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俘虏

作品:《穿越饥荒年代当板儿爷的日子

    罗部长见到赵刚的眉头深锁。


    开解道:“这个‘惊蛰’恐怕是友非敌。


    说不定啥时候,就会自己冒出来。


    先从叫董晓斌的死者身上入手。


    他接触的人和事,都要仔细梳理,摸清楚。


    我决定将相关连的案子并案,由你牵头,以敌工科的同志为骨干,成立特别专案组。


    给你们的任务是——


    最迟于九月中旬,将这帮刮民党特务通通挖出来,消灭掉。


    确保国家成立日的庆典活动顺利进行。


    部委将会给予你们最大的支持,要人员,给人员;要物资,给物资。


    各单位通力配合,谁有懈怠,按照战时条例严格处理。”


    “保证完成任务——”


    领导的信任和支持,让赵刚有了战胜困难的决心。


    ……


    在赵刚兴冲冲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


    杨朝升的随身小世界里,草花k从昏迷中悠悠醒来。


    他睁眼——


    闭眼——


    再睁眼——


    这是到了哪儿?


    废了老长时间,草花k才适应眼巴前的黄灿灿,白闪闪。


    有人说,权力是男人最好的壮阳药;金钱是男人自信的底气;女人是男人最能显摆的脸面。


    这会儿,草花k的一对招子,深深陷进了钱眼里,已然拔不出来。


    他所处的环境,就连空气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草花k敢对天发誓——


    自打他呱呱坠地算起,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一座座垒成小山似的金山银山。


    被随意露天堆放在一幢样式奇特的院落当中。


    让这些个金银下接地气,上享日月精华。


    谁人这么豪横?


    视钱财如同粪土——


    这一切,不会是自个儿出现幻觉,眼花了吧!


    草花k此时生出一个念头。


    他要上前去摸一摸,眼巴前的这些个金银。


    动不了?


    草花k这才发现,自个儿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身体上的感觉,让他一阵猛醒。


    草花k把目光从一堆堆金山银山上挪开。


    他看向受了伤的左手。


    手上的伤口被人包扎处理过,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草花k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那些个事情。


    不禁爆了句粗口:“画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臭圈子,你给我等着。”


    眼巴前的这一切显然不是幻觉。


    他这会儿算是栽了个底儿掉,也不知道落在了谁的手里。


    幸好——


    他的眼珠子能动。


    他的一张嘴能呼吸,也能说话。


    “有人在吗?能不能出来个喘气的。”


    草花k这么叫唤了几声。


    甭说——


    还真叫唤出来一个大活人。


    草花k拿眼一瞅来人,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年轻后生。


    后生个儿挺高,国字脸,浓眉大眼……


    一副正派人模子里头,挑出来的长相。


    瞅着——


    比他们家的大小子大不了多少,也就弱冠之龄。


    草花k尖起耳朵,听了听四下的动静。


    这个地方有点儿不同寻常——


    安静的很……


    在这春夏交际的时候,连点儿雀鸟,鸣虫的叫声都听不见。


    搁这看守自个儿的,只有眼巴前这个后生——没跑。


    这个发现,让草花k心安了不少。


    后生年纪轻,见的世面自然少,好忽悠。


    没准——


    他能凭着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得以脱身。


    被当成了雏鸡乳狗的杨朝升。


    此刻,他没工夫搭理草花k。


    来来回回——


    杨朝升从房间里,搬出几样家伙什和一堆吃食儿。


    食案、马扎、红泥小火炉、暖锅子、一壶老酒——


    一大碟酱牛肉、一大碟筋头巴脑的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盐水煮胡豆、几碟蘸料——


    外加一簸箕菜蔬跟七八个地道的回民街特有的吊炉烧饼。


    瞧这架势——


    准备在这堆满了金银的院子里头吃席。


    不大一会儿工夫,火炉上的暖锅子“咕噜噜”冒出热气。


    一股令人大开味蕾的咸香,飘散开来。


    杨朝升手托一块嫩豆腐,用手把刀麻溜地划拉出个“井”字。


    豆腐块被一分为九。


    “哗啦啦”投入沸腾的暖锅子里。


    少顷——


    杨朝升夹起一块,往个装着芝麻酱的味碟里一裹。


    咸菜酸爽、芝麻馥郁、豆腐滑嫩……


    美味——


    此乃人间少有的美味——


    满足了口腹之欲,杨朝升快活地哼起了戏腔。


    “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儿不及吾——”


    哈哈哈——


    “这么有趣的年轻人,我吴某人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


    眼瞅着后生的心情不错,草花k哈哈笑着趁机挑起了话头。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


    杨朝升依然对他视若无睹。


    悠然自得地啜了一口酒壶里头,幽雅纯正,绵甜味长的杏花村。


    “嘿!不带你这样儿的。


    哪有主人家光顾着自个儿吃喝,让客人一旁干瞪眼看着的待客之道。”


    “客人?


    你是哪门子客人?充其量算个俘虏。”


    一口三年醇的杏花村,让杨朝升有了跟草花k聊一聊的兴趣。


    “俘虏?


    你说得对,我现而今是个俘虏。


    国际公约上有明文规定:俘虏的住宿、饮食及卫生医疗照顾应得到保障。


    俘虏在每日工作之中间,必须给予不少于一小时之休息。


    若拘留国工人之休息时间较长,则俘虏之休息亦应与之相同。


    每周应另给予连续二十四小时之休息时间,以星期日或其本国所遵行之休息日为宜。


    此外工作满一年之俘虏应给予连续八日之休息,在此期间工资应予照付。


    如采用计件工作等类似方法时,其工作时间亦不得因而致其过长。


    必须保证每周休息一天、每天工作不得超过8个小时,每天必须保证一小时午休,每年必须保证额外8天的带薪假期,计件要求不得无限……


    草花k把国际战俘公约,一条条如数家珍般背诵出来。


    杨朝升头一回,听人如此全面地提及公约的内容。


    内容的每一条规定,都给予了俘虏们相应的人道主义待遇。


    往往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正义跟非正义,取决于群体或者个人的好恶。


    从来不是,一纸公约所能约束的。


    末了——


    杨朝升没忘,给草花k浇上一瓢凉水。


    “老小子,行啊!


    楞个这国际战俘公约背得挺溜。


    咋就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你是个特务——


    这身份跟间谍差不多,可没在国际公约所保护的法律框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