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江湖路远,彼此珍重

作品:《穿越饥荒年代当板儿爷的日子

    “汉奸。”


    这是个多么刺眼的字眼。


    新来的四九城接收大员史宜佗,只用了一句话,就把白家父子定性为倭伪汉奸。


    老白家供奉的神主牌位上,有多位先人死在抗击外辱的战争中。在帽儿胡同这块儿,是久负盛名的英烈之家。


    白家父子又岂能忍受这“汉奸”的骂名,得知信儿后,当场就发飙了。


    常言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史宜佗也没客气,他直接下令城防司令部,调一营丘八。


    拿人、抄家,来了个双管齐下。


    老犟头护主心切,被丘八们用枪托当场抡翻。


    他老胳膊老腿的,没挨过几天,就下线领了盒饭。


    老东家白殿臣被抓后,给下了大狱。


    白老爷子气急攻心之下,刚到牢房里头,就病倒了。


    跟老犟头来了个前后脚,也下线领了盒饭。


    不巧的是,白一彪当时不在四九城。


    在被污蔑为汉奸后,白家父子俩也在托关系,想办法。


    白老爷子突然想起,他有个多年未曾谋面的远房侄女。


    好像做了某位国府高官的姨太太。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


    于是乎!


    白一彪着急忙慌地,去了一趟才将将光复的石头城。


    这一去,便是阴阳两隔。


    白老东家连一句遗言,都没给留下。


    老爷子的遗体,还是小板儿爷的二师兄金舌头,去监狱认领的。


    在一帮子师兄弟,和几个不怕事的故旧操持下,才把两位老人的后事给办了。


    “大师兄,国府如此暗无天日,你为何还要披上这张皮,给他们卖命?”


    在得知自个儿师父,跟老犟头爷爷的确切死因后。


    小板儿爷瞧着白一彪身上军装,那是越瞅越膈应,故而有此一问。


    “在石头城的时候,咱表妹夫曾跟我讲过,这就是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国府中的坏人多了,必定会暗无天日,如果好人多了,就能还民众一个朗朗乾坤。”


    “所以,你想去做个国府里的好人?”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对白一彪的这番说辞,小板儿爷可不怎么感冒。


    见他的说话表情,似乎还流露出几分虔诚的神色。


    杨朝升不由得在心中揣测……


    大师兄,这是被谁给忽悠瘸了?


    还是抱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心理”,才促使他投入了锅军的怀抱。


    ……


    平日里,白家门徒用来练功的西跨院。


    随着白老爷子离世,呈现出一季荒凉景色。


    院中树木的败叶,在萧瑟的秋风里“沙沙”作响,堆落成黄。


    小板儿爷很好奇,这大师兄的远房表妹夫是谁?


    接收大员能够混上这样的肥缺,无一不是背景深厚之辈。


    尤其,像四九城这样的大城市,非常校长倚重的嫡系人马,不能托付此任。


    岂不闻“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刺史”。


    这次,白家遭逢大难。


    下线了两位老人,失去了白家车行……


    却万幸保住了白家老宅,白一彪还成为了锅军的军官。


    能够通过隔空操作……就此化解白家的危局,可见白家这个表妹夫的能量不小。


    “大师兄,你现而今在锅军中,混哪个部门?”


    “保密焗,四九城站,特别行动队,上尉副队长。”


    白一彪此话一出。


    小板儿爷忍不住,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


    我勒个去~


    做了“特务”这是……


    “朝升,大师兄知道你有一身的本事,要不要混个差事?来给我打打下手。”


    白一彪满脸期待地对自个儿师弟,发出了邀请。


    离49年还差几年,就算45年投锅军,也不成啊!


    开什么玩笑……作为一个知道历史进程的穿越者。


    小板儿爷怎么可能会答应。


    他是肯定不会去给锅军效力的。


    同时,小板儿爷还盘算着,怎么把白一彪给拉出来。


    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大师兄,你真那么看好国府,能坐这个天下?”


    “小师弟,这话怎么说的?‘天子,兵强马壮者为之。’国府的军队有三百七三万,还得到了漂亮国和龙虾国的鼎力支持。为何做不得这天下?”


    白一彪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


    伟人都曾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现而今,国府展现出的军事实力,似乎是泰山压顶式的存在。


    小板儿爷知道这一切都是虚的。


    是镜中花,是水中月,是纸老虎……


    念及老白家对自个儿有大恩。


    杨朝升不想看到白一彪。


    临了,落了个没下场。


    于是,他温言开解道:“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国府这株大树只是虚有其表,其实腹心已空,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即便有几个如同大师兄这样的能臣志士,也不过是大厦倾覆之时的陪葬品。”


    嘭!


    白一彪一巴掌,拍在跨院的石桌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在诋毁国府。全踏凉的,是榔头镰刀的宣传攻势。”


    ……


    师兄弟二人各抒己见,争辩的面红耳赤。


    “你出去这大半年,是不是被榔头镰刀的人给蛊惑了。”


    “我没有……我看你才是,被你那表妹夫给忽悠瘸了。”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小板儿爷厌倦了,这种无休止地争吵,告辞,走人。


    见着杨朝升要走,白一彪猛地想起个事。


    他没好气地喊道:“你小子等等,我这有东西给你。是老犟头特意交代,给你留下的,要不要吧你嘞?”


    小板儿爷一愣。


    他倒想看看,逝去的老犟头爷爷,会给自个儿留个啥?


    “中,俺等你。”


    一袋烟的工夫,白一彪回来。


    他还拉来了一辆黄包车。


    小板儿爷赶忙上前搭把手,一起把黄包车给提拎过门槛。


    这一辆黄包车,小板儿爷一眼熟。


    不就是自个儿在白家车行,拉的三号车“惊蛰”嘛~


    这次不等杨朝升开口,白一彪就把话给掏出来了。


    “白家车行被姓史的给夺了,怕你回来后,手里没个活计,整天去瞎混。我拉下脸皮,给你讨回这辆车。以后你拉你的活,我做我的特务。江湖路远,彼此珍重。”


    说完,把黄包车往小板儿爷面前一放。


    接着,白一彪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对折的纸张,塞到了杨朝升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