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当阿娇看到弹幕后

    宫里消息传播极快,阿娇去了宴请百官的宫宴,她还没从宴会上下来,消息就传遍后宫。


    栗姬后槽牙咬得咯吱响,怒不可遏道:“这种国事竟也叫上那丫头片子,皇上未免也太宠那丫头了,太子去便也罢了,她也去!”


    相比于她的愤恨,王娘娘宫中可安静多了。


    但王娘娘并不是开心,反而有些沉重,她再一次把刘彻拉到身前嘱咐,“你这阿娇姐姐这么得皇上青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刘彻心底也是有些阴霾的,还是不在意道:“意味着什么?”


    “你可以趁她这股东风,可她得宠是你的幸,也是你的不幸,她光芒强盛锋利,你怎会不被她拿捏?对她还是要小心再小心,恭敬再恭敬,多加避让也是不为过的。”


    刘彻被阿娇盛世凌人的压一头是压抑的,可他受母亲太多这样的灌输,又下意识听信于母亲。


    “在父皇眼中她极聪慧,成了几大利国利民之事,父皇自然是高看他的。”


    这宫中的孩子也没有能与她相比的。


    王娘娘:“她站稳了脚了,谁都不能动她的。”


    这话好似有话,年幼的刘彻也没能明白她话中之意。


    只是对比展露光芒的阿娇,他又想让阿娇变回那个笨阿娇了,笨阿娇是可掌控的,但是这个阿娇让人觉得完全无法驾驭,让他也生出几分不安感。


    他怕她站在他的身前,他怕他无法从她平淡的脸上看出她想的是什么。


    缓解不安一般,他哼笑了一声,思绪转到别处,“该急的的是太子,他才被衬得黯淡无光。”


    他对刘荣的心思也很复杂,一方面碍于长幼,对这位兄长有几分爱戴,但刘荣又是资质平庸之人,却因为年纪长就占了这个位置,实在碍眼。”


    *


    得知长沙国有制素纱禅衣的工艺,阿娇便派人去了长沙国,她不用多说什么,只要让人表明长公主奢好工艺精致的纱衣,便会有人源源不断的送上来。


    寻着了纱衣,再让人遣工人过来,更是简单不过。


    拿到那身纱衣,拿到那个工艺的时候,她不禁感叹,自己这身份是有什么不做成的?


    头上有三座极大的靠山,想要点什么别人都会提供方便。


    可若自己没有历经后世,没有清醒过来,就把这么便利的身份全权浪费在了养花弄草肆意妄为之上,这是多么的可惜!


    她身份最好用的时候恐怕也就这几年了,有舅舅和外祖母的蒙荫,她的母亲成为大汉权势最高的公主,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一旦成为那皇后娘娘,别看她身份高了,做事反而难了,头上再也没人罩她了。


    舅舅和外祖母相继去世,刘彻就会成为最高权势,可刘彻根本不会念及长公主辅他的登基的旧情,长公主的权势不再,而刘彻也会提拔他自己的母族,对她也有提防,他这个丈夫能给的便利和依靠可比不上舅舅一星半点。


    这些她都看得清楚,她甚至明白如果只是在刘彻的表姐这个身份上,她可能会得到更多,他的尊敬与配合,对于有才之人,他也是会善用的,好比那卫青,董仲舒、主父偃、东方朔,只要不是他的妻子,她就可以得到不亚于他们的。


    可她能想到很多事,却唯独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办?


    这时候刘彻尚不是太子,他和王娘娘不可能放手,他们需要母亲为他们谋划,而母亲也不会放手,她想把荣耀绑在皇亲国戚之上。想刘彻那么薄情之人,也会抬一下王家,在母亲的设想里,自己成为皇后,她的家族也必会被刘彻所用,她的子嗣即位,也会重用她的母族。


    只是刘彻最终不会用她的家族,她也一生无子。


    如果得知后世的是母亲,她应该会果断放手这笔纯赔本买卖,可惜她不可能知道,也是不会信的,她仍然灌在王娘娘和刘彻的迷魂汤里。


    阿娇心中也有纠结,因刘彻那千古一帝的名头,她是不愿因一己之私毁了如此重要之人。她本就想为这时代为大汉做些什么,而失去刘彻这样的君主,会对大汉造成多大的影响?她怎么会做如此有害于大汉的事?


    如果这件事能和平解决,有个相对圆满的结局该多好?


    这也真是它难之处,因而不去想它,拖着,希望看到转机。


    现在,还是把精力放在能做的事情上吧。


    她侧头,瞥见听夫子讲学的刘彻,他若有所觉,眸光对上她的视线。


    阿娇瞬间转移视线看向窗外。


    还是听舅舅的话来和皇子们一起读书了,虽然她对之乎者也既听不懂也不感兴趣。


    窗外的园子里种着树,那卵型的叶子,半个巴掌长,叶子已经变黄,越看越像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