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要下暴雨了
作品:《提刀渡我》 普京城外一座荒败的破庙里,到处都是断裂的佛像跟木头,还有碎砖瓦的碎片,空气里弥漫着一阵阵血腥气,混杂着外面穿堂而过的风,一时间破庙里的氛围逼仄又压抑,让人一进来就难正常呼吸。
“主子,要下暴雨了。”
江风止满脸的戾气,跟平时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大相直径,他高坐在缺了一颗头的石佛身边,佛头正好在他脚边,他拿来踢着玩。
江风止:“姜意欢身上的伤是谁搞的!让你们查!查了三天了!说啊!是谁!老子去把他全家的皮都剥下来挂城门口”
随着他的暴怒,屋子里瞬间跪下二十个黑衣人,大家都佝偻着身子不敢抬头,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被他发疯砍死。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听声音是个女人,她眼神有些飘忽,支支吾吾道:“主子,查到了”
江风止来了气,这些人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大明除了废物皇帝他杀了要考虑考虑,其他人他真的没有放过眼里。
“说啊!他妈的磨磨唧唧干什么?”
他站起来将佛头用力一下踢中黑衣女人的腹部,她应声退了两步,撑在桌案上,脸上冷汗疯狂地掉,将面巾都打湿了一半。
怎么说?
不敢说啊?
最后,她咬了咬牙,颤抖着声音道:“主子,是姜意欢自己捅得自己,捅的心口,刀也是她平时拿在手里玩的那把蝴蝶刀。”黑衣女顿了顿,“我们在城郊外的一片树林里捡到了她当日用的刀。”她恭敬地从怀里掏出一把还带着混泥土跟干涸血迹的刀,递给了江风止。
江风止哈哈哈哈地捧着肚子笑了好久,笑得这跪在地上的众人都以为自己今天要倒霉的时候,他接过了蝴蝶刀,爱怜地看着上面血迹。
江风止:“说,继续说。”
黑衣女稳了声音:“根据血迹沾起的位置,还有上面残留的经脉,我们判断姜意欢当日是在清醒的状态将刀推进自己的心口,再近一点点,她的心脏就会彻底爆破,真的很险,说她是捡回一条命真的不为过。”
江风止挑眉:“清醒?你清醒会将一把刀往自己心脏里扎吗?”
“不她如果不清醒就会直接将刀捅破自己的心脏。而且当时还有人在场,根据旁边竹子歪倒的位置,应该是有人故意将姜意欢按在了竹子上,”黑衣女站了起来,然后从后面拉了另一个人起来,单手拎起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一把按到寺庙门口的圆柱上。
“主子,就像这样。”
江风止眼眸又暗了下来,“是谁?”
黑衣女手上一瞬间脱力,被他拎起来的人正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皱眉看了脚边的人,“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师傅。”
江风止:“杀了剥皮,挂城墙。”
“是!”
江风止又坐回了破庙的祖师爷椅上,他的头又开始疼了,他单手撑着头,声音冷冰冰的像蛇吐出的冰冷信子,“滚吧。”
谭道从后面走了出来,他一头花白的头发在黑暗里十分耀眼,“风止,信使来报,姜姑娘回府了。”
江风止立马起身,“走,去姜府。”
谭道走在后面,默默摇了摇头,这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不就是三年前救过他一次,在城门口又救过一次么?再随手给他开了点药吗?城门口那次卖惨是为了跟江家老夫人演戏,结果被姜意欢打断了,江风止不止不生气,还高兴得很
夜露深重,走到姜府门口的时候,江风止才反应过来了已经三更天了,他暗骂自己登徒子,脚尖一转又上了马车,冷声吩咐着车夫:“回府!”
翌日,大理寺。
姜意欢有十天都没来办过差了,众人只当她想一出是一出,平时在大理寺睡觉就算了,现在还爱来不爱,说起她大家都只是摇头,谁知道呢,这孤女一般的女子,靠山一个比一个强,大理寺卿跟她说点话也要提前打个腹稿。
所以,当这日她出现在大理寺的时候,大家没有一人诧异,都用一种:啊,来了。的过客眼神看着她。
唯独江风止看她的目光是灼热的,他大步走到姜意欢身边,问道:“感觉好些了吗?我让谭道给你府上去送了些伤药,还有你心口上的疤要记得擦祛疤膏,我给你拿的是留仙坊的,我用过,真的能化白骨生血肉,神得很!”
姜意欢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拉着江风止走到了自己办公室里面,才缓缓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还是心口上?”
江风止哑了一下,妈的,差点就将蝴蝶刀的事情都吐出来了。他挠了挠头,单纯无害地笑道:“哦,我去护国寺找过你,国师给我说的。”
姜意欢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然后将手上拎着的绣金大锦盒递给江风止,她扬了扬下巴:“抱歉啊,你的生辰宴我没能来参加,这是给你的贺礼。”
江风止的笑意到了眼底,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我能现在打开吗?”
姜意欢走到自己的桌子边坐下,“当然,但是别嫌弃我的审美啊”
江风止笑着将包得极好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六个高低错落的茶杯来,他拿出了一个剑盏,在手心里细细把玩,剑盏整体是黑墨色的,底座跟杯沿都是镶金的,杯壁薄如蝉翼,却又融合了金,看起来有一种别具匠心的美丽,江风止很喜欢,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锦盒里。
江风止:“谢谢,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跑了出去,姜意欢瞥了一眼他的背影,随后低头转着笔,闭目养神。
一阵带着寒露的清苦味道刮来,姜意欢撑着头笑了一下,她知道是清云子也来了,今日还真是热闹呢。
很快江风止回来了,手里也拿着一个小锦盒,他看了一眼清云子面无表情地坐在桌案上看卷宗,转过头将锦盒推到姜意欢眼前,示意她打开。
姜意欢疑惑地将盒子打开,她差点惊呼出声,这不是她找了很久的帝王紫玉冠吗?用价值连城来形容这块玉一点也不过分,这还不只是有钱就能买得到,听说也就秦始皇的墓里有这块玉的陪葬品,她边将玉冠拿在手里看边想着。
等等,这傻孩子不会去盗墓了吧?
她主动将江风止拉了出去,皱着眉问:“帝王紫的玉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见,有钱也没人卖,你怎么买到的啊?”挖坟挖出来的吗?
江风止:“啊,大明没有这种玉的产出的。这是我托朋友去东瀛买的,仅此一块,我找工匠定做了两个玉冠,边角料你要么?我让他再给你打个扳指。”说罢,他盯着姜意欢手上的黑玉扳指看,赞赏道:“不过,还是你手上的这块玉好,又油又亮。”
姜意欢拍了拍胸脯,喘了口气:“那就好。”
江风止靠着她挑眉道:“啥?你以为我哪里买的?”
姜意欢:“哈哈哈哈,我以为你从地里买的。”
江风止半晌没反应过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还在皱着眉思考,后来,晚上回去的路上他问了问谭道。
谭道的表情他现在都还记得清楚,是一个看弱智的表情,又嘲讽又好笑。
“姜小姐,是以为你去盗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