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哪里幼稚

作品:《提刀渡我

    寂静的星夜里。


    姜意欢睡着了,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以后,她周身开始流转起银黄色的星火,一点一点地缠绕在她的身体边缘,来回移动着。


    谢清云是被这些亮光晃花了眼,这才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他大惊,随后很快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幸好已经是子夜,大家都休息了,没有人发现他们屋子内的异常,不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怎么回事”他喃喃道,伸手去触碰这些星火,意外的是,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星火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好像还在亲近他,熟悉他的味道。


    谢清云皱了皱眉,“难不成,这是书上说的神骨再塑?”


    没有人应答她。


    姜意欢好像是睡死过去,呼吸很平稳,漂亮的眉目在星火之下都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谢清云伸手去探她的灵海。


    本该已经闭塞的灵海现在倏然打开,目之所及都是一片荒芜的旷野。


    打开了灵海意味着姜意欢就打开了神骨,她可以修仙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谢清云非常高兴,专门走了起来,四处转了转。


    他来回踱步着,想再帮帮她,然后就开始行动。


    他把姜意欢扶了起来,然后给她背后渡着源源不断的真气,这些真气可以帮助她快速地完成修炼,吸收灵气、扩宽识海。


    “咳咳——”


    姜意欢倏然咳嗽了起来,殷红的血线从嘴角缓慢流出,原来大补之后,身体都会自然而然地反映出无法吸收的状态。


    谢清云叹了口气,把她重新平放在床榻上,然后坐在一旁,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生怕她的脉象出个什么意外。


    他已经接受不了姜意欢还出任何意外了。


    他们的人生遇见的波折已经很多了。


    姜意欢倏然睁开了一双漂亮的凤眼,一双剪水双瞳里面氤氲起一层雾气,隔着一层雾蒙蒙的,她抽了抽鼻子,哭泣道:“狗男人!”


    姜意欢爬了起来,身上那些附着的星光慢慢散去。


    谢清云有些好笑地望着面前面容昳丽的少女,“怎么醒了?”


    姜意欢哭道:“梦里你不要我们娘俩了!你自己你自己回你的天上去,当你的逍遥神仙了,放着我们母子在人间”


    梦里那些破碎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谢清云最后那句,“滚开。”还萦绕在姜意欢的耳畔,一句一句克制着她的呼吸。


    姜意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不准,抛弃我们,知道吗?”


    谢清云心疼都来不及,他连忙把姜意欢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慢慢地拍打着她的肩背,低声哄道:


    “我不去天上,我要陪你,陪你跟孩子一起,慢慢长大的。”


    姜意欢撑着手臂坐了起来,一双水眸哭得通红,鼻尖也微微红了起来。“真的么?”


    谢清云含笑点头,“真的,当然是真的。爱你们还来不及呢,我不会跑的,真的。阿欢你不相信我吗?”


    姜意欢哭到哽咽,“可是梦里你的态度太清晰了,我真的很害怕,清云我知道你是大神仙,有时候我都害怕你。”


    谢清云的声音循循善诱着,“害怕我什么?”


    “害怕你不要我们啊,要是孩子生下来很丑,你跑了怎么办?”


    谢清云果断道:“怎么可能会丑?我跟你生的小孩,一定很漂亮又白净,粉雕玉琢才对。”


    姜意欢这么想想好像也是有道理,小孩子的长相不都随着父母吗?


    但是呢?


    万一有但是呢?


    “可是二郎神他妻子怀胎三年生下来的哪吒也不像他们父母两个啊!”


    谢清云诡笑扶额,“不会的,你放心。就算丑了,那长大也会变漂亮的。”


    “你发誓。”


    “我发誓。”


    “好。”


    姜意欢这才放下心来,躲在谢清云的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


    谢清云看着她熟睡的侧脸,心里五脏六腑地揪着疼,他怎么会离开呢?如果非要离开,他也会把自己这一身的神骨赠给姜意欢。


    毕竟,这个世界上,他唯独爱她,不送给她又送给谁?


    这个想法像一颗炸弹一样,很快席卷着他的心脏。


    如果


    他说如果。


    天庭上真的要派人下来再阻拦他们的正常生活的话,那他一定会跟天庭为敌,那个时候,阿欢又怎么办呢?


    他最后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本来睡眠很浅薄的人,但是跟姜意欢在一起之后,自己的睡眠都慢慢变得好了起来。


    -


    与此同时。


    东瀛。


    长乐陪着江风止来到一个假面舞会上。


    一座宽阔装修低调的宅院里面,众人身穿定制的服装,脸上都蒙了一层,让人看不清楚面具下的那张脸,是美还是丑。


    管弦乐激情昂扬,配着舞女的动作将这场舞会的氛围不断推向高点。


    长乐今日一袭黑色纱裙,脸上戴着蝴蝶形状的眼罩,将一双瑰丽晶亮的眼睛露了出来,光是瞧着她这半张脸都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儿。


    恰好这个美儿又是出现在江风止身边的,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江风止自己站在舞会的边缘,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酒杯,里面装着纯白色的液体,是高度酒,只要稍稍一闻便知。


    长乐拉了一下他的袖子说:“少喝点这种酒,不怕明天头疼吗?”


    “呵。”


    江风止凉薄地笑了一下,手举着杯子对着长乐一抬动手臂,然后整口饮下,他将杯壁倒转过来,向着她示意里面滴酒不剩。


    长乐:“怎么我说什么,你就跟我反着来?我会害你?”


    江风止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像长乐说的,他好像总是不经意之间,跟长乐唱反调。


    长乐精准点评道:“幼稚。”


    江风止拉住了她的手臂,“哪里幼稚?”他呼出热烈的酒气就在彼此的周围,长乐好像也跟着醉了,耳根子红到脖颈,心脏扑通扑通地在跳。


    明明江风止已经把眼睛都蒙住了,可是那条黑色透纱的缎带下的眼,依然让她逐渐着迷,像是一个黑洞,吸引着她的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