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和图谋都直接写在脸上了。


    扶子春无语。


    但凡多会点伪装，扶子春也能评价一句她们最起码也算城府衬得起野心，可她们偏偏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还不懂掩藏自己眼底的精明算计，在这种情况下，扶子春实在不能昧心称其为聪明。


    觉得愚蠢。


    还是特别低级的愚蠢。


    甚至愚蠢到，扶子春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因此就会生气恼怒，就摆明了是在故意跟两个智障过不去。


    于是扶子春便好笑地问道：“你们既然都知道了我之所以会得王爷另眼相待，不过是仗着这张和先王妃相似的脸而并非是我自己有趣的灵魂，那你们又凭什么会觉得，只要我替你们引荐给王爷了，王爷就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下你们？毕竟我都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一个替身又怎么可能会在王爷面前有什么面子可言呢？”


    “这个你不用操心。”另一个女子骄傲地扬起还算清秀的脸，得意笑道，“只要你愿意将我们引荐给王爷，我们自然有办法能获取王爷的欢心。”


    还挺骄傲。


    还挺自信。


    这下，倒是弄得扶子春有些好奇了。


    她放弃了擦拭头发的动作，认真好奇地托腮问：“有什么办法？”


    那两个侍女倒是在这时候有点心机城府，懂得如何吊人胃口了：“你得先跟王爷引荐我们。”


    哟。


    聪明了。


    扶子春扬眉，表示她也觉得最近挺无聊的。


    那就——


    “好啊。”


    她在两个侍女骄傲自满又殷勤讨好的笑容里，如此平静地开口说到。


    ……


    屋外。


    刚好来到此处准备去拍门的秦衍和流风正好听到了全部聊天内容。


    流风脸都黑了。


    刚想着拍门怒斥扶子春——你是把王爷当成货物吗，随意就能拱手相让的？还有王爷向来冷静自持，怎么可能这般来者不拒？


    但秦衍没给流风谩骂发怒的机会，他只冷淡转身离开，流风怕他动怒只能慌忙跟上，正在他焦头烂额地想着如何解释的时候，却听秦衍促狭轻笑着如此评价道：“有点意思。”


    流风：“……”


    啊？


    随即，秦衍舒缓冷淡的眉眼轻扬。


    明明是促狭玩味的笑。


    流风却打了个寒颤。


    自心底升起的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流风甚至还感觉自家王爷现在就像是蛰伏在暗夜里的猛兽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什么弱小卑贱的猎物，猎物没有发现他，还在四处觅食的时候踩到了他的伤处。


    他因痛楚蹙眉睁眼，但他现下还并不是那般饥饿，所以并没有当下就直接发起攻击，而是像吃饱了的猫逗老鼠似的，饶有兴趣地收起爪牙，自暗处窥探着自己盯上的猎物的步步行踪。


    猎物觉得自己滴水不漏。


    实则她才是及早就被看破的那个。


    太怪了。


    流风立刻晃晃脑袋，疯狂在心底劝慰自己：刚才一定是看错多想了。


    扶子春应允了那两个侍女后，慢慢悠悠地更换衣裙起身奔赴醉梨苑，推门入内时秦衍正慵懒倚坐在窗边，手中握着一本都快被翻烂了的古书。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好像是她先前很喜欢的古籍医书。


    秦衍看医书干什么？


    睹物思人吗？


    扶子春还在胡思乱想时，就对上了端着药过来的流风，本以为流风必定会先责问训斥她为什么迟来，却不料流风只是很平静地将端送的药塞给她，下命令道：


    “服侍王爷吃药。”


    咿？


    不怪她迟到的事吗？


    扶子春随即就感觉脊背处被谁轻轻一推，接近着她就脚步踉跄，药碗摔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