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作品:《痴吻月亮》 叶听白吃饱喝足后还毫不避讳地在季瞻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她才不委屈自己,更何况季瞻都说了随便用,依他对自己的了解,应该做好了房间会被她拆掉的准备吧?
谁叫他吩咐助理不让她离开的。
门口一排保镖防着,再加上60多楼的超高层,她就是想跑,也没那个本事。
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有点琢磨不明白季瞻是什么意思。浴室里不仅有她习惯用的安心裤品牌,还有提前备好的止痛药,鼻尖更是有股她过去最常喷的香水味。
叶听白可不觉得他有那闲工夫,会去记自己五年前让他买过一回的安心裤牌子,他当时不情不愿,硬是被她威逼利诱才愿意去的。
纤细的身躯裹着被子,长发散落在床上,暖黄灯光笼罩着她的脸颊,格外温暖。
季瞻一开门就看到这幅景象,被惊扰了的女孩从床上坐起,裹着被子嘲讽道:“你还知道回来?”
忽略掉她的语气,季瞻突然觉得所有的火气和烦躁,奇迹般地被瞬间抚平了。
他感觉自己好像一只,正竖着毛,但只要她一摸,他就会乖乖躺下偎着她。
但显然叶听白才不会让他躺下。
他才将门关上,刚往里走了两步,就被她呵止。
“保持安全距离。”叶听白还裹着被子,霸道地坐在床边,不让他靠近,“你刚才还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已经取证。”
脱了西装外套的男人两步走到床边地毯上,大剌剌地坐下后直视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的,谁也没说话。
还是叶听白受不了先败下阵来,男人只是随意地坐着,却感觉散发着一阵阵令人几乎窒息的荷尔蒙。
忽然想起自己还穿着睡衣的她见好就收。
叶听白小声嘀咕,“我想回去了。”
“等下一起吃顿晚饭,中午在梅园定的那桌吃得怎么样?”季瞻没有征求意见似的直接决定。
她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说要吃饭,我就一定要和你一起吃饭吗?能不能尊重下别人意见?”
第一次开口邀请女孩子的季瞻:“”
“而且,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叶听白换了姿势,坐在床沿腿垂着,表情纳闷,“你一点就是一桌十几个菜,你喂猪呢?”
想辩解点的全都是她爱吃的菜,但怕她难以取舍的季瞻:“”
“我拿了两道,其他都给你们秘书室的同事分了。你的助理做不了主,所以是我擅自决定的。”
季瞻神情郑重,毫不犹豫,“抱歉,下次不会这样了。”
17岁的叶听白应该做梦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季瞻道歉。
她承认自己有被吓到,噎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在,“嗯,好的。”
好久没见的两人因为这短暂的插曲心思浮动。他们之间隔了不长不短的四年时光,但生活在不同背景下,又都经历了还不能向对方轻易说出口的事。
恍然间也察觉出对方身上和过去不同的特质。
一起吃饭这件事被叶听白主动忽略,她又提了一遍离开的事,好在这次季瞻没阻拦,她也因此没拒绝他派车送她。
这样就好。
叶听白觉得,面对过去上头时冲动告白的前白月光,尤其是他还不声不响消失得彻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否认如今的季瞻对她仍有致命的吸引力,但目前他们俩好似是达成了共识。
不急,慢慢来。
江盛集团的活动顺利结束后,看着银行卡内顺利入账的金额,叶听白这才放心,转头开开心心去上插画课。
她有花艺师证,不定期地还会在花店开班授课。
花店就在三中对面的小巷子中,装修颇有情调,是个带院子的两层小楼。虽然是花店,但她觉得更像是花艺工作室。
房间外突然传来喧闹声,叶听白听到小黄的惊呼和壮壮的叫声,拧眉放下东西。恰好门被推开,打扮精致的女生怒气冲冲,手上的包往跟在后面的小黄身上甩。
“汪!”一只柯基围着她转,叫个不停。
林研宁悻悻地放下手,狠狠瞪了眼小黄,骂道:“叶听白呢?有本事当小三,不会躲着不敢出来见人吧?”
“哼。”不可置信地轻呵了声,叶听白掏出手机,“我就在这里,你说我是小三,ok证据呢?”
林研宁看教室中还有其他女生,嚣张道:“你装什么装?董歆绮要和季瞻订婚,你还要插足,不是小三是什么?”
叶听白没忍住骂了句“傻逼”。
她忍着气说:“抱歉,小黄你去把店门关了,警察没来她不准走!你来我店里闹事并且诽谤我,我已经取证并且会追究你的责任,当然影响店里生意的赔偿费还要另算。”
她面色沉静,一字一句道:“先不说我和季瞻没有关系,就是真有关系了谁是小三?季瞻知道你是谁,知道董歆绮是谁吗?”
“再有,”叶听白懒得给他留情面,直接说:“你反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和季瞻订婚呢。怎么,你也喜欢他?”
叶听白也不是诈她,高中时季瞻就有不少迷妹,只不过碍于他那个脾气啊,都只敢默默欣赏脸。
她从小在这种圈子混,看一眼就知道林研宁什么心思,之前不说只不过是给她留面子。
林研宁面色一白,猛一被人戳穿心思,她不管不顾地大叫:“你乱说什么呢?谁不知道你当年倒贴季瞻,他见了你都得绕着走?圈子里以前是给你家面子,现在你爸都死了,谁还拿你当回事?”
壮壮跑到叶听白面前,冲着她叫了两声。
叶听白面色如常,听她提及她爸,不仅不生气,甚至还牵了牵唇角,“所以呢?为了个男人,你就在这发疯?”
“说白了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我和季瞻,不管以后是老死不相往来,还是明天就去结婚登记,都没有你插嘴的份吧?”
半敞的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倚着墙边。侧脸立体冷硬,单眼皮垂着,视线淡淡地随意停留在某处,看不出情绪。
男人穿着西装,挺拔的身形透出蓬勃的力量感。
小黄眨巴着眼听着里面这场闹剧,听话地守着门没让人离开,但阻止不了这男人神情自若地偷听墙角。
想到刚才他来时,她还想和老板说一声,没想到他一个眼神,就让她吓得不敢出声。
而叶听白也不知道,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居然落进了男人耳朵里,不过更令她没想到的,大概是这男人还真听进去了。
门口有车停下,小黄一看,除了警车外还有一辆黑色轿车,一个拎着公文包的西装男人下来,看着像是律师。
不算大的花店骤然挤了这么多人,叶听白头都大了,只得先提前下课。一出门撞上季瞻,她有些惊讶,随即感叹这人消息真灵通。
见他还带了律师来,叶听白不用白不用,借着他的势狐假虎威,威胁了林研宁两句。
不过律师函也少不了,她可不想自己的花店成天来的都是这种人。
壮壮围在她脚边转圈,叶听白拉着它坐到后院晒太阳,边喂了它点吃的,揉揉狗头夸道:“壮壮真乖,真是妈妈的好宝贝。”
肆意阳光被个身影遮住,男人蹲下拍了拍有些抗拒的狗头,挑着眉问道:“妈妈?”
壮壮闻到陌生人的味道,盯着季瞻有些傻愣愣地摇着狗头。
“壮壮,要叫叔叔哦。”挠了挠它的下巴,叶听白轻笑道。
明知道狗听不懂。
季瞻扫了眼她浅笑的表情,明白她这是不高兴了。
以前别人说她公主脾气,实则暗讽她骄纵,但季瞻知道她不是这么浅薄的人。
不开心也好,受了委屈也好,就非憋着不说。
“哪来的狗?”
叶听白把狗绳取了,看着它精力旺盛地在院子里跑,“花店开业的时候段岸送我的。”
季瞻脸色立马臭了。
好嘛这下轮到他不开心了。
蹲在她身边托着下巴,看着满院子跑的傻狗,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她斜眼扫他,“你不忙吗?怎么有空过来。”
“不忙,闲得很。”季瞻语气也臭,“比段岸闲,也比段岸离你这里近。”
叶听白:“?”
“你是不是有病?”她嗤笑出声,“你提他干嘛?我和他关系好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了。”
“哦,知道你们关系好了。”他声音有些闷,“你先提的。”
“发什么神经呢。”叶听白懒得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翻了个白眼。
小黄却忽然过来,语气有些古怪,“老板,段夫人来了。”
叶听白点点头还没说话,季瞻在一边阴阳怪气,“关系真好,他妈都找上门来了。”
“”她起身白了他一眼,“有病就去治。”把他扔在后院懒得再管他。
“干妈。”
打扮精致的贵妇手里拿着两支郁金香,见到她来笑着招招手,“小白快来,帮我挑一挑。”
叶听白选了几支她爱的花,说道:“您怎么自己过来了,前两天不是往家里送了一回吗?”
段夫人嗔道:“再不来怕你忘了我,反正我在家也就是和那些人打麻将,没什么意思,过来看看。”
叶听白意会,这是事情传到她干妈耳朵里了。
她有些头疼,想到今年毕业后干妈着急地催她相亲谈恋爱,一时语塞。
“来,我自己来插。”段夫人和她走到里面的空教室,两人亲昵地说着话,“上回催你相亲你没生我气吧?”
“没有,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叶听白失笑。
她干妈和她早逝的亲妈是闺蜜,两家关系近,她和段岸青梅竹马,段夫人更是视她如己出。她爸意外去世后,便认了她做干女儿。
“那就好,哎。”段夫人叹道:“想到你一个人住在外边,身边没个人陪着,我晚上做梦都能被吓醒。”
“对了,我麻将搭子他们介绍了几个不错的男孩子,我都调查过,你要不要见见?”
叶听白无奈说:“干妈,真别麻烦了。我暂时没这个打算,您催段岸去呗。”
段夫人还在坚持,“我跟你说,人品模样都不错,还都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没有兄弟姐妹,家里人脾气也都还行,没人能给你气受。”
她咋舌,感叹她干妈真是,能符合这些条件的那可都是香饽饽。
见她支吾着不肯答应,段夫人念了念,“你好好考虑啊。欸我们壮壮呢,壮壮奶奶来看你啦。”
转头推开通往后院的门。
院子角落里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坐在小马扎上,捧着壮壮狗头喂它吃小零食,皱着眉表情很凶地威胁它。
“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