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的姨娘就是没脸没皮，做那些伏低做小，背地里使坏的事，也不嫌害臊！”


    “给你们点脸了，真以为自己是个人了，不愿意搭理你们，你们还得乐意l，赶紧给我滚，要不然真打死了人，我们张家也是不怕的！就不知道你们这当人妾室的、做小老婆养孩子的怕不怕！”


    张婉婉似乎要把这些年心中的闷气都发泄出来一样，一句接一句地骂着，骂得刘姨娘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力。


    骂的刘姨娘脸是红一块白一块的，在众人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见事情也没成，拉着沈冰春就要走。


    沈冰春却有些不死心，还想进屋亲自看看，却被周妈妈直接拦住，“我说沈家二小姐，你虽说是妾室所生，但也是大家小姐，咱们这么没脸没皮呢？我们夫人不见你，你还想进去啊？”


    “我……”沈冰春感觉自己脸有些发热，可又不舍得放弃这次机会，厚着脸皮道：“这么些日子不见，我实在是思念嫡母和姐姐，就让我……”


    周妈妈不等沈冰春说完，直接大声吩咐道：“来人啊！把这些不相关的人都撵出去！总有的人脸皮厚，往上贴什么啊！还想着要好处？呸！就是给了下人、丢进湖里听响，我们也不给那些不要脸的人！”


    推推搡，刘姨娘和沈冰秋就这么被推了出来。


    见人都走了，周妈妈才敢进来，一脸后怕地道：“夫人，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和娘直接在屋啊！”沈冰秋笑着冲周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周妈妈会意忙道：“看我都吵蒙了，这可气死我了。”


    又冲着几个伺候的丫头道：“今也晚了，我陪着夫人就行，你们都先下去吧！”


    见众人都散去，周妈妈才敢上前，心疼地看着张婉婉，“夫人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张婉婉指了指后窗户，“从那爬进来的，有些费劲。”


    “周妈妈，我娘腿磕着了，咱们可带了金疮药来？”沈冰秋心疼地帮着自己娘吹着膝盖。


    “带了带了！”周妈妈忙去拿药。还问道：“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都弄懵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那刘姨娘带了那么多男家丁来，不就是想给我娘扣屎盆子么？”沈冰秋一点点小心地上着药，嘴里骂道：“这帮王八蛋！离了她们还想着害咱们呢！”


    “秋儿！”张婉婉满脸的愧疚和难堪，“娘给你丢脸了。”


    “娘，你说什么呢？”沈冰秋看向自己娘，认真地道：“青丝白发一瞬间，年华老去像谁样？娘，我大了，什么都明白，我……其实我心里愿意您在改嫁个好人，一个能好好陪您过日子的好人家。”


    “秋儿！”张婉婉搂着沈冰秋，突然委屈地哭了起来，“我没有给你丢人，我不过是和他多年没见，说说少年时的往事，我们守着礼数，可没想到这……”


    “没事没事，娘，没事的，”沈冰秋安慰着自己娘，还故意逗趣道：“娘，你看看你刚才骂她们骂得多解气啊！我听着都跟着高兴！”


    “我骂死她们！以前总是想着这个念着那个，现在想想都是狗屁！我自己过得那么痛苦，我还想什么名声，脑袋有病！”张婉婉擦着眼泪道。


    这一变化是万万没想到的，沈冰秋眼睛都直了，这还是自己娘么？


    试探的道：“娘，你这说的是真心话？”


    “当然是真心话！娘现在是想开了，以后等你嫁人的时候也是，什么狗屁道理、什么贤惠的名声，只要自己过得痛快，剩下的什么都是唬人的，都不用听！”


    沈冰秋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自己娘这出去一番谈话，很有用嘛！


    弄的沈冰秋真想见见这位未来的丞相，刘恩义刘大人了。


    张婉婉看着自己腿上的伤，有些后怕地道：“还好刚才回来的及时，要不然这要是被她们宣扬出去，可就完了。”


    “娘刚才还说那些都是狗屁呢？怎么又说这话了？”沈冰秋笑着道。


    张婉婉轻轻地皱眉，“你小孩子家家的，别把那些屁什么的挂在嘴上！外人听见了不好。”


    沈冰秋扬扬眉，没说话。


    张婉婉握着自己闺女的手道：“我是不怕的，我现在不过是一个和离了的女人，还怕什么风言风语？可是你不行啊！你还没出嫁呢，要是……这不是白白的耽误了你么！”


    “不要慌，不要慌，太阳下山有月光，月亮下山有朝阳，我有你，还有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两个舅舅，我什么都不慌，我就是天下最受宠的女子！”


    “你啊！”张婉婉点了点沈冰秋的头，“你这个小家伙！没心没肺的！”


    张婉婉想起了昨个哥哥提的亲事，还真是越想越好！这把女儿嫁到自己娘家，上面有爹娘看着，定不会受什么婆婆的折磨，再加上乘风那孩子，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孩子，以后肯定日子能过得顺心。


    “秋儿啊，娘问你个事？”


    “嗯，娘您说。”


    张婉婉试探地问道：“你想没想过你长大了想嫁给什么样的男人？”


    “啊？”沈冰秋直接愣住了，这哪跟哪啊！下意识地摇头，“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你觉得什么样的人家你喜欢？比如……”


    沈冰秋等着自己娘的下文，“比如什么？”


    “比如像你外祖父家这样做买卖的，还是像沈家那样当官的，你喜欢哪样的？”


    沈冰秋摇头，毫无兴趣地道：“我都不喜欢！”


    “啊？那你……”


    “夫人，”周妈妈笑着打岔道：“小小姐才多大啊！你说这个她哪懂，你看看，脸都没红，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


    张婉婉一看，还真是，自己女儿这都没有议论是吃酱鸭子好还是喝鸭汤好，来兴趣呢！便道：“罢，罢，你还是早点回去睡吧！”


    “娘，这院子里的丫头……”


    “放心，娘现在不傻了，也不装什么活菩萨了。”张婉婉道：“娘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