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金手指竟是我自己!》 晚宴的嘉宾基本到齐了。
雁江看了眼时间,蹙起了眉头。
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来不来。
他今天早上才收到消息,说异能调查总局四处有人要过来。
当然不是为了给雁飞霄庆生。
对方用词非常郑重,说的是:“要事商议,见面细说。密。”
就因为这条信息,搞得雁江给儿子庆生的心情都没了,他一直盯着入口处,表情严肃。
旁边的人还以为他心情不好,殊不知,雁江心情好得很!
异能调查总局四处的活阎王,秦招,亲自来找他,他能心情不好?
要不是这消息加了个“密”,雁江都想把信息内容贴脑门上,让大家看看:瞧,调查局终究是落魄了,出事了自己根本解决不了。还得找我们军部。
这倒不怪雁江一个大老爷们儿小器,主要是他们军部和异能调查局的矛盾,那属于是年深月久,刻进基因里代代传承,且一代更比一代矛盾得厉害。
军部和调查局的人一见面,常常都是互扯头花。
因为有联盟政府在中间当和事老,所以他们也不会动真格,但嘴上一定不饶人。
就拿雁江本人来说,他作为军部上将,按说应该很稳重。
但一遇到异能总局局长练寿夫,立刻就能变成街头互骂的两个遛弯大爷。
他们一个五十出头,手握军部重权,一个六十好几,统领调查总局。
如此位高权重的两位大人物,还经常在联盟政府的会谈上,跳到百米长桌指着对方的鼻子骂:
“老不死!”
“兵痞子。”
由此可见双方难解难分的怨恨有多深。
而今天,总局四处竟然派人过来,亲自找雁江谈要事。
虽然秦招要来谈的事是机密,但他本人要到场却不是秘密。
现在军部和政府的人都听说了,还以为调查总局专程派秦招来给雁江的儿子庆生。
军部那群远在要塞驻扎的兵痞子们,已经在开酒庆祝。
他们都以为,这是斗了这么多年,调查局终于要妥协了的信号。
但唯一让雁江想不明白的是,现在的星际和平无战事,也根本没有恐怖危机。
四处的人为什么要来找他?
而且还是派秦招。
要知道,秦招这个人,留给大家的印象都是江湖传言,几乎没有人和他有过交集。
雁江也只是听说,秦招十四岁就已经可以单枪匹马杀进敌营,以一敌众,赢得很轻松。
但对方毕竟才二十五六岁,太年轻了,资历也浅。
真有什么关于调查局的重大决策,应该不会让秦招过来才对。
“老爷。”
雁江正在出神,雁家的老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身边。
雁江蹙眉看他:“怎么了?”
一般这种重要场合,主家的下人是不会主动找雁江的,怕耽误事儿。
但老管家面露难色,低声说:“大少爷……他还没到。”
雁江的脸色立刻黑沉下去:“这臭小子,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今天一定要准时,结果还是给我迟到!等宴会结束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老管家悄悄嗫嚅,心想:得了吧,大少爷来不来还打个问号呢。
谁都知道雁风浔是个没谱的主儿,也就雁江觉得靠恐吓就能把他管住。
雁江掏出电话,给雁风浔打了过去,但对面一直无法接通,说不在服务区。
雁江觉得是雁风浔把他拉黑了。他更气了。
就在雁江准备亲自去逮雁风浔的时候,今天宴会的主角,雁飞霄走了过来。
“爸,阿尔勒首长和魄学院的院长想和您聊聊,您怎么还不过去……在这儿等谁?”
作为宴会的主角,雁飞霄今天的着装非常素净,他穿着一身纯白西服,领口处是金色镶边,整个人没什么色彩,本就浅淡的肤色被衬得有些发冷。
“还能等谁,你哥又不知道哪儿疯去了!”
雁江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雁飞霄虽然只有十八岁,但非常给他长脸。雁江被大儿子气出来的毛病,在小儿子这里都被弥补了。
“我哥……是不是不想来?”雁飞霄低垂着眼眸,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敢不来!”雁江一想到雁风浔这么不求上进,就来气,“你哥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以后肯定去不了军部,我打算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他引荐给联盟政府那边,我之前就跟他提了好几次,他要是今天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雁飞霄缓慢地眨了眨眼,问:“爸爸是准备,让哥进议事会?”
“你觉得可行吧?你哥虽然没有异能,但好在脑子好使,人够机灵,而且有想法有主见,看问题也非常全面,有时候我随便问他点什么,他的观点都能一针见血。议事会对于联盟政府来说很重要,但缺乏新鲜血液,要是能在那儿给你哥谋个一官半职……”
雁江一说起雁飞霄,又觉得他大儿子不是一无是处,但夸完又道,“啧,一说这个我就来气,他居然跟我说议事会是老头儿呆的地方,不想去!这浑小子,迟早要气死我。算了,现在说这些没用,我得先把这个混账东西抓回来。”
他说完,就又拿出手机,联系自己的手下,让人立刻去找雁风浔。
雁飞霄表情淡淡地看着雁江,忽然说了一句:“爸,今天很多重要人物到场,您最好还是不要怠慢了大家。哥哥这边我来吧。”
现在马上就到晚宴用餐时间了,来找雁江的人越来越多,他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操心别的,想了想,点头道:“行。那就交给你吧。”
“对了,霄儿,我之前听老汤提了一嘴,说你没经过军部审批就自己组了一支特战队?”雁江很突然地说了这么一句。
雁飞霄微微一愣,片刻后才说:“对不起,爸爸,我擅自……”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本来也打算等你成年后,就让你接手军部的事。你自己有本事练兵我还省心了!”
雁江笑着拍拍他的肩,“有机会让我看看你的成果。行了,我得去应付那群老家伙,你赶紧派人找找你哥。今天这顿饭,关系到他以后的人生,你记得让他穿得体一点……哦,这个倒不用提醒,那小子穿衣打扮还是很有一套的。”
看着雁江离开,雁飞霄柔顺的表情忽然沉下。
“明明是个废物罢了,过的倒比我快活……”他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呢喃,“是不是也该吃点苦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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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风浔看了一眼没有信号的手机。
他十分钟前给林乐山发的信息,现在旁边多了个红色感叹号。
并没有发送成功。
他试着拨打电话,但打不出去。于是将手机放回兜里。
周围空无一人,万籁俱寂,氛围出奇的诡异。
雁风浔眯了眯眼,望向不远处那片略显黑暗的树林,以及一圈醒目的警戒线,他抬脚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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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雁风浔和林乐山还被那几个警卫员紧紧跟着。
其实雁风浔一个隐身就能轻易溜走,但林乐山在旁边,他反而不好动用异能,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和警卫员们周旋了一下。
他让警卫员开车,送他和林乐山上高速,说自己本来就不打算去生日宴,他要去邻城看看海。
警卫员一听他不去生日宴,那当然是乐于配合。于是两个警卫员上了车,另外几个人则在后面开车跟着。他们只要守着雁风浔过完今晚,大家就相安无事。
雁风浔一上车就懒懒闭目养神,警卫员们慢慢放松警惕。还真以为他是想去看海。
谁都没有料到,一上了高速,雁风浔突然跳车。
雁风浔之前收录过一个身体强化的异能,从耐力到爆发力等各方面身体力量都有进一步的提升。所以跳下去的时候丝毫没有伤筋动骨。
但这件事,别人并不知道。
他这一跳,把林乐山吓得半死,林乐山那一瞬间都在准备给他安排后事了。开车的警卫员也没反应过来。
车子高速行驶,无法调头,当警卫员们也学雁风浔跳车追上去的时候,却发现雁风浔居然不见了——他趁他们不注意,一个隐身,大摇大摆穿过绿化带,往反方向走去。
他现在打算回家一趟,把档案袋放好,再洗个澡。
其实一开始,雁风浔是真的没那么想参加这场生日宴。
他和雁飞霄的关系很一般,两兄弟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顿饭。
雁飞霄是天之骄子,是异能界新星,炙手可热,是各界组织派系的抢手货。
雁风浔却只是雁家一个怪胎,身上毫无价值,用不着和任何人应酬。
如果一开始,他的后妈辛息舍得拉下脸跟他打商量,请他不要出席,他心情一好没准儿就同意了。根本不用派人过来拦着。
可偏偏,辛息要自以为是地派几条狗把他跟着。
雁风浔身上长满反骨,你惹他一下,他就总想还回去,要不心里不舒坦。
辛息让他不痛快,他就要专程去一趟生日宴,让她一块儿不痛快。
当然,雁风浔赴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乐山提到的,今天有异能调查局的人要来。
之前雁风浔的实习申请一直被雁江拦下,他正好缺个和调查局打交道的机会。今天要是见到调查局的人,没准儿就成了。
那几个警卫员一开始跟得紧,可惜他们根本看不见雁风浔。
一个岔路口就能把他们甩开。
只是苦了林乐山。
一无所知的林乐山这会儿应该正在车上哭,雁风浔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副死了兄弟的惨样。
为了这最后一点良知,雁风浔给林乐山发了一条短信报平安:“晚点带你夜宵,自己先玩会儿。”
可惜,这条短信没有发出去。
雁风浔走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一开始发现不对劲,是他意识到,这里太安静了。
这公园是周围几个小区的住户最爱来的地方。
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很多人来散步,或者遛狗。
但现在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甚至,连蚂蚁都没有。
安静到不像真的。
雁风浔往里走了没几步,忽然发现自己的隐身竟然解除了——他隐身的时限最长有半小时,现在还不到时间。
一切的不寻常都在提醒雁风浔,这里很危险。
可是这时他发现,他已经走不出去了。无论怎么找,好像都找不到出口。每条路都仿佛是一样的,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
唯一能够靠近的,只有那片被警戒线封锁的树林。
这就很麻烦。
出不去,那只能让制造鬼打墙的人解除限制。
雁风浔走向了树林。
调查局专用的黄色警戒线拉了一圈,这反而让雁风浔松口气。
至少他能看到对方的身份,调查局对平民来说,是安全的,雁风浔只要求助就好。
他站在外面看了一下,里面只有一片黑暗,看不太清。于是拉开警戒线走了进去。
雁风浔时常这样。
做事前不计后果,想做就做。
他明明已经感受到了这警戒线里面的不寻常,但还是没有停下。
好像这世上从来没什么事,值得他思考一下“我做了会不会死”。
大概走了十来米,雁风浔忽然发现土壤踩上去有种异样的柔软黏腻。
他低头看了一眼,是血。
不是一点一滴,而是一大滩。
它们来自不远处的黑暗,由无数根细小的涓流汇聚到一起,最后沉入土地中,变成猩红的暗色。
这里大概发生了一场恶战。
顺着这些血迹,雁风浔看到了奇怪的画面——
树林的深处,立着一道黑色的漩涡,它像是一扇活着的门,靠近它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扭曲,光被它吞噬。
雁风浔没有再继续往前。
不是他怕了,而是他看到,那黑色漩涡的边界,站了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雁风浔,面向黑暗的方向,劲瘦紧绷的背脊挺得笔直,他双手分别握着把沾了血的长刀,并没有架出刀势,两臂自然垂落,像是在屏息等待着什么。
就在雁风浔以为他在发呆的时候,那人瞬间爆发一股肉眼可见的强烈能量场,小臂青筋暴起,柔软的发丝被卷入风中。他迅速抬手,招式就在刀口,蓄势待放。
下一刻,整个人一跃数米,刀锋铮鸣,还未来得及看见对手,长刀便已砍下。
咻,噹,随即是重物轰然坠地。
雁风浔显得有些迷茫。
虽然这人的动作利落干净,姿势漂亮潇洒,但他实在没看明白……刀在砍什么?
至少从雁风浔的视野,只看到这个人在对着空气厮杀。
但很快,雁风浔发现自己脚下的血好像变多了。
不是错觉。
是真的有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从那人的刀口滴落,再流经那些细流,最后汇聚到雁风浔脚下。
他怔忪,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那漩涡里不是无尽的黑暗,刀也不是在砍空气。
有什么雁风浔看不见的东西,被那个男人解决掉了。
重新抬头望去时,对方已经收手。
长刀回鞘,他站在黑色的漩涡前,四面八方的风将他的头发扬起,雁风浔看见了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对方闭着眼,纤长的脖颈借着扬起的角度微微绷紧,碎发拂过他高挺的鼻梁,落在微张的唇角,那里有一抹血红,他忽然伸出舌尖将血迹舔去。
而后微微张开双唇,急促地呼吸,好像干渴的人亟待被浇灌,只是没有解渴的饮水。
雁风浔花了点力气才把目光从他的嘴唇移开。
这人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身形比例很好,长胳膊长腿,挺肩细腰屁股翘,肌肉线条流畅匀称又不过分突兀,气质绝佳姿态挺拔,瘦而不柴,紧实但不魁梧,
他穿着无袖紧身黑色防弹衣,将上半身包裹得十分紧致,两夹枪套绑带绕过他的肩膀,缠住胸口,将微微鼓起的肌肉勒出一道柔软的凹陷。
于是雁风浔的目光又停留了一会儿。
该怎么形容呢。
就是雁风浔作为一个天生的gay,很难不多看两眼的那种完美身材。
看得仔细了,雁风浔又发现,这人似乎在发抖。
虽然身体震颤的幅度很小,但雁风浔认为自己没有看错。
“谁?”
就在雁风浔猜想这人为什么会颤抖的时候,对方竟然看向了自己。
从表情来看,他应该相当惊讶,望向雁风浔的眼神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雁风浔有些无辜,他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想过躲。可这人看起来好像是刚发现自己。
他露出一副纯良无害的笑容:“调查局的警官吗?打扰您一下,我好像迷路了……”
“离开这里!”
对方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狰狞。
就好像,雁风浔站在这里,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雁风浔定定看了他一眼,因为猜测对方是调查局的人,所以他语气还算礼貌:“我也想离开,但这公园有问题。我走不出去。”
秦招面沉如水。
雁风浔当然走不出,因为整个公园已经处于秦招的能量场当中。
相当于他用势元创造了一种障眼法将整个公园笼罩在了透明的迷宫里,内部的出口一直在变换,只有秦招能找到。
可问题就是,一开始雁风浔是怎么走进来的?!
难道雁风浔的势元比他还高,可以在秦招A级势元的阻拦下,如入无人之境?
秦招死死盯着雁风浔。
雁风浔大大方方地冲他笑:“要不我走近点,让你看个够?”
“……”秦招冷着脸,观察雁风浔片刻,确认这人身上毫无势元气息,却并没有放轻松。语气不容置喙道,“出去,先到警戒线外面找地方等着。”
“可我有急事。”雁风浔也不太高兴,对方完全不解释,只给命令,不说理由,这几乎就是在掰雁风浔的反骨,“要不这样,你就跟我简单说一下,我怎么能走出公园?”
秦招看他往前走了一步,顿时一惊,他冲雁风浔吼了一句:“滚开!”
但随即,他看见雁风浔已经踩在那滩血迹上。
秦招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他看向雁风浔:“你,没事?”
雁风浔被他吼了一通,礼貌消失殆尽。他看着秦招,要笑不笑地反问:“我应该有什么事儿?”
“……”
秦招很少和人聊闲天,他接不了雁风浔的茬,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最后憋出来一句:“不,没事就好。”
片刻后,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睫不自然地眨了眨。
竟然主动朝雁风浔走了过去。
两个人的距离很快缩短。
现在,他们之间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雁风浔只要再往前走半步,就能碰到秦招腰侧的长刀。他要是闲的没事,甚至可以站在这里数清楚秦招有多少根睫毛。
秦招非常认真地看着雁风浔,原本狠戾阴沉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茫然。
雁风浔由着他这么盯着自己看,但看久了觉得毛骨悚然:“警官,我知道我长得不错,但你这样盯着我看还是有点——”
话还没说完,忽然就看到面前的秦招身子晃了晃,然后直直朝他倒过来。
正好落到他怀里。
“别这样,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啊。”雁风浔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碰到秦招手臂的一瞬间,他发现这人真是抖得厉害,“……你受伤了?”
“你,真的没事。”
秦招说着,往下滑了一下。
雁风浔单手把他捞起来:“说好几遍了,我看你就是盼着我有事。”
“你听着。”秦招靠在雁风浔手臂上,喘了喘气,忽然道,“异能调查局办案,现在,我要合法征用你……”
雁风浔笑而不语,静静等他说完。
秦招有气无力道:“征用你本人,背我一下。”
“我算是明白了,”雁风浔气笑了,“你压根儿也不是什么警察,跟这儿占我便宜来了是吧。”
秦招没解释,只说:“带着我,你就可以走出这里。”
“行。”雁风浔很果断地答应了下来。
但他没有背秦招,而是直接弯腰,用肩膀顶着秦招的肚子,把人扛了起来。
“唔……”秦招差点被他顶得吐出一口血,“换个——”
“就这么着。”雁风浔扛着他,明知道秦招不舒服,还故意颠了颠,“难受也给我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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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招倒是没有骗他。
雁风浔扛着人走出警戒线,直接往公园外走去,的确没有再鬼打墙了。
他来到有光线的地方,也成功找到了出口,但秦招又叫住了他。
“你。”秦招也不知道他叫什么,语气生硬地说,“帮我个忙。”
“我以为我已经在帮了。”
雁风浔冷笑。
他并不介意帮调查局的警察一些小忙,但他真的不喜欢被人用命令的口吻颐指气使。
秦招说:“帮我包扎,止血,再走。”
“……”雁风浔气得直接笑出声了,“小警官,你是不是真觉得我闲?”
他走到一根长凳旁,把秦招直接放了下来,拍拍身上沾到的血,说了句:“您就在这儿自生自灭吧。”
雁风浔说完就转身,利落潇洒。
结果裤子被人拽住。
他嘴角一抽,回过头,居高临下看着秦招:“松手。”
秦招似乎在努力表现出礼貌,但收效甚微,一说话还是非常冷硬,而且不自觉地带着命令的口吻:“不包扎也可以,找个水池,把我扔进去。”
雁风浔叹气,伸手往秦招的手背上轻轻一拍,啪的一声,再抽走自己的裤子,说:“自己去找。”
秦招很坦诚地说了自己的情况:“我腿受伤,走不了太远。”
“那就用滚的。”雁风浔笑说,“没准儿还比我扛着你快一点。”
秦招叹气,打算用身份压人:“我是调查总局四处——”
雁风浔堵住自己的耳朵,喊了句:“听不见听不见。”
秦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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