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编舞老师站在最前面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开始练习吧。”


    随着《clap》的前奏，整齐的脚步声在练习室里响起。


    裴书意还以为自己躺了三个月会跟不上团队的速度，但没想到第一遍练习结束后竟然感觉还不错。


    中场休息的时候，夫盛宽不知道从哪搞了个GoPro举了起来。


    裴书意在旁边插着腰看着夫盛宽在他面前走过，只觉得神奇：“现在对自己的脸已经喜欢到这个程度了吗。”


    “你说什么呢。”夫盛宽眨了眨眼，“我这是在拍《going SEVENTEEN》。”


    裴书意：“啊？”


    “没想到吧，这个节目竟然没黄，一直更新着呢。”


    “确实。”裴书意点头，见夫盛宽不是在自拍就凑到了镜头前，拨了一下刘海，“那你的拍摄主题是什么呢。”


    夫盛宽卡住了，“呃，目前为止还没有主题。”


    裴书意也是个取名废，闻言只是拍了拍夫盛宽的肩膀，“哥加油，我相信你。”


    此时已经接近半夜十二点了，体力最末等的裴书意已经开始困了，他打了个哈欠，靠着墙，开始和系统聊天。


    【8103。】


    【在呢亲亲。】


    【你们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不用练习也会跳舞的。】


    【？】8103大义凛然，【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


    【你一个AI还要求我有道德？】


    【没有。】8013回答道，【我们商城里没有这种东西。】


    【那你们商城里有什么？】裴书意问完才反应过来，【等等，你们还有商城？】


    8103：“……”


    虽然是一个AI，但它还是有点无语。


    右下角那么大个购物车的logo，看不到吗？


    【快让我看看！】


    裴书意想着自己已有的积分数量蠢蠢欲动。


    应该能买挺多的吧嘻嘻嘻。


    然而，等看到商城里摆着的货物时，裴书意沉默了。


    这里面摆的都是一堆什么啊？怎么那么像假冒伪劣的三无产品啊？！


    今天就瘦不用等到明天牌神仙水、柯基看了都自愧不如的优雅翘臀牌塑形剂、不仅斩男也斩女牌纤腰塑形粉、永不生病药到病除牌柠檬茶、一喝就秃噜牌真话水等等……


    就是没有裴书意想要的可以提升实力的东西。


    【怎么感觉你们这个系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8103辩解道：【没有啊，这些东西都是上一任玩家订的，你们人类还是没有办法理解彼此吗。】


    【上一任玩家是……？】


    裴书意对这个素未谋面的上一任玩家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才会需要买这些东西啊！


    【他直播的是无限流副本，人设是万人迷小笨蛋，不过后面和邪神在一起就和我解绑了。】


    【？】


    短短二三十个字，裴书意怎么觉得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舔了舔因为高强度的运动而有些干涩的嘴唇，可怜兮兮地问，【那我不能进货吗。】


    【暂时不可以哦亲亲，要完成第一个阶段任务才有权限呢。】


    【那好吧。】


    裴书意失落地叹气，【到时候你记得告诉我，这个对我很重要。】


    【……】8013顿了顿，【你就不问问任务是什么？】


    裴书意此时此刻完全沉浸在不能偷懒作弊的失望中，闻言只是语气恹恹地问道：【是什么。】


    【因为玩家你是男团成员啦，所以本游戏是以男团成长经历为主线。第一个阶段的任务就是使玩家所在男团成为一位常驻者，即连续五次回归曲拿到十个及以上的一位（不限平台）。】8013解释道，【刚好下个月你们不是要回归了嘛，玩家请加油喔。】


    裴书意：【……】


    该死，为了能早日把商城里这些破玩意换掉，他只能负重前行。


    “Hoshi哥。”裴书意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在混乱的一堆脑袋中寻找目标，在看到那一头夺目的红发后直直走了过去，理直气壮地开口：“我有很多动作都不会。”


    本次回归为performance小队写的歌叫《十三月的舞》，编舞也是前所未有之复杂，多了裴书意一个人相当于全部重来一遍。


    但对全顺荣来说，只要performance能全员参与，这些都是小问题。


    裴书意是那种明明做的很好，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很好，但还是会在嘴巴上把一切努力大打折扣的人。


    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给自己安全感。


    嘴上说着“我有很多动作都不会”，但真正跳给全顺荣看的时候，哪个细节都不含糊。


    “这不是都挺好的吗。”全顺荣的目光在裴书意身上上下打量着，然后抬起手，“就是这个部分还有点不到位。”


    黑色的衣袖横在裴书意的腰间，在白短袖的映衬下格外明显，甚至把空荡的衣摆勾出一个弧度。


    ——哟哟哟哟，这就搂上腰了？


    ——呜呜呜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活的还不如一只仓鼠


    ——这么看小裴的屁股还是挺翘的


    ——我总觉得他的手马上就要放到不该放的地方去了（。


    ——这是可以说的吗，我觉得这帮男的相处真的很涩啊


    裴书意被弹幕说的浑身哪哪都不对劲，本来只是很普通很平常的指导动作而已，被直播间的人说的像什么爱情动作电影的开头部分一样，让他根本无法直视全顺荣。


    “我知道了。”裴书意磕磕巴巴地点头，悄咪咪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我会注意的。”


    没想到全顺荣对于这几厘米的差别非常在意，抓着裴书意的手腕把人拖回自己面前，“你往哪跑，就在这给我跳一遍。”


    他的声音本来是软糯沙哑的，在认真的时候却显得格外沉着有力量感。


    ——哇哇哇好A啊！


    ——嘻嘻，其实这哥舞台上真的很老虎


    ——但是不化妆完全就是仓鼠啊


    ——已经开始期待下个月老婆跟他们打歌了……


    ——是的呜呜，还是这时候的星好追啊


    ——怎么办又多了一个cp可以嗑唉


    ——论我老婆和他们的适配程度……


    练习到最后，裴书意都有些不记得自己已经跳了多少遍了，只知道回宿舍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虽然是半路参加的，但因为有这些专业且热心的队友在，裴书意几乎是瞬间就跟上了队伍。


    回归日期定在11月6日，在这之前，SEVENTEEN的每一天都是在练习室里度过的。


    裴书意的生日也在这时悄然而至。


    是他自己所说的，这是18岁的生日，按照中国的算法，他即将成年。因此，PLEDIS全公司上下都格外重视。反而是裴书意的爸妈显得有些冷漠，只是转了一笔巨款聊表心意。


    裴书意数完零之后，给裴父裴母打了个视频电话以示感谢，顺便提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我是不是可以交社保了呀。”


    把裴父裴母都给问懵了。


    “你……”裴父斟酌了一下用词，“用得到这个？”


    “我总是要回国内养老的呀。”裴书意小声说道，“总不能一辈子都在韩国吧。”


    “你才十八就想着养老了？”裴父也是没想到自家孩子人虽然在韩国，但倒是还挺关心国内政策的，“我帮你问问吧，你们单位在国内没有个什么分公司什么的吗？”


    经裴父这么一提，裴书意才想起来公司确实有这个意思，但他也不确定，“好像是有的吧，等我问问再告诉你。”


    挂了电话，连在隔壁床躺着的文俊辉都要给裴书意竖大拇指，“还得是你小子啊。”


    裴书意感慨道：“哎呀，我也没有个正经工作，还是交社保才能让我有点安全感，万一我哪天就失业了呢。”


    “呸呸呸。”文俊辉立刻坐了起来，“你还是祈祷你这辈子都不会失业吧，要不然你还得买失业保险。”


    裴书意醍醐灌顶。


    “哥你说的对。”


    他果断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我现在就去练习，这次回归必拿一位，我不能失业！”


    看着裴书意如风一般离去的背影，文俊辉有些想笑。


    然而两秒钟后，文俊辉的笑容就僵在脸上。


    等等，公司里正在给他布置生日惊喜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