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可有误食什么东西？”林辰玥问嬷嬷。


    “不会的，平日里奴婢们都仔细瞧着。”


    林辰玥皱眉，“药呢？”


    “药方一直没变，都是奴婢亲自去抓药。”嬷嬷心里打鼓，从买药到喂药都是她一手包办。


    林辰玥坐下来，手指轻敲桌面，到底哪里有问题？


    三个呼吸过去，林辰玥站起来，“从梦，看一看祖母平日里用的药。”


    嬷嬷刚起身，李如的声音就传进来，“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随后她进屋，看见躺在床上的老夫人，大惊失色。“母亲这是怎么了？”


    嬷嬷上前解释。


    李如愤怒，“大小姐，母亲昏倒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们大家，自己在这查起来。”


    林辰玥不想跟她扯皮，“祖母突然昏倒，还未来得及。”


    李如不依不饶，“你要查母亲用的药？嬷嬷是母亲身边的老人，陪了母亲几十年，你这么做未免让人寒心。”


    林辰玥站起身，目光冷然：“若是无碍，我可向嬷嬷道歉。事关祖母身体，不得不小心。你这么阻拦我，难道是心里有鬼？”


    李如面色一变，“我有什么鬼，你别血口喷人。”


    嬷嬷这时候打断道：“老夫人的安危更重要，大小姐尽管查。”


    林辰玥吩咐她把药方和药包都拿过来。


    从梦接过东西，仔细查看一番。


    “药方没有问题。”


    林辰玥：“药呢”


    从梦放下药包，“药方里开的是节节草，腰包里却是麻黄。”


    有眩晕症状的人忌食麻黄，林辰玥眼神发寒，看向嬷嬷。


    “这不可能，每次都是我去拿药，怎么突然有问题了？”嬷嬷双腿发软。


    李如走上来，一脚把嬷嬷踹倒，“你个叼奴，枉我为你说话，竟谋害母亲。”


    “二夫人，我没有。”嬷嬷跪地喊冤。


    “来人，把这谋害主子的奴婢拖出去，发卖。”李如怒气冲冲地吩咐道。


    林辰玥拦下她：“二夫人好大的威风，嬷嬷的卖身契不在你这吧。”


    李如与林辰玥对视，“老夫人命我管理内院，发卖一个害主的奴婢，我还是有权利的。你护着她，可是心虚？”


    林辰玥：“嬷嬷是祖母的人，等祖母醒来再行处置吧。反正你也没有卖身契。”


    李如争辩无果，眼睁睁看着林辰玥把人带走。


    嬷嬷被带下去关起来，林辰玥不放心，在祖母身边守一夜。李如守到一半，终是熬不住，回去了。


    林辰玥坐在床边，想起从梦的话。若不是这次来的及时，祖母很有可能醒不过来。药分很重，下药之人没想祖母活着。


    可嬷嬷没有理由这么做，也很容易被查出来。像今日，李如甚至可以当场把她处死。


    若祖母不在，内院便无人可掣肘李如。


    林辰玥心头重重疑惑，可这件事看起来和二房完全无关。


    老夫人昏睡一天一夜，终于醒来。


    李如急忙上前诉说嬷嬷的恶行，“母亲，您千万不能心软，必须严惩。”


    林辰玥在一旁看着，她揉揉疲倦的眼睛，只觉得李如反应不太正常。


    这种时刻应该首先关注祖母的身体状况，她却咬死嬷嬷不放。李如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嬷嬷罪行还没定，她已经把人得罪死了。


    老夫人听到是嬷嬷害自己，不肯相信。“绝不可能，佩蓉从小跟着我，忠心耿耿。


    玥儿，你把人带过来，我亲自问。”


    林辰玥点头。她暗暗观察李如，李如站在床前，眉眼之间有焦虑之色，一双手紧紧缴着帕子。


    嬷嬷很快被带上来，见到老夫人醒来，眼泪直流。“您终于醒了。”


    老夫人动容，“佩蓉，她们说你害我。”


    “我没有。”


    老


    夫人示意林辰玥把人拉起来，“她说她没有，我相信她。”


    嬷嬷刚站起来，又跪在老夫人床前，哭的泣不成声。“小姐。”这是她服侍一辈子的小姐，仅一句话，就相信自己。


    李如看着他们主仆情深，牙齿紧咬。“母亲，您三思。这样，我们如何能放心。”


    老夫人摆摆手，“不用说了，这件事和佩蓉无关。”


    李如黑脸，转身离开。


    林辰玥走上前，“祖母，您先好好休息，孙女也先回去了。”


    老夫人：“好孩子，快回去吧。这两日你辛苦了。”


    林辰玥回到浅月院，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


    祖母相信嬷嬷，她却不能放手不管。


    第二日清晨，林辰玥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单独见嬷嬷。


    “嬷嬷，祖母相信你，我便不会怀疑。但凶手没有抓住，我实在不安心。”


    嬷嬷同样忧心，药确实没被旁人碰过，这件事太蹊跷。“有什么是奴婢能做的，您尽管吩咐。”


    林辰玥：“您好好回忆一下，您把这服药带回来的路上，或者煎药的时候，可有旁人接手。万一有人趁您不注意掉包原来的药。”


    嬷嬷正色，仔细回忆。“这副药老夫人吃了有七日，我不放心，不敢交给旁人。”


    林辰玥手指轻托下巴，完全没有线索。


    嬷嬷接着说：“药是在自家药房包的，全程没有外人参与。”


    林辰玥灵光一闪，“药房。您刚才说药房。”


    嬷嬷呆愣一下，“您怀疑药房？”


    “后面既然没有问题，那就是源头有问题。”林辰玥又问嬷嬷：“您平时可与李如交恶？”


    嬷嬷摇头，“二夫人一向笑脸迎人，每次来老夫人这，对我很是亲切。”


    “那日她对您拳脚相向，不留一丝情面。


    药房可是归她管理。”


    嬷嬷犹豫，她现在确实厌恶李如那副狠毒的嘴脸。她不能说主人家的不是，只回道：“或许二夫人过于忧心老夫人。”


    林辰玥笑笑，“她对祖母有几分真心，想必您心里明白。这事您暂时不用管了，我不会放过害祖母的人。”


    林辰玥说完抬步离开。


    她回到浅月院，立即叫来从梦。“二夫人的账补全了吗？”


    从梦：“零零散散，补了不足两万。”


    带上人，我们去二房转转，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