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秋看了小舅舅一眼，上前一步，笑着道：“我们烤好了，可我娘不爱吃，外祖母说不好消化也不吃，这不，我和小舅舅就来请外祖父和大舅舅您去尝尝嘛！我们烤了可多了呢！”


    两位舅舅互看着，眼睛都死死地看着对方，可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张老太爷道：“行，咱们都去尝尝秋儿的手艺！以前想吃还吃不着呢！”


    “那以后外祖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秋儿总给你做。外祖父您可不能嫌秋儿烦啊！”沈冰秋笑着拉着外祖父的手就往外面拽，小手热乎乎的，热得张老太爷心都化了。


    嘴上一个劲地道：“好，好，以后天天吃。”


    张老太爷就这么被沈冰秋拉走了。


    后面的张回山看了一眼正在赌气的弟弟，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张回舟肩膀一下，可却被张回舟躲开了。


    “你也是大人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张回山低声劝道。


    “我不！”张回舟瞪着眼睛，满脸愤怒，却也低声道：“我不明白！我不同意！我不分家！”


    “不明白不同意也得分！”张回山也瞪起了眼睛，“我是兄，你是弟，再说了，这事咱们爹也同意了，你别闹！”


    “你们要是把我也当成张家的一员，那怎么背着我，说这样的话！”张回舟逼视着自己的哥哥，“哥！你说！为什么！”


    “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


    “可我不感觉好！我感觉是我贪生怕死，是我要苟且偷生！”张回舟愤愤地道。


    “你也不小了！”张回山的话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仿佛要刻进张回舟的心里似的，“咱们家不仅是有我们，还有你嫂子、你侄子、你媳妇、你孩子！还有你姐姐，你外甥女！”


    张回山语重心长地道：“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这么多人，你也必须忍下去！”


    “可是……”


    “没有可是！”张回山直接打断了弟弟的话，“你是张家的男子汉，这事没发生最好，若是有朝一日……那你就必须护住她们的安全！这是你的责任！”


    “好，好，”张回舟点点头，突然抬起手臂，一拳打在了张回山的脸上。


    这张回山没防备，直接就见了血，捂着嘴道：“你干什么？”


    “你不说这是责任么！”张回舟冷冷地道：“现在岂不是更真了？外面的人会说原来早有征兆。”


    张回山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看出他眼神中都是愤怒，索性将计就计，冲张回舟喊道：“对！我早就厌烦了你！我是长子，这家业都是我的，这么些年，也都是我起早贪黑挣出来的，你想分，门都没有！”


    “你……你还说！”张回舟生气自己哥哥为了自己，就这么往身上扣屎盆子，生气的又挥起了拳头。


    张回山不理会，还道：“你嫂子也烦了你！你怎么还想一直赖在张家？我告诉你，没门！成了亲赶紧的给我走！这张家的东西，你一个都别想要！”


    “我……我要疯了！”张回舟飞起一腿就冲自己哥哥踢去，张回山也没惯着他，直接一掌，先把张回舟打趴在地。


    一时间，兄弟两个彻底地打了起来，好像这样能让心里更舒服一些似的。


    “大爷，二爷，你们别打了！”


    “是啊！大爷，您别打了，这二爷向来脾气不好，您就让他。”


    好多下人都来劝架，可越劝打得越厉害，甚至还见了血，请来了郎中。


    听着后面吵架和打斗的声音，沈冰秋本能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可张老太爷却拉着沈冰秋继续往前走。“咱们走咱们的，不要理会别的。”


    “是！”沈冰秋看得出来，外祖父有些不舍，却又无力回天。


    晚上，沈冰秋得到消息，偷偷地出来，正好看见正对着月亮默默流泪的小舅舅，心里不忍，凑到跟前，小声地道：“小舅舅，我有法子。”


    “你能有什么法子？你是


    皇上啊，还是贵妃啊？”小舅舅半理不理地道：“过了明年，说不定我就不能总来这了，想见你，恐怕也难了。”


    沈冰秋心里道：“你到时候就想你的新娘子了，你还想得起我这个外甥女？”不过却故意问道：“你都贪了便宜的，你怎么不说大舅舅，他还担了虚名呢，外面的人不知道怎么说他呢，人家都没你这样。”


    “那是他自找的，他出的主意，他不担说担！”张回舟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什么都明白。可越是明白，心里就越难受，有苦又没地方可说，只能对着月亮喝闷酒了。


    沈冰秋见小舅舅真的有些醉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他这么难受的样子呢，心里不忍，趴在张回舟的耳边道：“小舅舅，你忘了你给我想过一个故事，叫郑国公掘地见母。前有古人做榜样，小舅舅你害苦恼什么？”


    张回舟一下子感觉酒醒了一半，满脸惊喜地看着沈冰秋，可又有些皱眉道：“可是我不是那皇帝，这怎么能掩人耳目……”


    “那还不容易，”沈冰秋笑着道，“谁说非得挖地下了，多买几个宅子不就行了。”


    “对啊！”张回舟激动地一拍大腿，这京城人多，宅子是一家挨着一家，若是从中间开门，那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等到五王爷当上了……那就也不用藏着掖着的了。


    这么算算，时间应该也不长，瞬间伤感的情绪全无！


    “我的好秋儿！你也太聪明了吧！”张回舟高兴地从沈冰秋喊道：“你真是个才女、福星啊！”


    “还行吧？”沈冰秋得意地晃了晃头，拍马屁道：“也是舅舅家好，要是在沈家，我可不敢说这个！”


    “哼，那个沈家不提也罢！没好！”张回舟想起沈志的所作所为就生气。


    不过还真没说错，这沈家正闹得厉害着呢！不说别人，就是那沈冰春就已经赌气好几天了，打丫鬟、摔东西不知道多少回了。


    这不，今个气不顺，没地方出，转身委委屈屈地就往刘姨娘的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