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叹息中，黄鼠狼从吧台下，拿出一包文件袋。


    将文件袋退给邹进的同时，解释道：


    “你要的身份证件，包括驾照、医疗记录、社保账号等等，都在里面。只要你不犯傻，直接往irs脸上撞，基本能糊弄过去百分之九十九的事务问题。”


    邹进有些错愕：


    “这么快？”


    黄鼠狼意味深长道：


    “快慢这种小问题，具体得看为谁办事，你懂的。”


    微微挑眉。


    邹进当然懂，面对一个未知还藏着多少颗b-82的人物，谁t敢懈怠或是人为设置障碍，谁就是镁立坚的罪人！


    当然，这话也是黄鼠狼的变相警告。


    他在以这种不算隐晦的说辞，告知自己，镁立坚高层已经盯上自己了。


    要不然，谁家的假证，也做不到黄鼠狼标榜的特殊功效！


    至于irs……


    镁立坚合众国的税务局简称。


    号称唯独死亡与缴税不能避免的，镁立坚暴力机构！


    没错。


    irs确实如明面上那般，拥有着自己的武装部队，乃至是机械化部队。


    可邹进却对此嗤之以鼻。


    他始终坚信，口径和当量能解决所有的无能为力。


    包括在镁立坚缴税这事！


    收起文件袋。


    邹进问道：


    “韦德最近去哪里浪去了？”


    “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韦德还是前天，当时他，像是从血池里打捞上来的法棍！他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和弗朗西斯有关的地下据点，然后……你懂的。”


    黄鼠狼没有说太细，耸耸肩继续道：


    “你得理解，压抑了那么久，总是该找个机会发泄一下情绪的。”


    邹进明白黄鼠狼的意思。


    同是天涯沦落人，在弗朗西斯那糟糕的研究所当小白鼠，那滋味当真不好受。


    近一年的折磨下来，要不是对凡妮莎思念，让韦德神智尚且健全。


    随便换个人亲自体验那么一套，也得变成个疯子，邹进自己遭了两周的罪，至今都还有点精神方面的后遗症……


    换做是以前的他。


    绝不可能随便投放云爆弹这种大杀器。


    哪怕目标不是人，哪怕遭殃的并非同胞，都不是一个宅男能搞出来的事，即便他觉醒了金手指。


    关键是……


    事后还能如此淡然，乃至是漠视生死。


    当然，邹进对自己的状态也很有逼数。


    如今的他，继续在镁立坚逗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危机转嫁。


    至于弗朗西斯……


    那等级的货色……


    已经不被放在心上，目前留着他与韦德玩过家家，也只是为了扰动命运轨迹时，收割更多的崩坏能。


    “算了，韦德和弗朗西斯的亲热派对，我暂时就懒得掺和了。”


    “有手合会高层相关的情报吗？”


    “我得趁着他们的手指不在时，趁机多收割几个忍者的脑袋。”


    弔起一双死鱼眼，黄鼠狼没好气道：


    “手合会高层的情报没有！你真当那群罗圈腿不懂反间谍还是咋滴？”


    “另外，老兄……”


    “算我求你！”


    “你要找那群煞笔忍者的麻烦，我没意见，但……这里真不收脑袋！”


    “照片！拿上你那该死的苹果手机，给死者一个体面！我只要照片！”


    无奈之下。


    邹进也只好应是。


    总不能好赖不听，把酒吧塞满各种表情的忍者脑袋吧？


    以后还想不想在这里顺牛奶喝了……


    又不是打算参演好莱坞变态杀人魔电影。


    “其他委托呢？你知道我的风格，就要那种血腥风格的任务！”


    “没了！”


    “诶？！几天前不是还有一摞委托的吗？”


    “法克！你也说了说几天前，问题是，你几天前都干了些啥自己没点数？现在哪个组织或帮派，还敢顶风作案？现在的钮约，安静到地狱厨房的枪声都稀疏了好几倍！”


    邹进满脸遗憾之色，愤慨道：


    “政府得给我颁发一枚和平奖章才行！玛德，这么核谐的社会氛围，没有我这个正义标兵能做到吗？”


    黄鼠狼目瞪口呆。


    正义？


    这么伟光正的词，从你的嘴里冒出来，味道都变了！


    莫非，你指的是云爆弹之下的正义？！


    那可真心别吧！


    给咱大钮约人民留条活路行不行！


    ……


    夜色氤氲。


    地狱厨房临近街区的烂尾楼附近，一辆辆重卡，连车灯都没开的情况下，无声无息间停靠在路边。


    借着老旧路灯散发的微光，几十个壮汉掀开后车厢，各自拿上诸如喷子、自动步枪等武器。


    下车后，壮汉们各自维持着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散兵队形，留下一个放哨的壮汉警戒，便自顾自隐没进小巷无光的黑暗中……


    巷道里的污水，混杂着泥浆。


    被高邦军靴踩踏得四处溅射。


    体壮如牛的白人壮汉，咒骂着糟糕的路况，点上一根劣质雪茄，带着队伍停在一处老旧的卷帘门前。


    根据店铺门牌标识来看。


    这应该是一家牲畜屠宰厂家的门面。


    整一排过去，冷冻仓储、现场宰杀、零售批发等等标识的灯牌，歪歪斜斜的靠在墙上，散发着微弱的冷光。


    可实际上。


    在识货的地下世界里，这些灯光的颜色与排布，藏着极为隐晦的信息。


    除非是某些往来密切的客户，外人压根不知道此地的具体内幕是怎样。


    有着典型斯拉夫血脉的白人壮汉，拿下嘴里的雪茄却没舍得扔，而是抬手极有节奏的三次敲门。


    不一会儿。


    卷帘门内，有一道声音试探性的提问：


    “谁？”


    “弗拉基米尔让我们来提货！”


    “夜色这么深，不合适吧？”


    “别t废话，三天多没鲜货，再不供货你生意还做不做了？！”


    “……稍等。”


    略显磨牙的金属摩擦声中，卷帘门被拉起。


    一行人跟着俄罗斯壮汉，端着各式武器，便走了进去。


    房间内部不大，顶天不过五十平面积。


    天花板上，大块的猪肉、牛肉被铁钩挂在滑轨上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