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上，沈志和张婉婉齐齐站在下首。一干众人在外面围观。


    沈冰秋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这成败在此一举了。不过看着沈志洋洋得意的样子，又有些担心，不会官官相护吧。


    “放心吧，孩子。”张老太爷看出沈冰秋的紧张，小声安慰道。


    沈冰秋点点头，长吸了一口气。


    死死的盯着衙门。


    这时一中年男子穿着官府走了进来，一旁的衙役忙齐齐的喊道：“升堂！威武！”


    “沈大人，虽说是您的家务事，可是既然这上了官堂，国有国法，恐怕……”


    “没事！”沈志大手一会，特意咳了一声道：“虽说我官衔比你略大一些，但是这我也是懂规矩的，你好好审你的就是了。”


    “下官明白！”


    衙门老爷说完一拍京堂木，大声问道：“堂下何人？”


    “……”


    “所为何事？”


    一通询问下来，该说的都说了，见张婉婉和张家都铁了心要和离，沈志也不强求了。


    可却道：“和离可以！但是这当年的嫁妆……”


    “难道你堂堂的沈大人要贪下我的嫁妆？”张婉婉冷嘲道：“这恐怕太丢人了吧！”


    “谁说我要贪你嫁妆！”沈志冷哼道：“我是说这么些年过去了，恐怕分不清了！”


    “那没事！”张回山在外面直接大喊道：“大老爷，我们有当年的嫁妆单子，是过了明账的。就连他们沈家现在住的宅子，都是我们张家出的银子呢！”


    “你！”沈志回头不服气的道：“那你家人这些年就没花费？”说完还看着张婉婉直打量。嘴里嘟囔着：“就是这些年看病的钱都没法算了吧！”


    张婉婉被这句话直接气笑了，“我十八间铺子的利润还养不活我的开销？就是你的那些个姨娘，都是我养活的呢！”


    “你！”沈志一时没话，却马上又道：“你是当家主母，这也是应该的。”


    “我瞎了眼才是真的呢！”张婉婉咬牙道。


    沈志不愿和张婉婉在对峙下去，怕再说出什么没面子的话来，直接道：“大人，您看呢？”


    “这……”衙门老爷有些犹豫的道：“这依着咱们的律法，这女子出嫁时的嫁妆确实归自己所有，要不给子孙，要不归娘家，沈大人您这……”


    “对！”这话让沈志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有些阴险的道：“大人，我和此妇育有一女，此女是我沈家的骨肉，不可分离。这嫁妆嘛，自然是要给子孙留着的！”


    又义正言辞的道：“我保证，这嫁妆我分毫不动，都给以后长女嫁人时带走！”


    “我呸！谁信你的话啊！”张婉婉着急的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大人，求求您开恩，让我女儿上堂您一问便知。”


    “你……你别跪，起来！”衙门老爷忙道。


    沈冰秋看着衙门老爷的样子，不像是因为沈志才对自己母亲这样优待的，仿佛像是……像是有些紧张似的。


    沈冰秋压下心中的疑问，带着满脸的泪水走上了大堂。此时的沈冰秋头上还带着绷带，那血透过绷带隐隐若现，一张脸更是惨白的很。


    一上来，沈冰秋跪在大堂上，偷偷的对着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大声的哭道：“大人，求您不要让我回沈家了。沈家有爹爹从小就喜欢的二妹，大弟，我和娘根本就不受重视，还……还要杀我们，求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这到底是谁下的手，还有待考察，你别激动！”衙门大人道：“本官先问你，你愿意跟着谁？”


    “我母亲！我要跟着我母亲！”沈冰秋看也不看沈志，直接哭着道。


    “你个白眼狼！”沈志有些下不来台道：“刘大人，这律法可是明明白白写了，这子嗣可是跟着父亲的！你别弄错了。”


    “多谢沈大人提醒，在下知道的！”


    说完看向沈冰秋


    ，沉吟了片刻道：


    “这和离后，子女确实是应该跟着父亲的，毕竟你是姓沈嘛！”衙门老爷说道，沈冰秋心里一凉，看来真的自己还要回去。不过不管怎么说，娘是出去了，这样也好！沈家的那些牛鬼蛇神自己不怕！


    “不过……”衙门老爷突然开口道：“不过也有个例！”


    “什么个例？”沈冰秋忙追问道。


    “刘大人！”沈志开口呵斥，“大人今个话多了些吧？”


    “沈大人，我也是实话实说，”台上的刘大人道：“反正这也不可能嘛！我就说了。”


    “大人请说。”沈冰秋忙道。


    “除非你自立门户，这就还是姓沈，但是不是一家了。”刘大人道。


    “那如何自立门户呢？”


    “你就这么想离开沈家？白眼狼一个！”沈志大声骂道。


    “爹爹您说呢？”沈冰秋回了一句，又看向台上的刘大人，“请您告诉我。”


    “一、自立门户的原因，这要报上去的。二、金钱和住宅，都要有。三、有德高望重的担保人。”刘大人道：“这些缺一不可，不过本官年纪现在年纪还小，又身上有伤，先和你母亲住上一年吧！之后再回沈府即可。”


    “谢大人！”沈冰秋有一种感觉，怎么感觉这刘大人是故意给自己时间呢。便万分感谢的磕头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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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张府。


    众人纷纷喜气洋洋，张老太爷吩咐道：“你们兄弟两个，半个月后就按单子去拿回你妹妹的嫁妆去！记住，一根针都被给他们沈家留。”


    “放心吧，爹！”张回山笑着道：“二弟，咱们明个就去拿回嫁妆去，你可厉害着点啊！”


    “放心吧！就是明个去我也不怕！”张回舟笑着道：“今个真是解气！不过就是这还得等半个月。”


    “没事！要不他找借口说什么找不到，咱们也非法子。这正好有半个月的时间，看他还赖不赖了！”


    张回舟撇嘴，“就是那宅子回不来了，真是的！”


    “哪怕什么？”张回山冷笑了一声，“可以拿银子啊！银子没有不还有东西抵钱么？”


    “大哥你说的还真对！”张回舟笑着道：“到时候看他还装不装了，实在不行，让他拿他的美姨娘抵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