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谷主说的故事，穆真兄妹俩出神心有余悸，祖父、祖母的爱情之路太坎坷了。


    “那后来呢？”


    穆真知道君月没死，君月就是她祖母、君恒就是祖父。


    “幸好有君恒炼制的玄丹，保住月儿的性命，我阿爹，见他们宁死也要在一起，取消她和君涟的亲事。”


    谷主眼角带着泪花，神色愧疚地说。


    “那君涟呢？”她不相信那么疯魔的人会轻易放弃。


    谷主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他见月儿死都不愿意，最后妥协了，不过，他要君恒服下一枚毒丹，发誓一辈子都不能再回神医谷。”


    “是什么毒丹。”祖父、祖母还生了阿爹呢？毒性没有发作？


    “我也不知道，君涟最擅长炼制毒丹，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人，到走那天君恒也没有告诉我。”


    穆真眸光黯淡几分，记得林叔说过祖父、祖母会相互诊脉，原来是中毒。


    不过以祖父、祖母的本事，就算中毒了也能延迟毒发的时间，而，阿爹就是他们一直续命的原因吧。


    “秦羽，你可以告诉我他们的事情吗？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责中，当时要是我能帮助他们，或许……。”


    他哽咽得说不下去，眼神恳求地看着穆真。


    “他们去到了龙元国，改名穆彦、秋月华，已经过世十几年了。”


    “那……他是？”谷主指着穆枫问道。


    “是他们的孙子。”


    谷主眼眶红润，泪如涌泉顺着脸颊流下，冲过来抱着穆枫，不停地哭泣。


    “你……不必伤心，他们走得很安详。”


    穆枫对突如其来的拥抱，不知所措，轻声安慰道。


    谷主缓过劲来放开他，说道：“好、好、好，知道他们过得好，我就安心了。”


    “对了，你还有没有兄弟姐妹，老二看到一个和你祖母长得很像的女孩子，她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穆真眼底划过诧色，那天被二爷看到了？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祖母长什么样子，祖母离开神医谷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吧？


    穆枫：“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那老二见到的一定是你妹妹了，我把你祖母的画像给他们看过，在外游历时方便查找月儿的行踪，你妹妹在哪里，我想见见她可以吗？”


    穆枫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恳求的目光，他转向穆真，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她眉眼扇动一下，说道：“谷主，我们还是去书房说吧。”


    谷主虽然不明白她是何意，把他们带到书房，里面还挂着祖母的画像，这是穆真第一次看见祖母年轻时的样貌。


    看着发怔的两人，谷主解释道：“这是月儿年轻时候，君恒给她画的，他们走得太急画像留了下来，是不是和你妹妹很像？”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你现在可以告诉，为什么要进书房说吗？”他心急想要见长得像月儿的女子。


    穆真和穆枫对视一眼，她把头发放下来，脸上的伪装全部撤掉，露出了和画像上一模一样的容貌。


    “月儿……月儿，你回来了。”谷主一时间分不清，叫着君月的名字。


    “谷主，我是穆真，不是君月。”


    发现自己失态，谷主才回过神来，情绪激动地说：“秦羽……你怎么……？”


    “为了方便行事，在龙元国的时候，认识几位长老，那天换回女装去看望几位长老，可能刚好被二爷看见了。”


    “我……可以叫你真真吗？”


    “可以，我的家人都是这样叫我。”


    家人，谷主听到这两个字，明显顿了顿，他哽咽道：“好、真真，谢谢你。”


    从祖父、祖母的生活看得出，他们没有怨恨神医谷，如果他们还在也会原谅他。


    “真真，你可以和我说说他们和你们家的事情吗？”


    “好。”


    穆真把记忆中祖父、祖母的经历还有穆家的经历娓娓道来。


    整个下午，三人没有出过半步书房门。


    傍晚。


    “那君涟呢？他去哪了？”穆真问。


    谷主面露惆怅，道：“自从那件事后，他也离开了神医谷，那以后我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


    穆真怀疑钟离熠的毒和君涟有关，看出她的想法谷主说道：“你怀疑十绝丹是他带出神医谷，落到阁主身上？”


    阁主？他说的是钟离熠吧。


    “对，我见过祖父的医书里，十绝丹是神医谷失传的毒丹，已经禁止炼制。”


    “十绝丹的炼制之法极为艰难，以他当时的医术，炼制不出来。”


    “那这些年有没有梁家的人来过神医谷求药。”


    “神医谷每日来求药之人很多，我记忆中没有梁家的人。”


    看来想要找出制毒之人，只能从皇后下手了。


    “谷主，你知道青莲龙芝吗？”


    “这是传说中的神药，我没见过，但是，你可以去找一个人，他有可能知道？”


    “谁？”穆真神色一亮，兴奋地问道。


    “青霞门掌门。”


    经辰的师父？


    “他的弟子也来参加这次的比赛，第三名的经辰。”


    “青霞门掌门和神医谷有什么关系吗？”


    “当年神医谷有六子，我、月儿、裘老、君恒、君涟、还有青霞门掌门君青，他对月儿的爱不比君恒少，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刚好出门历练，回来得知一切，他选择离开神医谷。”


    谷主回想起当年，眸中若有似无的怀念。


    “说起来，他的医术和君恒不相上下，离开神医谷后，听说他也炼制出玄丹。”


    穆真：“他怎么会知道青莲龙芝的下落?他见过吗？”


    “我也是听他说过，是当时的长老告诉他青莲龙芝的消息，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看来要去一趟青霞门了，钟离熠的时间不多了，她担心拖下去会出问题。


    “谷主，谢谢你告知我消息。”


    “真真，你不用跟我客气，如果可以……你们能叫我一声舅祖父吗？”


    穆真和穆枫相视一笑，对着他叫：“舅祖父。”


    谷主眼睛染上一层薄薄的雾水，“好，好孩子，神医谷永远是你们的家，有时间就多来看看我。”


    “好。”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祖父、祖母应该很想回来这里，毕竟是他们长大的地方，寄托了不一样的情感。


    “今晚的庆典快要开始，你们先回去吧，真真你们回去之前和老二他们见见吧。”


    穆真点头说好，然后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