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作品:《痴吻月亮

    大掌从腰背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后脑,托着将她脸仰起朝着自己。


    季瞻看着她面色潮红,眯着眼小声哼哼,唇瓣仍在娇声说着:“渴。”


    长眸危险地眯起,直勾勾盯着她轻启的唇,单手拖着腰施力,有力的腿强硬地支撑着她,将人抵在墙上。


    许是微露的后背骤一接触到墙面,凉的叶听白缩了缩身子,长发堆在脑后和身侧,细吊带随着她不自觉地磨蹭,其中一侧虚挂在手臂上。


    纤细羸弱的脖颈泛着粉色,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季瞻粗重地呼吸一顿,他恶狠狠盯着,看红了眼。


    耳边叶听白又娇气地喃喃了句:“渴呀。”


    带着哭腔。


    脑海中绷紧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灼热的呼吸打在脖间,烫得叶听白难以克制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察觉到她身子一僵,季瞻不再忍耐,掐着她的腰侧,唇细密的吻了吻脖间。


    凉薄的唇瓣贴着滚烫娇嫩的肌肤,男人的粗喘声和一阵黏腻的轻吟声相交织,透过敞开的大门,逐渐回荡在走廊中。


    气氛逐渐暧昧。


    然而转瞬,脸红心跳的缠绵忽地一变,季瞻没忍住露出獠牙,忍着力道在她肩上轻咬了口。


    留下明显的印记和若有似无的透明湿意。


    叶听白没忍住,轻呼出声。


    埋首在她肩颈处的男人抬头,眸中的深沉欲念掩饰不住,刚才那一咬不仅没平息,反而让火越烧越旺。


    她始终闭着眼,鼻翼轻轻皱起,唇角难挨的微张着。


    男人仿佛瞬间找到了猎物,一手扼住她的下巴,宛如野兽倾身上前,薄唇抵在她的唇瓣上,微怔了一秒,随即毫无章法地吸吮着。


    圈在他脖子上的皓腕微顿。


    他好似也发觉自己不得章法,干脆放过了唇瓣,舌尖试探性地撬开她的嘴,索性放纵着,肆意找到她的舌头,狂乱地勾着,似要搅弄个天翻地覆。


    托着下巴的手渐渐移到脖间,轻轻摩挲着贴着掌心。季瞻变换着方向和姿势吻他,时不时磕到了牙,但他不顾一切的气势让毫无反抗能力的叶听白渐渐受不住了。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察觉到她憋着气,季瞻最后勾着她的舌根一路吻到舌尖,几乎到了彼此的唇舌即将麻痹,才意犹未尽地退出来。


    透明丝线随着两人分开的唇瓣而被勾连出来,一头连着他,一头还留在她唇间。


    季瞻没退得太开,脖间的手又移到脸侧,摩挲着仿佛随时要将她的脸抬起来继续深吻。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看着唇微微红肿的叶听白和两人间的丝线,一阵眼热,想也没想地掰过她的脑袋,意犹未尽地摩挲着唇瓣舔了几口。


    他的嗓音低哑深沉,带着股还没被完全满足的欲念,揽着腰将她抱回怀里,贴着耳畔问。


    “还渴吗?”


    轻笑声回荡在耳畔,勾得她心痒难忍,叶听白克制着躁意,紧闭着眼继续演戏,装作晕在他怀里没甚知觉的模样。


    耳廓却红得仿佛能滴血。


    吻了吻她不自觉轻颤的长睫,季瞻抱着人步入卧室。


    一直蹲着的壮壮也想跟进来,被男人侧眸凌厉地瞪了眼,呜咽着看着卧室门被男人关上。


    厚重窗帘在她小睡时就拉着,现在也没有被拉开,密不透光的室内,季瞻脚步没有停顿地将她抱到床上,扯过被子把她裹住,随即转身往浴室去。


    他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洗漱后套上睡袍,掀开被子直接睡到了她身边。


    抬手摸了摸身边人的脖子确认,季瞻发觉她已经睡着了。


    一时心里更没有负担,长臂圈着将她揽到怀里,亲昵地贴在一起闭上了眼。


    叶听白一觉睡醒,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绑住了手脚,浑身勒得慌。掀开眼皮一瞥,半垂的视线中一片漆黑,大概是窗帘还拉着。


    意识逐渐清明,却忽地发现腰窝处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束缚着,动弹不得。


    随手一拍,听见不一样的声响,眯起眼又挠了挠。掌心碰到温热的肌肤,不同于自己的柔软,反而是坚硬有力的手臂。


    叶听□□神一振,猛地拽住男人的手臂想推开,哪想到根本撼动不了分毫。反而让那人越抱越紧,上半身几乎死死地贴着他胸膛。


    面红耳赤的急促呼吸着,耳侧传来他胸膛中沉稳的心跳声。她发了狠,拧着他手臂上的肉使劲揪着,直到他轻轻“嘶”了声,才肯放手。


    “滚开。”


    脚下不安分地乱踹,她挣扎着想逃脱,不料面前岿然不动的人猛一翻身,原本垂在另一侧床上的手扣上她的肩膀,下一瞬慵懒倦怠的声音传来。


    “别闹,再睡会儿。”


    叶听白觉得自己这会儿是个人形抱枕。


    她咬着牙,感受到男人鼻间扑出的热气全打在颈间,紧缩着拳克制住颤栗,没过一会儿就忍无可忍地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明明使了全力,却觉得磕到的是自己的牙。


    她愤愤地松开嘴,揉了揉下巴,冷嘲道:“你不是一点动静就会醒吗?别演了,混蛋,流氓,色狼!”


    向来浅眠的人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越发深厚了。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叶听白拿他一点办法没有,气得破口大骂,隐隐有了几分呜咽声。


    一秒松开铁臂起身开灯,季瞻撑着身子看向捂着脸的叶听白,向来冷静的表情有些失控。


    “好了,别哭了,你打我吧?”


    叶听白缩成了一团,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季瞻无措地挠了挠脑袋,只得倾身从后面抱着她,姿态摆得很低,说着软话。


    “别生气了,是我犯贱,我逗逗你的。”


    叶听白的声音闷闷的:“你混蛋,禽兽!”


    很想禽兽但到底没真禽兽的季瞻:


    沉默了数秒,忙不迭地应下:“是是是,我是禽兽,别生禽兽的气了。”


    忽然腿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一下,他挑眉看向突然从床上跳起的人,贴身长裙凌乱的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来,她却不知死活地做着鬼脸。


    嘲笑道:“略略略。”


    敏锐地察觉到季瞻的表情有了些微变化。


    叶听白和他逐渐危险的眼神对视,不自在地圈着手臂,随即感受到自己的吊带裙松松垮垮的几乎斜挂在臂弯处。


    猛地一个激灵,她垂头看了看,瞪大了眼睛慌乱地用双臂遮住,视线和直勾勾不偏离的季瞻对上,吓得转身跑进浴室。


    留下季瞻一个人躺在床上出神,过了会儿他扯过被子盖在腰间,盯着天花板,表情有点憋屈。


    换了身素净的衣服,叶听白走下楼一看,阿姨虽然不在,但早上还是准备了早餐,只是都是清淡的蔬菜,看着像是斋饭。


    季瞻仍是一身黑,只是今天却没穿着西服衬衫,反而是普通的黑色短袖和休闲裤。


    他瞥到早餐眉间一皱,抬腿便要往厨房走。


    “早餐太素了,我做点你爱吃的。”


    她赶紧拦下,面色平静地说:“不用,就这样挺好的。”


    看她面上没有不快,季瞻也算了,两人坐在餐桌前极其安静的用了一顿早饭。


    叶听白中途扫了眼季瞻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不由得纳闷,难道自己猜错了?


    两人都是无肉不欢的主,但叶听白却觉得早上的全素宴格外的对胃口,不由得多吃了些。季瞻放下筷子看了眼她胃口大开的模样,眉心蹙着没有放开。


    似乎很为难。


    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说,叶听白吃完饭后难得主动收拾碗筷,将餐具放进洗碗机,洗完手走出厨房,便看到季瞻蹲在门口地上摸着壮壮的狗头。


    早间阳光正好,透过他身后的巨大落地窗,洒在他身上。让向来冷酷狠戾的人,也有了点柔软的气息。


    叶听白也许久没见到他穿着便装,乍一看,觉得除了身形好像更高更壮些,其他和高中时毫无变化。


    但横亘在两人间的诸多问题还在。


    叶听白明白,擦干手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经过。


    反倒是季瞻,看她仰首阔步走向花房,也赶紧放下壮壮亦步亦趋跟着。


    剪了几只白花,叶听白正捏着花柄,身后的脚步声一停,随之传来花房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空气中已经渐渐浸透着夏日的热气,她咔嚓两下又剪了几朵,身后的低沉嗓音才终于飘来。


    “我妈是七年前的今天,在美国病逝的。”


    “老头子是工作狂,我和他见了面就吵架。但我妈这个人,她的原生家庭不幸福,从小就很渴望有一个健康和谐的家庭,所以一直想让我们俩的关系缓和。”


    “甚至于连临终遗言,都希望我能回国和我爸好好相处。”


    “可惜,她死了都没等到我们俩关系缓和的这一天。”


    “我那时候弄不过老头子,高二的时候他要回国,我就得跟着,高三他要走,我不想走,也得听他的。


    用他的话来说——我没资格和他谈判。”


    叶听白拿着剪刀的手僵在空中。


    低哑淡漠的嗓音平铺直叙,仿佛事不关己地说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