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什么

作品:《医妃如此多娇,让冷酷王爷也折腰

    温管家支楞了一下,这麻烦事怎么摊到自己身上?


    他低着头,不觉皱了皱眉,思忖着怎么回话。


    温从碧走到他跟前,缓着语气,轻声说道:“尽可大胆放心地说,我爹在,没人敢乱来。”


    温管家抬头,嘴角一笑,脸上堆起褶子,“可是二小姐让我直说的。”


    温从碧见他一脸苦相,心头鄙夷,这管家平日在下人面前做威做福,到关键时刻却扭扭捏捏,不像话。


    “让你说便说。”


    “那我可说了,”温管家吞了吞口水,像是下了大决心一般,“是二小姐把仵作气走的。”


    “听到没有?”


    温从碧翘起双手,挺起胸膛,还有两年,她便及笄,可以婚配。傲人的身姿是她将来择偶的有利武器。此刻她就像斗胜的母鸡,双目含威看着温凤岚,“管家的话已说得十分明白,你还不向大家伙道歉。”


    温凤岚脑袋一嗡,这庶妹耳朵是失聪了吧。


    “你要不要仔细听听管家说什么?”


    她很是无语。


    温从碧怒目而瞪,转身拉着温庭仁的手,“父亲,管家都指认了,大姐还在狡辩。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不能留在温府。”


    温庭仁脸上的阴沉之色,随着温从碧不断地摇晃他的手臂,而逐渐加深。


    “管家说的是你气走仵作。”


    他语气生冷道。


    温从碧一下怔住了,“怎么可能?”


    她急着向温管家求证,“管家,你刚刚不是说是大姐气走仵作的吗?怎么父亲听成是我了?你再给大家说说,快给大家说说。”


    温管家脸色比温庭仁还难看,他明明说的是二小姐气走仵作,可偏偏她就听成大小姐。许是她一心想让温凤岚难堪,根本没把他的话放进耳朵里。


    才闹出这样的乌龙。


    “二小姐,我刚刚说的是你将仵作气走的。”


    温管家又说了一遍。


    这一遍,比刚刚那一遍更加难开口。


    此话一出,全场静得可怕。


    老夫人重重地杵了杵拐杖,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静默,叹了口气。


    冷氏则将脸撇向一边,很显然,她觉得丢不起这人。


    温从碧松开父亲的衣袖,摇头后退两步,差点撞到椅子,将自己摔倒。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看向众人。她努力回想温管家说的话,心里嘀咕道:“难道我真的听错了?”


    她扶着额头,猛然紧了紧身子,说道:“不对,我进来的时候,明明看到那仵作将手里的工具递给大姐,许是大姐气恼了对方,对方才这样做的。”


    伴身工具非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离手。


    她相信定是温凤岚惹恼了对方,对方才会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


    温管家吸了口气,道:“大小姐是和范仵作有一点不愉快,但不至于拂袖而去。刚刚范仵作将工具递给大小姐,是想让大小姐示范一下怎么缝合尸体。反而是二小姐,一进来就说范仵作是为了钱才接的活,他其实看在我的面子上,分文未取,被二小姐这么一说,心里头不痛快,才走的。”


    “是这样?!”


    温从碧惊得张大嘴巴。


    一拂袖,不小心将桌子上的茶壳摔倒,陶瓷片碎了一地,溅出来的茶水将丁氏的肚皮打湿。


    温凤岚见状,说道:“妹妹不想让四姨娘的肚皮缝上就直说,刚赶走仵作,现在又往她肚皮上泼水。”


    “我没有。”


    温从碧吓得直摇头。


    她眼见祖母和父亲的脸上越来越难看,生怕两人误会自己,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从碧不是存心想气走仵作的。”


    “你是不是存心,谁知道?”


    温凤岚继续说道,“尸体泡了水便胀发,更难缝了。妹妹泼的茶水真是恰到好处。”


    温从碧抬头看着她,双目含泪,嘴角因为激动不断抽搐,又由于不断抽搐,流了不少唾液。


    “同是一家人,姐姐说话何必阴阳怪气?大伙都是自己长了眼睛的,刚刚妹妹是因为不小心才将茶水泼到四姨娘肚皮上,到你嘴里,就成妹妹成心的了。”


    “你做错事,反倒怪起我来?”


    “妹妹不敢,只是据理直说罢了。”


    “据谁的理?据你的理?你的理有理吗?你就会强词夺理!”


    “好了!”老夫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温从碧,将手中的拐杖轻轻一点,“人是被你气走的,你去请回来。”


    温从碧哭着站了起来,转身欲要往外走,温管家拦住说道:“范仵作脾气犟,怕是请不回来。”


    温从碧听到这话,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一个大家闺秀,去衙门请一个仵作回来,本就是一件极不得体的差事。


    说出去也难听。


    这仵作还脾气犟,不知会怎么刁难她。


    她哭道:“我去到自会承认错误,好言相劝。实在不行,我就跪在衙门门口,给他磕头。想他当仵作的,算是半个大夫,不会这般铁石心肠吧。只是……”


    她抽泣两下,将眼角的泪轻轻擦掉,继续说道:“只是这样一来,必有损丞相府颜面。父亲和祖母看在我为四姨娘的份上,不要怪罪则个。”


    冷氏上前拉住她的手,回头哑着声音道:“娘、老爷,二姑娘一个女孩家,独自去衙门请个贱役,着实不像话。而且那贱役因为一两句话就拂袖而去,必是性格乖张之人,到时会怎样刁难二姑娘还不知道呢。”


    温庭仁听到这话,脸上的怒容消散了些。


    他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说话,不断却被温凤岚插道:“仵作是帮人敛尸,行大好善事的一个职业。到你们两母女嘴里就一口一个贱役,怎地?你们都不会死?死了也不打算埋了是吧?就你们这态度,去到人家会给好脸色给你们看吗?不给好脸色,就是刁难你们?”


    她越说越激动,两手环抱在胸前,凤目含怒,威不可慑,“让你们去请个人,像要你们的命一般。你们就这么高贵,弯不下腰?可知人家天天对着你们点头哈腰是啥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