出来的笑更显勉强。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穆总。”他顿了顿,抬手虚虚指了指身侧,介绍,“这位是……我同事赵佳。”
一听到“穆”这个字,赵佳立刻明白了。
上周她做穆氏集团的资料做得眼晕头花,到处搜集穆山显的信息,怪不得会觉得眼熟。
上周严正洲还到处找渠道借人脉,想搭上穆山显这条线,结果前两天又变了脸,问起来就说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让她不要多问……
也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龃龉。
赵佳收回心思,大方得体地伸出手,“穆总好。”
穆山显浅浅一握,“幸会。”
在得体的社交距离下,赵佳凑近之后,才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那张英俊深邃的五官直视时带来的冲击力。
即便是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她也能嗅到穆山显西装上淡淡的香气,不是喷了男士香水,而是不小心沾上的车载香膏的味道。在一众辛辣的酒气里,显得那样不合群,但是又那么淡雅别致。
一个极度自律、也有些许洁癖的男人。
这么优越的配置,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
眼看一旁严正洲的目光都快把他俩瞪穿了,赵佳只能惋惜又满足地收回了手。
穆山显察觉到了,只是没有戳破。
“难得在这里碰到,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他道,“不如一起喝一杯?”
严正洲脸色顿时一僵。
要是凭心而论,他肯定一万个不愿意。穆山显现在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严正洲对他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对方报着什么样的目的,越接触只会越危险。
但偏偏一时半会儿的又找不到合适的说辞拒绝。
然而就是这两秒的迟疑,让他彻底丧失了主动权。
穆山显轻轻一笑,像是看穿了他,“走吧。”
说罢,他转身迈向了二楼。
赵佳见状,快步跟了过去。
这女人……
严正洲咬了咬牙,心知如果放任这两人单独相处,说不定会被穆山显抓住把柄。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快步跟上了那两个人的步伐。
·
穆山显预订了包间,刚一上楼,就有认识他的侍者过来带路,进门,包厢里摆着几座真皮沙发,角落里的摆架上陈列着名贵的花瓶瓷器,光看质感就能感觉价值不菲,和楼下的卡座仿佛是两个世界。
桌上摆着的都是十几万一瓶的路易,虽然还没开,但已经记在了账上。他们刚一进来,等候许久的白衬衫黑马甲服务生连忙动了起来,开始帮客人醒酒。
看得严正洲一阵牙酸。
一旁的赵佳拍完照就开始嗑瓜子,心态十分平和。
她见过不少有钱人,深知就算是富豪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要是一辈子和别人比,那一辈子都是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比尔盖茨还有跌下世界首富的一天呢,更何况是她们这些沉沉浮浮的普通人?
所以能赚钱时就多挣,该休息时就躺平,再有钱的人也不能长生不老,过完这辈子大家都是一抔土、一盆灰,到时候还有什么不平衡的?
她目光扫过桌面,笑着问:“穆总还约了别人吧?”
这些名酒吃食,总不可能是为他们准备的。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穆山显也不否认,“约了朋友,还没到。”
朋友……
严正洲唇角猛然绷紧,下意识看向手机。
谢景还没给他发消息。
“什么样的朋友呀?”赵佳这时候总算发挥了作用,调侃道,“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她这句带着微微的试探,只是因为语气轻松,听起来更像是开玩笑,所以才不那么起眼。
穆山显道:“只是普通朋友。”
赵佳便识趣地不再问了。
反而是之前一直没开口的严正洲,闻言,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穆总今年也二十六了,没想过成家么?”
赵佳看了他一眼,没搭话。
穆山显放下酒杯,“什么样算成家?”
严正洲愣了愣,一瞬间想到了谢景。
谢景是个温柔耐心、坦率忠诚的爱人,严正洲到现在都记得,他刚上班那年很忙,甚至忘记了谢景的生日,直到加完班才想起。但那时已经很晚,他开车兜了几圈都没看到营业的蛋糕店,只好悻悻地回家。
到家后,客厅和卧室静悄悄的,他还以为谢景已经睡着了。等开了灯,他才发现餐桌上摆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满满当当的。两盏烛台香薰已经燃到熄灭。谢景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听到动静揉着眼睛坐起,明明困得一直打哈欠,还要去帮他热饭热菜。
那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是被爱着的。
只可惜有情饮水饱只是一句空话。
他回过神来,说:“伴侣之间彼此关心爱护、尊重扶持……就算是成家了吧。”
赵佳嘴角抽了抽。
穆山显表情没有波澜,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当然,”严正洲不忘补充,“缘分也很重要,毕竟真心喜欢的人不会在意外在条件。您觉得我说的对吗,穆总?”
“这样么?”他淡淡道,“我还以为感情里先来后到更重要……既然不是,那我就放心了。”
严正洲脸色瞬间铁青。
穆山显却没打算停下,他扫了一眼赵佳,微提唇角,“你觉得我说的对吗,赵小姐?”
赵佳张了张唇,没回答上来。
·
这酒算是喝不下去了。
严正洲的同事给他打了个电话,正好给了他脱身的理由。赵佳起身准备离开时,瞥了眼严正洲的脸色,黑得跟锅盖一样。
……这么大火气。
穆山显心里如何想的她不知道,但是起码人家面子上做足了功夫,还送他们送到了楼梯口。
当然,在严正洲眼里,他可能会认为对方在示威,奚落他们不配和自己同一层“高度”。
严正洲也确实这么想的。
一出酒吧,他一拳头砸在旁边的门框上,周围的路人吓了一跳,脸色莫名地绕开了。
“他妈的,姓穆的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讽刺我?”严正洲胸口起伏,含恨啐了一口,“靠着死老头子留下的东西作威作福,我客气客气称他一声总,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
赵佳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时不时地插播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安慰,“别生气了,你急了不还是你吃亏……”
“是,我知道是他太嚣张,你就是脾气太好了,要换成我,我早就跟他骂起来了。”
“你说得对。”严正洲听着她这一通输出,心里总算畅快了些,“我是脾气太好了,不是未来还有可能合作,你看我给不给他这个脸。”
赵佳呵呵笑了笑。
“这几天你先别过来了,有事公司里说。”严正洲回想刚才的对话,脸色阴沉了许多,“姓穆的想撬我的墙角,也得看自己配不配。”
谢景再无趣再腻味,那也是他的人。只要他没松手,别人一个指头都别想动。
严正洲没在路边待多久,过了一会儿就带着赵佳离开了。他们前脚刚走,一辆靠边停着的法拉利跑车车门缓缓打开,一个戴着墨镜、穿着新潮的帅哥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把墨镜往做了发型的头发上一推,随手拨了个电话,“喂?老穆,我到了。”
“我在楼下呢。”他说着,弯了弯唇角,“说起来,我刚才听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
和穆山显摊过明牌之后,严正洲明显有了危机感,原本还想再冷谢景一段时间,但回去后没过几天就给谢景打了电话。
但谢景一直没接,他心里很不安,索性又拖着行李箱回了谢景的公寓。
这里是谢景自己买的房,严正洲觉得大男人住他供的房很没有自尊,半年前他们吵完架后,严正洲就趁机搬了出去,租了一套新的公寓,赵佳时不时地会去他那里过夜。
但这里他还是留了一些衣物,牙刷杯这些也都在,好方便搬回来住。
严正洲在门外输了半天密码锁,结果一直提示错误,警报器嘀嘀响了好一会儿,搞得保安从监控器里看到,还怀疑地跑上来查看。
“我真是这里的住户!”严正洲指着背后那道深灰色的入户门,百口莫辩,“我前段时间和我老婆吵架,就搬出去了,之前一年我都住这儿!”
“得了吧。”保安摸着腰上的警卫棍,不耐烦道,“我半年前就在这儿值班了,从来没见过你,谁家和老婆吵架能搬出去住半年?”
如果真的有,那应该不是老婆,是前妻吧?
“我——”
保安打断了他的话,“你撒谎也不打打草稿,这家户主我认识,人家是一长得挺俊的小伙子,跟你老婆有半毛钱关系?还是你觉得我长得蠢,很好糊弄?”
说着,拿起警棍啪啪敲了两下。
“……”严正洲一口气上不来,他抬手妥协道,“这样,你有户主的联系电话对吧,你给他打,你问我是不是他对象。”
保安翻了个白眼,本来想直接把他赶出去,但是看这贼死皮赖脸的,到时候闹大了别人要说他们物业不负责,这种人都放进来。
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行,打吧,我看你还能赖到几时。”保安不忘警告,“别给我耍滑头,用我的手机打。”
严正洲:“……好。”
保安打了好几次,电话那头都显示正忙,眼看着脸色越来越不耐烦,马上就要把他赶出去了,严正洲赶紧抢过手机又打了一回。
好在这回总算是拨通了。
他松了口气,按下了外放,“小景?小景?”
电话里响起滋啦滋啦的声响,过了一会儿谢景的声音才出现,只是听起来有些模糊。
“喂?喂您好?”
“小景,我是正洲,听得到吗?”
“喂,喂?抱歉我这儿信号不好,稍等——”
严正洲只好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谢景大概是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杂音消失了,音质也清晰了许多。
“喂?您好?”
“小景——”
保安看不下去了,把手机重新拿了回来,客客气气地对那头道:“喂,谢先生。我是曲水九宅的安保人员,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发现您家附近徘徊着一个可疑人员……”
谢景这下算是听懂了,还没回答,手机又被严正洲抢了回去,“小景,你去哪儿了?”
“正洲?”谢景听出他的声音,愣了愣,“我和师兄出来看一个瓷窑,太远了,就没回去。”
他们这次是跟着金铃市的艺术风采协会一起,去青鸿山的窑口看几件新烧制的成品,每个人还都尝试着自己也烧了一件。但是他手比较粗笨,烧出来的不怎么好看。
谢景刚才正在拍摄夜晚窑口的照片,想收集下来填充自己的灵感库。
“我给你发了短信,还以为你看到了。”他说。
严正洲闻言扫了一眼手机,果然从一大堆未读里找到了谢景昨天给他发的短信。
因为工作信息太多,他的直接被淹没了。
严正洲责怪的话这下只能咽回肚子里,他深呼吸一口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有,这个密码锁怎么换了?我刚才按好久都说是错的。”
他们家的密码一直都是严正洲的生日。
谢景轻呼一声,抱歉地说:“之前我妈妈说这个门锁好像坏了,后来她帮我找人换了锁,设的是我生日,我忘记跟你说了……”
他一忙给忙忘了。
严正洲刚想按密码,忽然皱了皱眉。
“……你妈过来了?”他手也收了回去,脸色忽然很冷,“她过来干什么,为什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跟你说过我讨厌不请自来吧?”
谢景怔了怔。
他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缩了缩。
“抱歉,她之前没来过的,就只有这一次。”他懦懦地解释,“是因为我生病……”
严正洲打断他,“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不管因为什么,都已经发生了不是吗?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这到底是你的房子还是她们的房子,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一旁的保安实在听不下去了,劈手把手机夺了回来,按下了挂断键。
严正洲一阵惊愕,“你——”
“你什么你啊,没听人家说是因为生病了吗?”保安不耐烦地道,“人家生病了,家里人过来照顾有什么不对?我听你话里的意思,这房子也不是你的吧?既然没写你的名字,那你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啊,大男人这点肚量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是人家对象,要点脸吧!”
严正洲梗得说不出话,刚要开口,忽然听到旁边传来几句附和:“就是啊。”
转头一看,原来是邻居出来看热闹了。
曲水九宅是一梯两户,外面闹了那么大的动静,隔壁邻居早就听到了,一开始只是贴在门后面听八卦,等听到严正洲电话里的内容后,小夫妻俩实在忍不住了,出来应了几句。
“要我说,你们俩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老婆不老婆的,非要争个男女位干啥,别不别扭?直接就说我爱人呗,又不丢分。”
“还有,”那小夫妻里的男人抱着胳膊,说得头头是道,“咱们国家也还没通过同性婚姻法,兄弟你这还没进家门就瞅着人家房子,何必呢?住着人家的地儿,还要人家爹妈不能过来看望,孩子生病了都照顾不了……”
“这话说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新时代动物能化成人形了,抢窝杜鹃成精了呗?”
这大哥带着点山省的口音,说话那叫一个犀利,听得保安都想给他鼓掌了。
严正洲脸色铁青,但是看他们人多势众,只能暂时咽下了这口气,托着行李箱往电梯口走,离开之前,还不忘狠狠踹了入户门一脚。
等电梯门合上后,几人面面相觑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女人拍了拍丈夫的胳膊,以示表扬,回头从玄关那儿抽了张纸,帮隔壁户主把门上的脚印擦干净,重新变得新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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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被挂了电话后总有些忐忑,等回到民宿,也一脸心神不宁。
张晓原先在次卧整理资料,出来倒水时看他坐在沙发上出神的模样,问了句:“怎么了?”
谢景回过神来,摇摇头。
他虽然不说,但张晓大概也能猜到。
张晓把手里的那杯温水递了过去,坐到谢景身边,“来吧,和哥哥好好聊聊。”
他拍了拍大腿,开口就一针见血,“是又和严正洲吵架了吧?”
谢景握紧了水杯。
张晓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看到谢景不安的动作后,便换了个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谢景摩挲着杯沿,不说话。
半晌后,他才低声说:“我不知道。”
这是他第一次恋爱,他没有任何经验,也没人来教他是对是错,除了严正洲。他是谢景的老师,谢景却不是好学生。
张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正常的,在感情中每个人都会迷茫。弟,哥不是情圣,也不是什么铁口直断,没办法帮你决定人生大事,但是我有一句话想告诉你……”
谢景不知不觉地抬起头。
“痛苦是不会被掩盖的。”张晓平静道,“别麻痹自己,那太不值了。”
·
夜晚,谢景躺在床上翻看相册。
他这一年的照片,大多被各类各样的风景和素材填满了,当然,总会有几个阶段会大量出现家人和朋友的身影。
小红的生日,给它做蛋糕,戴庆祝的皇冠帽;
陪爸妈旅游,正好拍到爸爸被老婆一顿臭骂;
朋友过生日,大家一起在ktv唱歌;
还有第一次办独立画展……
谢景默默翻过一遍,把喜欢的都点上爱心。收藏夹里一瞬间多了上百张照片,他和严正洲的合照以及聊天记录被挤到最上方,消失不见。
他舒了口气,点开微信,挑了几张拍的不错的茶器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因为图片太多,所以分了两条。
[谢景:今天的收获(爱心)]
没过多久,再刷新时得到了一片点赞。
[师兄:不画画也可以转行去当摄影师]
[谢景:努力发掘新技能(加油)]
[三舅舅:小谢去青鸿山了?图三这套青花外珐琅彩是谁家的,还有吗,你舅公看了照片,说特别喜欢,你帮他看看]
[谢景:是余窑的,我明天去问问]
[妈:小景怎么不拍点自己的照片?是不是瘦了]
[谢景:报告组织,今晚称的时候重了一斤]
[方老师:这只麒麟望梅杯画工倒是漂亮,麒麟须毛飘逸大气,颇有意境]
[方老师-师兄:张晓别带坏你师弟]
[师兄-方老师:老师我瞎说的(跪倒)]
小红也给他点了个赞。
小红当然不可能真学会玩手机,这是他爸专门帮小红创的微信号,里面专发小红的照片。他爸自己的微信号不登,天天拿着小红的账号冲浪,还发些老气横秋的话,败坏小红的人设。
谢景笑了笑,也给老爸最新发的小红的照片点了赞。
刚要退出时,他忽然看到多了个小红点。
穆山显给他点了个赞。
谢景看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去洗漱了。等过了五分钟,他准备关手机睡觉的时候,穆山显慢悠悠地又给他点了个赞。
“……”
谢景想了想,点开穆山显的朋友圈,以往只有两条杠的页面忽然多出了一条新内容。
那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桂树的照片。
发布于两天前。
没过几秒,穆山显的朋友圈就亮起了一个小红点。叮咚一声,新消息也跳了进来。
[谢景:穆哥,你去小青葵了吗?]
[谢景:(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