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追踪

作品:《云端上的少年[足球]

    佩特斯有着一个怎样的过去,没有人知道,从小就认识的德布劳内似乎可以从过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就比如第一次佩特斯向自己打招呼是明显哭过的,那个时候的德布劳内并没有感觉到奇怪,但是现在一想,那个时候的佩特斯显然经历了什么。


    库尔图瓦是个聪明的人了,或许他早就察觉,只是他选择的忽略,从安德莱赫特俱乐部青训营出来的佩特斯在俱乐部却只有卢卡库一个好朋友,而其他人像是陌生人。


    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佩特斯的妈妈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佩特斯是一个健康家庭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小孩,可是自己的孩子有时候会在晚上莫名躲在被子的哭泣,他和他的伙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很少有人来家里做客,除了那个叫卢卡库的孩子除外。


    佩特斯的妈妈知道丑小鸭的故事,自己儿子可能是由于外表被人排斥,在意识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和丈夫商量,希望儿子可以转学。


    于是在佩特斯十岁的时候,一家人来到了另一个城市。


    女人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学艺术,当然也可以是金融,只是他的儿子似乎并不喜欢。


    那个倔强的孩子还是抱起了他的足球。


    佩特斯的爸爸安慰自己的妻子。


    “让他去吧,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一直在努力的往前走,你总不能拉着他不让他走吧!”


    佩特斯的妈妈讨厌足球,不过他的儿子还是去了足球学校,只不过是一个新的学校,一个叫根克足球俱部的青训营。


    ……


    库尔图瓦没有事情,什么事情也没有,他的眼睛出事故的频率就和普通人打喷嚏一样。


    只是样子看起来有些恐怖而已。


    他坐在白色的病床,手放在膝盖上的被褥上,抬头看着走进来的护士,德布劳内以及佩特斯。


    佩特斯,库尔图瓦心里面默念。


    他就这样平常站在门口,而库尔图瓦看不到其他人,他眼里只有这个黑头发蓝眼睛的比他大一岁的男生。


    他不知道什么会对他执念那么深。


    或许有些事情从遇见的第一眼就确定了。


    ……


    ‘你为什么哭?’


    10岁的库尔图瓦循着声音望过去。


    头发是深棕色的还带着些卷,他眼睛很漂亮,只是牙齿有些太糟糕。


    不知道为什么库尔图瓦对他有些莫名的好感,虽然他长得不好看,还自来熟,可是看到面前的孩子走过来,库尔图瓦在那一刻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好奇。


    ……


    佩特斯越长大,就越漂亮,他的牙齿经过几年的矫正变得整齐,一排排洁白发亮。


    跟着护士他们走过来,蓝色的眼里面装满了难过,库尔图瓦知道那些感情是属于自己的。


    “你没有事情,可以走了。”护士读着报告单,“记得不要太情绪话,你太容易上火了。”


    “下次,控制不住情绪,你还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佩特斯他们很幸运,竟然在俱乐部的医疗部找到了人。


    在以往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人,这个点。


    “他真得没有事情吗?”佩特斯有些不放心,毕竟库尔图瓦的眼睛太可怕了,他的右眼整个眼睛都变成了血色,本来浅褐色的眼睛也比另一个要深。


    “他看起来很可怕……”佩特斯毛茸茸眉毛撇着,他有些害怕库尔图瓦看不见,直到现在他的心仍在极速地跳动着。


    “舒伯特医生可是非常出名的眼科医生,你不相信他吗?”


    “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不影响视力,之所以眼睛流血,是因为过力的呕吐导致眼眶里的压力快速增加,从而导致有几根不太健康的血管爆裂,产生流血效果。”护士叹了口气。


    “球员出了问题要和上级报道的,你看我什么也没做。”


    “……”佩特斯没有再说话。


    实际上即使是再出名的医生,佩特斯仍然会这么问,他太害怕库尔图瓦看不见了。


    ……


    佩特斯慢腾腾地走到库尔图瓦的病床前,德布劳内跟着他,他一直陪着佩特斯。


    这忙碌下来并没有很累,可是德布劳内也想了很多,他的大脑活跃度总是很高,他发现了佩特斯变了很多。


    也许过多的关注自己,而忘记了去留意朋友。


    德布劳内不是一个擅长交朋友的人,佩特斯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他站在佩特斯的身后,佩特斯身上的橘子味来源于他们家用的清洁衣物的试剂,可是佩特斯身上的那股味道总是最特殊的。


    他身上的和佩特斯姐姐身上的不一样。


    “蒂博,你眼睛痛吗?”


    佩特斯变老实了,从一头发怒的小狮子变成了一个只会吃草的小绵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德布劳内很难想象两个人吵过架。


    “没死!”只不过库尔图瓦还在生气。


    “……”不知道接什么话的佩特斯用脚尖戳着地面,他仍旧穿着球鞋。


    “……”德布劳内不知道说什么来缓解尴尬,他并不擅长处理别人的事情,毕竟他都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


    可是他又不得不开口。


    “我们该回去了,晚上你们会赶不上最后一班车的。”或许现在的德布劳内是他们三个人之中的理智派。


    在德布劳内说完这话的时候,库尔图瓦没有犹豫,他直接从病床上起来。


    库尔图瓦没有吃晚饭,当然佩特斯和德布劳内也没有吃晚饭。


    所以他们得赶回去。


    “凯文,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食堂这个点可能关门了。”佩特斯和德布劳内商量,他邀请德布劳内回他们的寄宿家庭。


    称呼也有tangtang变成了凯文,实际上叫好朋友tangtang非常幼稚,总感觉佩特斯在这一天长大了很多。


    这让德布劳内不自在,他摸了摸后颈,德布劳内的手和脸很有反差,脸明明一脸幼态,可是手却看起来和成年人的一样。


    “我不去了,我寝室有东西吃,你们回去吧。”后颈的金色碎发搔着德布劳内的手腹,边锋不喜欢去拜访或者麻烦不认识的人。


    “那好吧,”佩特斯有些遗憾,但是他没有在继续挽留,走廊下的三个人,一个正头也不回往进来的那条走廊走去,一个人即将离去,而一个人停留在原处。


    “凯文,再见!”佩特斯冲着德布劳内挥了挥手,边转头向着库尔图瓦方向跑去。


    德布劳内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佩特斯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他才抬脚离开。


    这个时候刚才的护士正好从别的房间出来。


    “我认识你那个朋友,”护士忽然开口,“贝克斯那个老头经常跟我们讲起他,说球场上那个最漂亮,喜欢单带的家伙就是佩特斯,唔,他叫佩特斯对吧!”护士问。


    “嗯……”德布劳内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换了一个教练,也是,贝克斯身体有些不好,他的儿子把他接到阿美莉卡去治疗了。”


    “贝克斯走前托我给佩特斯带句话,刚才被他问烦了,就忘记了。”


    “贝克斯叫佩特斯踢球不要太独,毕竟新来的那个教练最不喜欢这一点,”护士眯了眯眼,“你认识德布劳内吗,贝克斯教练还托我给他带句话,但是我太忙了,就拜托你了。”


    “他让德布劳内帮助佩特斯改掉这个毛病,老头说,估计现在也只有德布劳内有办法了。”


    说完护士就离开了。


    ……


    德布劳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不明白为什么教练会认为佩特斯会听自己的。


    实际上他们是朋友,而且一直是处在一个平等地身份,佩特斯有权利决定自己是否要听德布劳内的意见。


    冥冥之中德布劳内意识到也许卢卡库会知道些什么,于是他走到了医院的电话机前,他知道卢卡库的电话,在星期六的时候,佩特斯带他认识了卢卡库。


    他必须做些什么,于是他按下了数字。


    “嘟嘟嘟——”电话成功拨出,只是不知道卢卡库能不能接到。


    ……


    似乎是之前的争吵,佩特斯和库尔图瓦之间的氛围很是尴尬。


    两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


    佩特斯老老实实地跟在库尔图瓦的身后。


    天有些黑,其实他们不一定可以赶上公交车。


    走在前面的库尔图瓦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停了下来,这让佩特斯一下子撞了上去。


    佩特斯的鼻子被撞得发痛,他捂着鼻子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一个车子从面前驶过。


    是最后一班车。


    佩特斯这个时候顾不上鼻子,他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喊着,只是没有追到。


    留给佩特斯的只有汽车的尾气。


    最后垂头丧气地走到库尔图瓦面前。


    “蒂博,车没了,我们得走回去了。”


    库尔图瓦的眼睛看起来确实可怕特别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总是让人觉得诡异。


    “你的车呢?”库尔图瓦终于开口了。


    “什么车?”一开始佩特斯没有意识到,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他上次把车子放学校了。


    “可是只有一辆,我们坐不下。”


    “那更好,让伤员来骑,你在车后面跑好了。”


    “唔,我觉得又可以坐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