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作品:《阴缘

    ……


    谢司珩下意识后退了半步。看着满地的碎片,他心底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空落。


    就好像,即使在最混沌的时候,他也还记得要给另外一个人挑选合心意的礼物,但结果却是——


    谢司珩猛地掐住了自己的手心。


    这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他在被另外一个东西影响脑子。


    谢司珩深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目光从那一地的碎块上收回,看向宋时清。


    “时清。”


    宋时清一言不发,肩膀微微发颤。好半晌,他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朝后仰去。


    “宋时清!”谢司珩一下子慌了,跑上前手都伸出去了,才突然发现,宋时清不是又昏过去了,他是在……哭。


    宋时清唇线紧紧闭着,脖颈线条随着抽气起伏,清晰鲜明。


    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可谁都能感受到他的无措和委屈。


    谢司珩单手撑着床沿,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到宋时清。


    昨天晚上,他们脱离那个鬼医院以后,刘柠和宋时清都昏了过去。面前是一栋已经外墙墙皮脱落的废弃楼房,身后不远处,就是县人民医院。


    没了那东西的影响,谢司珩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放声歌唱,响动引来了在医院门口找了他们好几圈的医生护士。


    诡异的是,他们根本不觉得三人在医院门口莫名其妙失联了一个多小时有什么奇怪的。


    一口咬定是三人乱跑,还不愿意承认。


    态度笃定到诡异。


    要不是县医院里人来人往,通讯什么的一切正常,谢司珩简直要怀疑自己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鬼区。


    “……谢司珩。”宋时清突然开口,声线带着轻微的鼻音。


    谢司珩“嗯?”了一声,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听讲。


    宋时清恶狠狠,“我要刨了那只鬼的坟。”


    语气虚弱加啜泣,但超凶。


    谢司珩:……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病房的地上,宋时清却并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温暖。


    他的手腕上甚至还能感觉到那种,被尸体抓握过后留下的阴冷痛感,生理性的战栗蔓延全身,即使盖着被子也无济于事。


    宋时清用手臂挡着没办法控制的生理眼泪,脑中不断回放那些恶心的、恐怖的、带着腐烂气息,用恐惧挤占他理智神经的画面。


    这种本能的回放根本不是他想叫停就有用的。


    耳边安安静静,但突然地,他面前的人好像弯下了腰,宋时清听到了外套衣料摩擦的声响。


    不等他放下手看去,自己就被裹巴裹巴包成了一个被子卷,被人抱了起来。


    “好,我去给你找施工队,咱们把它九族都给刨出来。”谢司珩认真回他。


    ……


    宋时清没忍住笑了出来,又自觉丢人,把额头抵在谢司珩肩膀上,平息身体的战栗。


    谢司珩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


    宋时清在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外套下摆。


    这是一个带着依赖的信任动作,像是严寒中的小动物和主动靠近另外一个同类,相互依偎着取暖。


    好半晌,宋时清才脱离刚醒之后的心悸状态,在谢司珩肩膀上推了推,闷闷问道,“表姐呢?她有没有事?”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宋时清当然能意识到,刘柠的伤是因为她动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只镯子,是【它】为宋时清准备的。


    宋时清没办法不对表姐产生愧疚。


    谢司珩转头抽了几张纸,叠在一起往上面倒了点水,“转去市医院了。”


    宋时清一愣。


    谢司珩看他那副红着眼睛的可怜样子就又好笑又心疼,拿纸给他擦脸。


    宋时清下意识偏头躲了下,又被谢司珩扳着下巴转回来。


    “别动,你手上还有伤呢。”谢司珩哼笑,接着跟他解释,“我打电话给你舅舅舅妈了。昨晚他们连夜赶过来看表姐,我跟他们说,表姐有可能伤到了眼睛,最好去市医院检查,他们就带表姐走了。”


    宋时清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迟疑一瞬,“你故意的。”


    谢司珩放下手,“嗯”了一声。


    他和宋时清对视,声音透着股郑重。


    “如果我家那几本书没写错的话,被缠上的人,最好是别和其他普通人在一起。容易让他们也被那东西注意到。”


    ……


    宋时清垂下眼,抠了抠被面。


    是。


    如果他没有住在表姐家,翡翠镯子就不会放在表姐家的桌子上,也就不会让刘柠受伤。


    ……


    宋时清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皱眉看向谢司珩。


    “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应该……离我远点。”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宋时清不禁放轻了声音。潜意识已经替他做了选择,他一点都不想离开谢司珩。


    谢司珩笑,“那怎么行。我当然得一直跟着你。”


    “可是你……”


    “没有可是,咱俩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宋时清仰头看着他,乌黑的瞳仁间是未加任何掩饰的依赖和担忧。


    无端让人心痒到暂时没办法去想那些闹鬼的破事。


    谢司珩瞅着他,手指在还没扔掉的纸巾上摩挲了一下,几秒后,他突然玩笑般问道。


    “时清,人家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是不是得考虑考虑把自己打包送给我。”


    这真的是一个玩笑。


    谢司珩虽然隐约意识到了点什么,但他还没想清楚。


    只是凭着心底的那股冲动,随口提了一句。


    他笑着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在身后投下阴影,是光是一个背影就足够吸引人的青年,谁都不可能错认他的性别。


    如果是平时,谢司珩和宋时清开这个玩笑,宋时清可能顺着他的话就认下了。


    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宋时清脑中第一时间浮现的,是那个在梦中,用庞大怪异的身体密不透风拥住他的东西。


    身体被迫打开的陌生感觉一下子被回忆起来,宋时清当时脸色就白了。


    ?


    谢司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宋时清是怎么回事,两秒后陡然想起他身上凌乱的痕迹,和昨天晚上幻觉散去时的那可怖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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