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更扯了。


    飞宝要求这个故事里，不只有三只小猪，还有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灰姑娘和恶毒的后妈！


    小红帽和狼外婆，青蛙王子，豌豆公主……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顾亦寒问：“你的故事都是谁讲的？”


    聂雨墨小小声：“我讲的。”


    顾亦寒：……


    “你给孩子讲故事也太敷衍了吧，这是把所有的童话人物都串联到一起了？


    “嗯。”


    聂雨墨辩驳：“这事不能怪我，我小时候外公就是这样给我讲童话故事的。”


    顾亦寒：“外公不去当小说家真是可惜了。”


    聂雨墨：“就是。”


    两个人说着话，就连飞宝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顾亦寒准备把孩子送回房间，小家伙却用双手紧紧抱着他脖子不松手。


    “爸爸，我有爸爸了……”小家伙在梦里呢喃。


    飞宝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在眼敛下方形成一小片长长的阴影，小家伙醒的时候看着活泼可爱，实际上却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于是他放弃了送飞宝回房间的想法，让孩子就在他们房间睡，洞房花烛夜是一家三口一起度过的。


    ……


    第二天。


    桃花村鸡刚叫过头遍，白神医家里就来客人了。


    老夫人从车上下来，耀武扬威嘲讽：“哟，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呀，是不是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呀？孤老头子一个人没人要了吧？你有点可怜呀。”


    白神医一点没惯她毛病，反唇相讥：“你不是也一样？都是光棍你在我面前耍什么优越感？”


    老夫人嘴硬：“我跟你当然不一样，我家娶媳妇是添人进口，你家嫁女儿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白神医：“你这盆被泼出去的水泼出去多少年了，也没少见你回娘家指手画脚刷存在感！”


    “你管的着吗老东西，多管闲事！”


    老夫人瞪他一眼，突然后知后觉道：“我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白神医：“你别自作多情，我可没有故意关注你……”


    老夫人又要发火，白神医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心里的火气熄灭了：“你名声这么响亮，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难。”


    “我名声很响亮吗？”


    “嗯，主要是顾家的名声响亮。”


    “那是，我当年要是嫁给你，现在就是个农妇！”


    “可不，作为一个农妇你的满身才华都没有地方施展……”


    “但我会是最快乐的那个农妇！”


    白神医：……


    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两个人说话就是吵架，开局就是斗嘴。


    这女人突然伤感，他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好在老夫人没伤感多久，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她双手掐腰，神态极其嚣张：“一个快乐的农村老太太有什么好？我现在是顾家的老夫人，我咳嗽一声股市都会颤抖，这是你这个老东西永远都给不了我的。”


    “嫁给你，注定要做个短命鬼！”


    白神医：……


    果然这女人还是那个德行，她要是一天不毒舌都活不下去！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马上反唇相讥：“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女人要是有靠山就没有强悍的，你这么强说白了就是你老公无能，他要不是无能也不会那么短命，跟你结婚几年就去世了，让你一个寡妇拉扯着孩子在外面强撑门面……”


    “浅浅当年身体好的很，她要是不嫁给你而是嫁给你师弟，指不定能长命百岁呢。”


    “你老公虽然娶你的时候病病殃殃，但顾家有钱啊，又有的是名医，他要不是娶你也能福寿绵长，你命太硬，克夫！”


    “你命更硬，克妻！”


    “你注孤生。”


    “老东西你也是……”


    两位老人家成功从斗嘴升级到互相人身攻击，并且开始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两人吵的昏天黑地却神清气爽。


    从早上吵到午后，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白神医才反应过来，早上饭没吃，中午饭也没吃。


    白神医的肚子“咕咕”作响，老夫人的肚子也跟着配合的叫起来。


    白神医建议：“要不先吃饭？吃过饭再吵？”


    老夫人：“行。”


    他去厨房，她也跟过去了。


    他问：“你一辈子都是养尊处优的，还会做饭吗？”


    她答：“有些事情只要会做，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顿饭我做，让你大吃一惊！”


    确实大吃一惊，惊吓的惊！


    这女人不愧是顾亦寒祖母，祖孙俩进厨房是一样的神操作，差点把厨房烧了。


    白神医赶她出去：“赶紧出去吧，你做饭成本太高，还是我做吧。”


    老夫人不服气：“我本来会的啊，以前我和你一起做过饭你忘记了？我做的可好呢。”


    白神医：“我没忘，是你忘记了，当年师父的厨房也是差点被你烧了，害的我连挑了半个月的水作为惩罚。”


    “是吗？”


    老夫人歪着头想了半天，然后得出结论：“事情发生的年代太久远，我记不住了，如果你还记忆犹新的话就是小心眼，鄙视你，看不起你。”


    白神医：……


    饭菜做好，四菜一汤。


    菜都是素菜，汤也是素汤。


    完全按照老夫人年轻的口味做的，全是她当年最喜欢吃的菜。


    “我的口味你还记得？”老夫人动容。


    “不记得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忘记了，只是现在年纪大了不太想吃大鱼大肉，比较喜欢素一些的菜式。”


    他说是年纪大了要养生，却从密室里拿出一瓶老酒。


    是珍藏了几十年的那种，泥封打开满室飘香！


    两人边喝边话当年，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当天晚上老夫人没回去。


    第三天。


    是新娘子回门的日子，江城这边的风俗回娘家要早点回去，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家。


    聂雨墨想和外公多说说话，所以出行的时间就早了些，他们到桃花村的时候，太阳刚刚露个头。


    老夫人正洗漱，一家三口就进来了！


    气氛无比尴尬，主要是在大人们之间。


    顾亦寒和聂雨墨先是互看一样，面面相觑，然后一起看向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