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姐不想为官

作品:《提刀渡我

    “咳咳——”


    “咳——”


    二楼蔓延上来的白烟已经慢慢成了黑烟,空气里像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扼断着众人的呼吸。


    花间旖执着于地窖里的东西,再不恋战,对着身旁的众人说道:“走!”


    混乱中姜意欢倏然感觉四肢百骸都沁透着一股凉意,像有一股甘霖注入了她的身体,让她神志无比的清明,她眸色黯了黯,目光扫向屋内的清云子,两相对视,姜意欢用口型说道:谢谢,但不需要。然后转头便向窗台大步走去。


    清云子刚刚耗尽了自己的内力将姜意欢身上的蛊毒解了,他嘴角倏然吐出一口鲜血,本就虚弱的身体眼下更是日薄西山了,百里渊眼疾手快地将他扶起,喘着粗气问道:“国师,就让她们又跑了?”


    清云子:“嗯。”他站直了身形,透明的手背擦过唇角鲜血,岑了一丝在莹白的袈裟上,“秦安,等这栋楼跟地窖都烧毁的时候再带队去灭火,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地窖。”


    秦安脸上表情少见有些踌躇:“国师,我们都在这里守了这么久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让他们又跑掉了?”


    “就姜意欢一个人就能把你们三队给杀翻。”清云子淡淡的笑了起来,像听到一个很好笑的事情一般,“可你看,她今天只是跟百里在喂招,连你的兵衣角都没挨上。”他眸色微黯:“如果不是今天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地窖,谁要跑还说不准。”


    清云子脸上苍白,手指向大敞的窗台,“走吧。”


    与此同时,花间旖带着众人躲进了城西另一处别院,四进三出的大府邸看得出之前是个燕京的富贵之家,庭院里小池、假山、凉亭应有尽有,墙边还有一整排的各式兰花。


    花间旖正烦闷着,地窖里最宝贵的东西便是那五尊炼丹炉,要收集好多上古陨铁才能花半年时间打出一尊丹炉来,思及此,不由得又在心里反复杀了清云子几次。


    真是个瘟神!


    阿加莎蹲在假山旁目光游离在地上成群结队的蚂蚁身上,“神女,我身上还有一瓶逍遥散”


    花间旖坐在假山旁的山水石桌上,冷声道:“一瓶能干什么供应链必须完善稳定才能推向市场啊。”


    九月站在姜意欢身后,低声道:“炉子被烧了再买不就成了?这不是很快吗?”


    姜意欢扯了一下九月的翠绿色袖口,用眼神示意她别多话,“不是普通炼丹炉,买不到的。”


    花间旖呼出一口浊气,很快将表情调整好看向姜意欢,一脸温柔,“阿欢,师傅要出一趟远门,你在普京乖乖等我好吗?”花间旖眸光闪烁着,“对了,阿欢你身手不错,入京为官吧,师傅在朝里有熟人,能保你当个武官,你回了普京将名帖报给大理寺就行。”


    “嗯”又被抛下了,姜意欢心想。


    秋叶冷声道:“小姐不想为官。”


    “哦?”花间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像个愣头青般的秋叶,气势凌人:“好好服侍姜意欢就行了,有你什么事情?”


    姜意欢拉住了秋叶,眼神制止了他还耿在喉间的话,“知道了,阿欢这便回京。”


    花间旖点头,阿加莎跟着她走向屋内,二人不知在交流些什么,阿加莎最后笑着离开了府邸。


    姜意欢骑在雷鸣身上,身上满是喷薄的戾气,她冷眼看向站在府邸大门为她送行的阿加莎,冷声道:“好自为之。”


    阿加莎笑得灿烂,挥手跟她告别,“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驾——”


    姜意欢一夹马腹,如离弦的箭一般径直冲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阿加莎的视线里,阿加莎不自觉地用力咬着唇,一滴猩红的血从她的唇瓣间滑落,她伸出殷红的舌头将血液吞吃入腹,自言自语道:“希望下次见你还是这么高傲。”


    暗桩三楼,清云子站在窗台边看向城外的方向,那里刚刚有一抹红色倩影雷厉风行地跑过。


    “报!姜意欢带着两人已经出城往普京的方向走了。”百里渊半跪在地,汇报着。


    “嗯,不要拦。”清云子捧着茶杯淡声道,“收网了。将他们在城里的接应点全部捣毁,花间旖跟阿加莎的画像递交全国关口,势必不能让他们来去自如!黑市上将这二人的人头封赏百万黄金,去吧。”


    “是!”


    普京与燕京连接的官道上。


    “小姐,为什么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被盘查关碟?走的也太顺畅了吧。”秋叶摸着后脑勺满脸都是疑惑跟防备。


    姜意欢勾唇浅笑,一双眼浓重的匪气,“和尚在卖我面子呢。”


    九月惊呼:“国师?”


    姜意欢坐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点点头,自昨日她出了燕京发了疯似的跑,已经跑了一天一夜了,雷鸣这种神驹都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一路小跑着。


    很快三人到了普京的城门口,周围已经没有了流民,跟上次来普京取药时大相直径。


    姜意欢没有蒙面,她现在已经不是通缉犯了,一张艳绝四方的脸就这么矗立在进关的队伍里,十分扎眼。


    前面是一辆小型马车,普通人家用的那种,关口检查的官兵站在马车口,质问道:“关碟拿出来!里面的人下来接受检查!磨磨唧唧的干嘛,后边还有好多人呢。”


    车夫是个老头,他站下车哭诉道:“官爷!里面是我们家的大公子,从潮州老家才回来,路上染了热疾,一直高烧不退,确实是不太方便啊!”


    官兵不讲人情,大声呵斥道:“抬也得给我抬下来!来人,上去请这大公子下来!”


    马车里倏然伸出一只近乎透明的手,传来闷闷的咳嗽声,“官爷,不必为难我的车夫。”声音清冷动听,听声音就觉得里面的人一定很惊才绝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