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混成这样也不是傻子，他肯定打不过那个戴帷帽的男人，但是如果自己真是一辈子站不起来，那才是最重要的。


    “都是外伤，都是外伤，肯定治好。”孙文建慌忙说。


    他之所以这样提议，也是没想到对方是一个练家子，能轻松的把马先给打成这样，看来不好对付。


    马先不相信孙文建，他太了解孙文建是怎么成五华镇这一带唯一的大夫的。


    甘草晚上就把夕颜花的种子调好了，吃过早饭就开始给凌寒做特化。


    “女子都用英粉做胭脂，这夕颜花种子的粉更白净细腻，你说我做胭脂水粉卖怎么样？”甘草说完又低落了“怎么感觉有点不务正业……”


    ……


    楚凌寒已经习惯了甘草的自言自语。


    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因为他现在不能说话，甘草不怕他把那些话说出去，所以才说的这样肆无忌惮。


    甘草倒没这样想过，只是她面前只有凌寒。


    一直到中午，甘草才画的差不多，自己看的有点呆。


    她是以凌寒的脸为基础修的，按理说凌寒要是好了，应该和这个差不多，那也太好看了吧？


    她觉得凌寒可能不是遇到了仇杀，而是遇到了情杀。


    楚凌寒看甘草发呆的样子:还有。


    甘草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楚凌寒:没修完。


    他没想到甘草说的整容，竟然和易容差不多，竟然能恢复一些他的容貌。


    “不能修完，之前说你上火起疮，李小翠也看到你吓人的样子，所以要留一块，让他们知道你只是一小块有问题。”甘草说着给凌寒戴帷帽。


    楚凌寒:为什么还戴？


    “若隐若现知道不？朦胧知道不？”甘草坚持给戴上“走。”


    只是她还没出家门，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甘草跑过去开门。


    “奶奶，李伯？”甘草看着她家门口乌泱泱的人。


    “草儿，让你夫君出来让大家伙看看，省的他们说三道四。”柳氏有些生气，说话的时候瞥着那些人。


    “我夫君脸上有疮，不好看。”甘草这样说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准备的早。


    “都是庄稼人，脸上长个麻子生个疮都正常，也不用一直不见人。”苗氏慢慢的说。


    “谁说我夫君是庄稼人。”甘草看着他们“我夫君是个读书人。”


    “我都看见了，你嫁的是个鬼，他的脸……”李小翠尖叫着说。


    甘草看着夸张的李小翠:“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听到甘草这样说，李小翠的眼神闪烁起来。


    她觉得甘草早就知道那天月亮堤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没有说。


    “我女儿能做什么亏心事，你男人要是好好的，你让我们看看怎么了。”杜氏护着李小翠。


    李小翠盯着甘草。


    “我不是说了，我男人脸上有疮。”甘草一直都没隐瞒这件事。


    “草儿，那不是什么大事，你带他出来让人看一眼，省的别人再嚼舌根。”柳氏看着甘草。


    “好。”甘草点头转身回去叫凌寒。


    楚凌寒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跟着甘草出去了。


    今天太阳很好，照在楚凌寒的身上，身后是清晰的影子。


    “怎么还挡着。”杜氏看凌寒还戴着帷帽。


    甘草把踮脚把凌寒的帷帽摘下来:“你们可不要被吓到。”


    众人看到楚凌寒的容貌后瞪大眼睛，好俊的后生。


    虽然嘴角有疮，脸上有个痂，可是看起来还是俊朗非凡。


    “大家可看好了？”甘草看着那些村民。


    杜氏看向她女儿。


    “娘，不是的，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他整个脸……”李小翠慌忙辩解。


    “估计你是看到我夫君脸上的痂，被吓到了。”甘草打断李小翠的话“再说了，我夫君长什么样和你什么关系，值得你鼓动这么多人跑来看我夫君。”


    “我没有，我……”李小翠着急。


    “好了。”柳氏一脸阴沉“草儿赶紧把帷帽给凌寒戴上，有伤口不能这样晒。”


    甘草这才把帷帽给凌寒带上。


    “现在都知道我孙女婿长什么样了，没人嚼舌根自了吧？”柳氏转身看着那些人“最近要忙秋播了，还有心情折腾这事。”


    杜氏和李小翠脸色很难看。


    “走了，走了。”


    “草儿真是好福气，找了一个怎么俊俏的男人。”


    ……


    众人试图用夸赞掩饰之前的尴尬。


    “我们也是为了草好，怕她被人骗了。”杜氏走到柳氏一边。


    “我家草儿是那么容易被骗的？”柳氏板着脸说。


    “不是，不是，那我们先回去了，草儿别忘了去给你来喜哥扎针。”杜氏走的时候还不忘提这件事。


    “好。”甘草点头“婶儿也把诊金准备一下。”


    杜氏一个趔趄，之前甘草去了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收诊金的，这是把她给得罪了。


    不过她又不敢不给。


    “好，好。”杜氏应了一声就走。


    楚凌寒已经转身回家了，他不屑于和一群乡野之人计较，就是心情不好。


    众人离开，柳氏和甘草一起进了门。


    柳氏看正屋的门关着，拉着甘草到一边的厢房里小声说:“他这是生气了？”


    “不是吧。”甘草也不确定。


    “读书人都爱面子，更何况他家道中落，心里最为脆弱，如今被人质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指指点点，心里肯定不好受。”柳氏分析。


    “有可能。”甘草煞有其事的点头。


    柳氏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来李家还是不死心。”


    “李家不死心？”甘草不解的看着她奶奶。


    “闹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是想着凌寒有问题，他们就收回这个宅院。”柳氏担心的看着自己孙女。


    真怕她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竟然有这样的事？”甘草意外。


    她压根就没想会有这样的事。


    “不然她找咱们家问问，带着咱们家人来就行了，干嘛拉着村里那么多人来。”


    甘草想想也是。


    “你以后给村里人看诊，多多少少都要收钱，不然别人会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柳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