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暗走向明亮的过程，秦聿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座伟岸的山向景小锦覆压过来。


    景小锦踮着脚尖紧紧贴着背后的墙，倒吸着气，不敢看秦聿。


    “才回来？”意外的，秦聿开口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甚至温和。


    景小锦怔了怔。


    似乎是出于对自己内心深处试图去做的事的羞愧，她想象中的秦聿的语气比这严厉些


    景小锦调整自己的情绪:“……嗯，我刚回来。”


    秦聿没再说什么，从景小锦的面前走过，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景小锦犹豫了半瞬，跟了上去。


    秦聿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了瓶瓶装水，打开后仰头开始喝水。


    景小锦站在餐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偷偷地看秦聿。


    秦聿一口气喝了一半后停了下来。


    “游轮上的表演怎么样？”秦聿没有转向景小锦，忽然开口询问。


    景小锦:“啊？噢，游轮表演，还行。”


    秦聿站在冰箱前，剩下的半瓶水被他拿在手里把玩，“还行？”


    他转过身，走向景小锦，用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她:“又是去酒吧撩不认识的男人，又是看情色表演，你爸妈跟你哥哥们知不知道？”


    景小锦一脸无所谓的低声反驳:“我成年了，干这些都不违法。”


    “……”


    “……”


    整整一分多钟，秦聿没说出话，餐厅内沉寂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景小锦小心翼翼地掀了掀眼皮，朝秦聿偷看。


    只一眼，看到秦聿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抿了抿唇，慢慢收回目光。


    秦聿:“成年了也不是什么都能乱来。”


    留下这么一句话，秦聿把喝了一半的水重重地放在餐桌上，离开了餐厅。


    景小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第二天。


    景小锦出门的时候，秦聿还没出门，司程的车在外面等着。


    景小锦走出去的时候，司程正蹲在花坛边上揪草根。


    看到是景小锦出来，司程笑着搭话闲聊:“昨晚的party不错，你那些同学们真会玩。”


    景小锦:“你怎么也知道昨天的事？”


    司程:“昨天聿哥结束工作后，专门让我送他去了江边一趟，那时候我看到的你在游轮上。”


    景小锦还在为昨天的事不乐意，气不过的随口问道:“他昨天去那里干什么，那里又没有工作，是不是自己也想去找美女玩，结果看到了我在玩，然后就来说我。”


    “他自己难道没有找过美女一起喝酒玩吗？还来说我，再说那些人也不是我找来的……”


    “……聿哥。”司程忽然开口喊了一声。


    还在发牢骚的景小锦后背唰地绷紧。


    身后的脚步声渐近。


    景小锦攥着自己的包，不敢回头。


    但是脚步声从她的旁边经过，没有停留。


    秦聿绕过景小锦，走下台阶，大步往别墅外走。


    司程也赶紧快步跟上，最后走到前面去给秦聿开了车门。


    秦聿坐上车，司程也赶紧去了驾驶座。


    车子很快启动，离开前，司程落下窗子看向景小锦:“下午还去老地方接你？”


    景小锦:“不用了，我今天不去练舞。”


    说话的时候，景小锦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后座坐着的秦聿。


    虽然后座的窗户没有落下，但是景小锦能看到里面坐着的秦聿的侧脸轮廓。


    司程和景小锦说话时，他的目光斜都没朝外斜一眼。


    车子很快开走。


    景小锦慢吞吞地走下台阶，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头往外走。


    “我说的本来就是，那些人又不是我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