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向林生交代了一些事情,带着丫丫回成衣店换成古装。


    只过了短短一中午，店铺里就大变样，江畔确认了好几眼才敢走进去。


    掌柜的听到江畔的建议后犹如醍醐灌顶,作为一个行动派，他立马指挥店小二们把店里的大部分成衣都收到暗处。


    把店铺里的牌子改成了“每日订制十套成衣”。


    丫丫看到后大为惊奇：“原来这会儿就开始饥饿营销了啊！”


    江畔没有提自己的功劳,摸着她的头夸：“真聪明。”


    系统说不妒忌是假的。


    怎么说也是一个有人格的系统，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差别对待了，好气！


    它提起胆子,挤出一句：“夸得好……”


    听到它说话,江畔像是才想起系统这码事,把玉佩递给丫丫：“你带着吧。”


    刚才来成衣店的路上，江畔给丫丫讲述了他与系统的事情,丫丫有些犹豫：


    “系统绑定了你,我就算带着也没有用……”


    “咱们录制游戏那一期的时候,我听到了你和它之间的对话。”江畔直接把玉佩放在她手心中。


    系统雀跃的声音突然在丫丫脑海中响起：“没错！贴住我也是可以听到我说话的！虽然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系统！”丫丫摸摸玉佩，甚是想念，“谢谢你帮忙保住了我的命。”


    “呜呜呜不用谢,我已经意识到你对我有多么重要了,贴贴！”系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声音都变得黏糊起来。


    丫丫被它叫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看向江畔：“少爷现在能听见我们的对话吗？”


    江畔点头，在心里警告：“系统,你要懂得什么叫距离感。”


    系统继续放肆地表达对丫丫的爱，叛逆至极。


    哼，你老婆就是你一个人了啦？


    丫丫也在脑海中直接听到了江畔的声音：“哇，咱们三个直接拉了小群聊天！”


    江畔伸手，准备让得寸进尺的系统远离丫丫。


    “呃,它平时不是这样的，整天损我。”丫丫挺宠系统，把玉佩收了起来。


    成衣店的掌柜上了年纪，行动慢，听说带着信物的贵人又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迎接：“您这是？”


    他见到衣服同样独特的丫丫，心里有了猜测：“店铺中正好有适合这位姑娘的成衣，要试试吗？”


    江畔轻轻把丫丫推上前：“换身衣服。”


    等丫丫进里间换衣时，掌柜笑得一脸慈祥：“您和这位姑娘郎才女貌！”


    “承蒙夸赞。”江畔心情肉眼可见地直线上升，又给了掌柜好几条经营建议。


    丫丫换好衣服，瞬间感觉自己真正回到了古代。


    她这件是加厚袄裙，裙身上的绣花精细，是大家小姐才能穿上的佳品。


    手下布料的触感是做丫鬟时无法体会的切肤与舒适。


    没有做大家小姐的命，如今也能大方地穿着这种衣服，系统已经唱起了《爱拼才会赢》。


    “这是外语吗？”丫丫今天刚刚意识到了掌握一门外语是多么重要，感觉有必要真正学习。


    “不是，只是一种方言。”系统虽然唱的不标准，但是这两个人都听不懂，直接把自信值拉满。


    “唉，还有好多等着我去学的东西呢……”丫丫走出里间，瞥见店铺门口走过去一个身影。


    她把从酒楼卖酒挣来的银子拿出来：“掌柜的，这件多少钱？”


    掌柜哪敢收她的钱，江畔在他出声之前按照市场价格挑出几块碎银，给了掌柜：“这些就够了。”


    丫丫收起银子，面色焦急：“少爷，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得找她问点事情。”


    “去吧。咱们分头行动，用它的联系。”


    “好！”


    系统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当成了免费的传信筒，不服气：“多少人都渴望着有我这么一个发家致富的系统，你们俩咋这么不识货呢……呃，你在找谁？”


    丫丫往那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一会儿：“太好了，没走远！”


    小女孩提着一个大篮子，走起路来有些费劲，速度很慢。


    丫丫跟在她身后确认了一会儿：“没错，她就是绣娘师傅的那个小徒弟。”


    “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府外？”她感觉到姜府中可能出了什么变故，戴上在成衣店里一块儿买下的面纱，围在脸上。


    “小姑娘，出来卖东西的吗？”丫丫以前和她关系不错，这会儿只能压低嗓音，装作陌生人。


    女孩看见有人咨询，立马带着期待给她展示篮子里的绣品：“姐姐买双面绣吗？”


    丫丫翻看里面的绣品，大部分都是出自师傅之手。


    师傅是姜府的绣娘，为什么会有成品流到都城中被售卖？


    “我就买这一幅吧。”丫丫选了一幅手艺比较粗糙的，“是你绣的吗，看起来特别逼真！”


    女孩得到夸奖，脸上红了一片：“是的！”


    “好棒啊！”丫丫弯腰，平视她的眼睛，“这种绣法是姜府中那位绣娘的吗？”


    “……嗯。”


    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察觉到充满亲和感的丫丫没有恶意，才承认：“是师傅的，但是已经不是姜府的了。”


    “嗯？可以告诉姐姐发生了什么吗？”


    女孩应该是才走出姜府的绣院不久，对人没有什么防备之心，把她们的遭遇全部讲了出来。


    原来丫丫被关到柴房期间，绣娘师傅听说后多次去跟李管事求情，却屡遭拒绝。


    丫丫的死讯传出后，师傅意识到姜府再也不是一个好呆的地方，李管事把下人们的命视为草芥，不论做得多么过分二少爷都不会管他。


    师傅花光了多年攒下的银两，把自己和小徒弟买成了自由身，靠在街上售卖绣品赚取可怜的生活费。


    丫丫内心是赞同师傅做的这个决定的，但是她那么高超的绣艺不应该埋没于路边。


    “原来是这样，我对这种绣法很感兴趣，可以带我去见一见你的师傅吗？”


    丫丫是女孩为数不多的客人，她同意了这个请求。


    再见到师傅时，丫丫竟然有些认不出来了。


    师傅一生专注于绣艺，年上三旬也显得状态很好，尤其是一双手，尽心保养，根本不舍得用它们去干粗活累活。


    但是现在的师傅，正在寒冷的初冬中用凉水洗衣服，眼角下带着疲惫与麻木。


    “师傅！有个姐姐想要见您。”


    她抬起头，看见丫丫的时候愣了一瞬，调整好表情才开口问：“您是？”


    “我是一个绣艺爱好者，听说您开始卖双面绣作品，特来了解，想要当作收藏。”丫丫把“师傅”二字藏在心底，看着对方冻红龟裂的手指心疼不已。


    “我这里还有几幅大型作品，您可以进屋子里看看是否合心意。”


    她把丫丫领进简陋的房子，以往被她视为宝贝的几幅绣品，现在委屈地堆叠在桌上。


    丫丫小心翻了翻这些集合了师傅所有技巧的绣品，感觉自己现在身上的银两配不上这里的任何一幅。


    “这些都是要卖的吗？”


    “是啊，留着有什么用，吃食都是问题。”师傅搂住靠在自己身上的小徒弟，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买不起这些绣品。”


    “……不需要很多银子，你给多少都行，只要有珍惜它们的人我就心满意足了。”师傅的语气有些着急。


    丫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先留一部分定金，带走其中一幅帮您卖出去，钱会全部都……”


    “我相信你。”师傅像是能透过她看到什么怀念的人。


    “……谢谢。”


    丫丫没想到这么顺利获得了师傅的信任，准备开始古代带货的第三站——卖绣品。


    这种艺术品想要卖出高价，可不是找个热闹的地方叫喊就能做到的事情。


    能找到懂得欣赏又有钱的人是一件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


    丫丫心中没底，只能询问路人今天有没有义卖，也就是民间的拍卖会。


    结果不尽如人意，近期都没有义卖举办。


    丫丫思路卡住的时候，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外表可以打七分，表情油腻，却装作风流倜傥，自以为很帅的样子。


    他正在大路上搭讪良家少女，只要见到姿色不错的必定上去说上几句。


    “你我之间的距离，就如南城墙到北城墙，遥不可及。然而我的心意，能接受一切结局。”


    第一个女孩皱起眉，飞速逃离。


    “我可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去爱你，我愿意放下以往的所有回忆，来成全你我之间的爱意。”


    第二个女孩淡定地骂了他几句，不带走一片云彩。


    “好像没有我，你的生活不会有差别。我只求上天允许我悲伤你的悲伤，快乐你的快乐。”


    第三个女孩快被吓哭了，大喊了一声：“爹！”


    他有些纳闷，怎么搭讪之后多出了个女儿？


    女孩的爹听到喊声，过来给了他一拳，把他打得也开始喊爹：“我可是姜家的少爷，你敢打我！？”


    “我管你是谁！”对方又踢了一脚才被女儿拉走了，“以后离我闺女远点，要不见你一次打一次！”


    丫丫之前没有跟二少爷姜勘接触太多，只有正式场合会见到，因此没有见过他表露出这种真性情的时候。


    她看懵了：“系统，他不会也到过现代吧？怎么伤感情歌的歌词张口就来呢？”


    “肯定是没有去过现代，但是……”系统大开眼界，“这不是正宗网抑云大情种吗！？”


    丫丫神情复杂。


    就是这个姜勘，不停找少爷麻烦、虐待玉葵、间接逼走了绣娘师傅？就这！？


    不像假的，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