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劲逐渐上来, 初白昏昏沉沉趴在桌上。


    郑总的醒酒汤很及时，端过来初白喝了一些后，胃口舒服很多，也不那么想吐了。


    郑总坐在他身边, 叹口气：“虽然我不太认同你的做法, 但挺爽的。”


    初白笑了, 眉梢带着醉意：“是吧？他们只是明星而已，名气不是他们无理取闹的借口。”


    郑总跟着笑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有宋总呢，这件事不会太严重。”


    “我知道。”初白小口小口喝着醒酒汤，咧嘴笑了：“如果没有简哥, 我其实不敢这么嚣张。我这也算狐假虎威？”


    “噗。”郑总哭笑不得，“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这时, 包厢门被推开。


    宋泊简行色匆匆走进来。


    初白端着汤，朝宋泊简摆摆手：“哈喽。”


    宋泊简眉眼微蹙，略带不解的目光看向郑总。


    郑总解释：“小初喝醉了。”


    宋泊简走上前, 轻轻俯身：“喝了三杯酒？”


    初白乖乖点头：“嗯。”


    宋泊简疼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总替初白解释：“前两天小初跟代言人对接，他们不肯配合。”


    “他们很过分，迟迟不肯确定拍摄时间，而且只答应一天拍摄几小时，这样我们租摄影棚的钱要多支出20w。”


    初白像个精打细算的管家公：“这些还都是小钱。按照约定时间，我们无法向线下线上广告平台交出宣传片该怎么办？”


    宋泊简手掌向下, 落在初白的脖颈上安慰般捏了捏：“然后你就跟他们发火了，沐森让你去道歉？”


    “嗯。”初白将聊天记录调出来展示给宋泊简看，语气软软的：“我没有很凶，我只是比较强势。”


    宋泊简将两人聊天记录完整浏览一遍，安慰初白：“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我先带你回家休息。”


    “行。”初白顺从地站起身，像个小孩子一样挽起宋泊简的手，眼巴巴看他。


    宋泊简：“能走吗？我背着你吧。”


    “好像有点困难。”


    初白语气极为认真，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宋泊简浅笑，蹲下：“上来吧。”


    郑总见状，扶着初白趴在宋泊简后背上：“宋总，我送你们上车。”


    “谢谢。”


    宋泊简拢着初白的双腿，走路时很慢，生怕让初白不舒服。


    初白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呼吸间掺杂着浓重的酒味儿。


    “那个经纪人还说，明月剑心是破游戏，能让祁言代言是我们祖祖八辈修来的福气。”


    “我将这些讲给沐森了，但他想法仍然跟我不太一样，觉得让祁言代言才能把流量最大化。”


    “我们怎么是破游戏了？他收我们六千多万，对合作方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吗？”


    初白越说越难过，呜呜咽咽地搂着宋泊简的腰。


    看着初白跟宋泊简撒娇的样子，郑总惊讶不已，连忙避开视线。


    宋泊简心疼地笑了笑，眉宇间却带着淡淡的失望。


    “小初，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别担心。”


    郑总在一旁静静等着，身后冷汗直流。这么看，白沐森做得确实有问题。明天宋泊简肯定会去兴师问罪，他还是不要去办公室比较好，没准会撞枪口上。


    “郑总，今天的事——”


    郑总立刻回复：“您放心，我守口如瓶。”


    宋泊简：“嗯。”


    初白被送上车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宋泊简直接开车回家，将初白抱到床上后，喂了他一些醒酒药，顺便帮他将脸颊和手心擦干净。


    最后，他找了套自己的睡衣帮初白换上，尽管他没有龌龊的心思，但看见初白的小紫花内裤后，还是没忍住笑了。


    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安顿好初白，宋泊简回书房继续工作。


    …


    第二天，宋泊简醒来后查看初白的身体状况，见没什么大碍，将闹钟关掉，独自开车去逍遥世界。


    明月剑心工作室足足占四层楼，位于逍遥世界的最佳办公位置，足以证明公司对明月剑心的重视。


    宋泊简的出现后员工们并不觉得惊讶，往常宋泊简一周也会过来一次，初白目前也在这里就职，宋泊简来的频率高一些很正常。


    高层们正在总裁会议室开会，见门突然被推开，纷纷望去。


    “简哥？”


    白沐森连忙起身，将主席位让出来：“是不是小初有事？今早他没来开会。”


    “他昨晚喝醉了。”


    宋泊简缓缓坐下，交叠长腿：“昨天你让他去给祁言的经纪人赔礼道歉，对方不依不饶，让他喝一整瓶红酒才肯原谅他。这件事你知道吗？”


    这番话很平静，但桌上的几人却齐刷刷看向白沐森，尤其是郑二，惊讶不已。


    白沐森立刻露出后悔的表情：祁言他们太过分了吧？我本来是想让小初跟他们友好协商拍摄的事情，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对小初。”


    宋泊简眼神变冷：“我在问你，你知道这件事吗？”


    白沐森露出悔意：“知道一点，但没有这么详细。”


    宋泊简右手轻轻搭在桌前，凝视着白沐森。


    会议室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凝重。


    小黄为缓解气氛，赶紧起身帮宋泊简倒了杯咖啡。


    宋泊简面无表情，指腹轻轻放在杯子上：“你不知道，祁言经纪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白沐森眼神无辜：“学长，我不知道。”


    “记住你说的话。”宋泊简把面前的文件直接甩到桌子中央，“前期代言都是你谈的，上面是你们每次吃饭的报销单，别告诉我你单纯到跟赵深去金城湖畔吃饭六次，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白沐森委屈地笑了笑：“学长，你要知道，很多人都是见人下菜碟的。”


    宋泊简眼眸波澜不惊：“以后工作上称职务，不要叫我学长。”


    郑二听到这句话，心脏快跳两拍。


    宋泊简今天真的生气了。


    白沐森有些慌，当即垂下眼，要哭不哭：“学长，我…”


    宋泊简再次重申：“我说的话，没听见吗？”


    这样的阵仗郑二他们从未见过，宋泊简也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他们说过话。


    白沐森皱了皱眉：“宋总。”


    “其他人都出去，郑二你们几个留下。”


    各部门总监连忙起身，朝宋泊简鞠个躬，逃离这是非之地。


    现在，会议室只有五个人。


    除了小黄个郑二，副总裁姚琛刚刚出差回来。


    宋泊简继续看向白沐森。


    “你让初白去赔礼道歉，有没有想过他会被人灌酒？还是你觉得，我们的酒桌文化非常干净，初白可以拒绝别人？公关部的员工每个人都是酒桌高手，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陪同，只让郑总跟着？初白酒量不行，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的这些行为让我很不舒服，会让我觉得，你在针对小初。”


    白沐森这次没再争辩：“确实是我考虑不周，那天是我太着急了。我对不起小初。”


    “着急什么？”宋泊简盯着他，“我们给了祁言六千万代言费，他履行义务不是应该的吗？对待外人无限忍让，唯唯诺诺，对待自己人，刻薄苛责，重拳出击。这就是你的工作作风？昨天初白喝醉了，你有关心过他吗？有担心他的安危吗？你口口声声说把他当自己人，你做到了吗？”


    “初白是我的男朋友，你都这样对他，他如果是普通员工，是不是昨晚不喝出胃出血，你都不让他回公司？”


    白沐森低着头：“宋总，我昨晚和初白只是普通上下级的沟通。但我没想到，听到你耳朵里，我却变成这样的小人。你相信男朋友没问题，但至少也给我一些信任吧。”


    “我还不够给你信任吗？”


    宋泊简调整坐姿，对白沐森有了新的认识。白沐森确实很厉害，很会转移重点，逃避责任。


    “我正是因为信任你，才在姚琛离开的期间，将明月剑心全权交给你。你呢？花六千万去请那样一个品行不佳的明星。他经纪人满口不屑，对明月剑心万般看不起，甚至连履行合同都不愿意，而你却让初白陪着笑去道歉？你把公司的脸面放在哪里，你把我的脸面放在哪里？还是说你是从心底觉得，明月剑心不配？”


    这段话反应的问题，可以说相当严重。姚琛看着白沐森，原本还想替对方说话，但听到这里，没有张嘴。


    郑二眉心严肃，默默听着。


    认识宋泊简的这七八年，宋泊简很少跟他们这么计较。


    对他们也比较包容。


    这次宋泊简应该是气急了。


    白沐森拼命解释：“我一切都以利益最大化为出发点，祁言人气高，粉丝年龄段基本集中在16岁到30岁，和我们游戏群体重合。对于祁言的不守信用，我也很生气。但在流量为王的时代，我没办法。”


    “所以你就任凭他骑在我们脖子上。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小作坊吗？或者认为我们没有底气换掉代言人？”


    白沐森：“我——”


    “我记得代言人的预算是4000w，你给了他6000w为什么没有正规的审批流程？更别说你还包庇他签订阴阳合同。哪天祁言被举报，顺带影响我们游戏的名声，你能承担的起吗？”


    白沐森眉心微微拧起：“对不起，是我做的有问题，我承认。”


    “方案里，代言人有两个人选。有位叫楚玉的人气明星，前不久拿到了飞天奖的最佳男主角。最初也是他在和我们接触。我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在这件事拖了两个月后，楚玉被我们的对家签下。而他的代言费，是2500w。”


    这一次，白沐森有些心虚，慌不择言：“学长，你是怀疑我跟祁言勾结吗？”


    “在我心里，你这样做有两个可能性。第一，是你能力有限，判断失误，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第二，你与祁言私下有联系。”宋泊简声音疏冷，“这两点，你选一个吧。”


    白沐森暗暗在会议桌下握着拳：“好吧，是我能力有限。”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给你个机会。”宋泊简看向姚琛，“从今天起，成立代言事件调查小组。等这件事水落石出后，沐森再来上班。”


    姚琛颔首：“好的。”


    “学长，能不能别停我职？”白沐森听说要被调查，强装平静的模样瞬间被击溃。


    他声音哽咽地央求：“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明月剑心。”


    白沐森赶紧望向郑二和小黄他们，希望其他人为自己求情。


    “学长，你这样调查我，会让同事怎么想我？”


    “正是为了防止议论，我才这样做。如果你清白，到时候我会帮你澄清。但无论如何，这件事我对你不仅感到失望，而且很寒心。对公对私同样。”


    “学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白沐森红着眼睛，非常可怜地看着宋泊简。“我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帮你啊。”


    宋泊简语气冷淡：“沐森，我对你们好，是把你们当自己人。你不能一方面想要特权，用情分裹挟我，另一方面又伤害我喜欢的人。”


    “我跟你谈感情，你跟我谈你跟初白昨晚只是上下级的正常沟通。我跟你谈公事，你又跟我谈感情。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矛盾吗？”


    宋泊简不想再继续和白沐森继续聊这件事，起身准备离开。


    离开前看他缓缓扫着其他几人。


    之所以把大家都留在这里，相信对方明白他的意图。


    郑二关心地询问：“小初现在怎么样了？”


    宋泊简：“给他请一天假，让他在家里休息吧。”


    郑二连忙点头：“好。”


    宋泊简离开后，会议室静得可怕。


    白沐森很委屈：“我只是和小初说话时语气不太好，学长为什么这么严厉？姚哥，你帮我劝劝学长。实在不行，我去跟小初道歉也可以。”


    姚琛与小黄对视一眼：“沐森，你就当放个年假，好好放松。如果你是清白的，很快就能返岗。”


    郑二没说话，对这件事情中看得很透彻。


    白沐森一定有问题。


    并且白沐森现在仍然死不悔改，甚至想把所有的错误归咎于宋泊简太宠爱初白上。


    他跟小黄没吱声，片刻拿着会议本离开。


    这边，宋泊简驱车回到公司总部，将林董叫到办公室。


    昨晚，他已经让助理查询了祁言的相关资料，确定祁言名下目前代言情况后，发现有五个代言均来自于宋旗集团。


    宋旗集团虽然是老牌企业，主要从事重工业，但其实涉猎的范围比较广，且是很多知名品牌公司的股东，有一定的话语权。


    林董只知道宋泊简因为祁言动气，刚跟月线传媒的董事长发完牢骚。


    “宋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目前祁言所代言的食品、房地产和汽车项目，都是我们集团旗下，可以直接解除合同。另外，你给我们股份所占基数比较大的企业打声招呼，告诉他们凡是宋旗集团涉及的项目，将坚决抵制与祁言合作。具体怎么做，看他们自己。”


    林董皱了皱眉：“好。”


    宋泊简：“再把我刚刚说的话，发一条公告在集团官网与微博。以后凡是与祁言有合作的企业，我们集团不予合作。”


    林董虽然很想问祁言做了什么，但见宋泊简在气头上，打算悄悄问助理。


    这么一番操作下来，估计祁言约等于半封杀。宋旗涉及的文娱产业非常广，对祁言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


    这时，宋泊简的手机响起。


    宋泊简看了眼来电联系人，示意林董离开。


    林董刚走到门口，忽听见宋泊简温声道了句：“小初，起床了吗？”


    林董眼神闪过一丝惊讶，轻声关门。


    “简哥，我起晚了！”


    初白的声音闷闷的。


    “我才起床，迟到了三个小时。刚刚给郑二他们打电话，他们也不接。”


    只听初白的声音，宋泊简便能想象对方委屈的模样。


    他的眉眼缓缓舒展：“没关系，我帮你请假了。”


    “真的？”


    “嗯。闹钟是我关的。”


    初白立刻摆烂躺在床上：“那我就放心了。”


    宋泊简单手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很享受和初白说悄悄话的机会。


    “对了。”初白将脸闷在枕头上，微微发烫：“昨晚是你帮我换的睡衣吗？”


    宋泊简：“嗯。”


    初白羞愤难当。


    他昨天穿的内裤那么幼稚，宋泊简岂不是全看见了？


    说不定还会笑话他！


    “那你帮我换衣服，是不是看到我的内裤了？”


    宋泊简莞尔：“是那个紫色花内裤吗？”


    初白欲雨无泪。


    宋泊简就是看见了！


    “不说了，挂了吧。”初白嘟囔着。


    “小初，等等。”宋泊简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给初白听，“目前还缺个代言人，你去考察一下，选个新的吧。”


    初白还没完全从白沐森被停职的消息中走出来。


    “简哥，把他停职是因为我吗？”


    初白虽然也觉得白沐森过分，但他并不想宋泊简因为这种小事将白沐森停职。


    他倒不是圣母心泛滥，他只是怕宋泊简这个行为会被其他员工议论，寒了郑二小黄他们的心。


    听完初白的担忧，宋泊简安慰道：“不用担心，郑二他们并不傻。”


    “那就行。”


    昨晚的记忆，初白还是有印象的。


    他原本还担心宋泊简会怪他，但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责怪他的莽撞，还帮他出了头。


    初白像只小蜗牛伏在宋泊简的床上，嘴角翘起：“你放心，我会找到一个合格的代言人。”


    宋泊简：“辛苦了。”


    两人聊天结束后，初白趴在被窝里刷微博，忽然在热搜上瞥见“祁言被宋旗集团抵制”几个字。


    他连忙点进去，热门微博第一是宋旗集团的声明。


    底下的网友对这则声明非常好奇，要知道被一个企业这么严肃地发表抵制声明，祁言还是第一个。


    ［谁能爆个料？宋旗集团为什么这么做？］


    ［宋旗集团？是宋泊简的公司吗？］


    ［笑死了，一个小公司发布抵制声明？戏太多了吧？］


    ［楼上的，宋旗集团旗下的代言都和你哥哥解约了，你不知道宋氏的产业链很大吗？而且人家好像还是很多知名公司的股东。］


    ［拜托，不会有人不知道逍遥世界在文游界的地位吧？他们不只做游戏，还热衷于投资一些影视剧。］


    ［祁言被抵制我一点都不意外。早些年听说过祁言耍大牌的事情，估计是得罪金主爸爸了吧。］


    ［你们不看人家的声明吗？人家明确指出祁言不敬业，不配合。这不就是人品问题？］


    初白没想到宋泊简这次会这么刚，暗暗给评论区点个赞。


    明星生来就高贵吗？


    都是拿钱办事，搞的别人欠他一样。


    关于新代言人，初白心里还是有人选的。


    虽然祁言现在比较火，热度也爆，可祁言没有作品，就算在流量为王的时代，没有优质的作品迟早是昙花一现。


    他最近对一位明星比较关注。那位明星叫于唤，新电影《星海距离》演得很棒，虽然是新人，但很有潜力。光今年待播影视剧就有五部，爆红是迟早的事情。况且《星海距离》已经入围三大电影节，万一于唤拿到最佳男主角，身价必定暴涨。


    初白花钱向来精打细算。


    如果这个时间节点签约于唤，代言费800w就够。一次性签两年，他们公司能赚翻。


    有了这个想法，初白神清气爽，立刻拿起电脑开始做方案。


    正巧小黄这时回复了他，告诉他不用着急，在家里好好休息。


    初白在与郑总取得联系后，紧赶慢赶将初步的策划书做出来。


    他给于唤开的是600w，如果对方经纪人想要提价，可以涨到800w。


    财务这块初白做得很溜，给于唤经纪人发送完邮件后开始重新规划代言预算。


    他其实一直有个疑问。


    白沐森为什么给祁言开那么高的价格？甚至不惜用阴阳合同违反规定，也要满足祁言的高价？


    他已经让郑总在业内打听祁言的其他代言报价。


    如果远远低于6000w，这代言费一定有问题。


    宋泊简晚上回家时为初白带了小蛋糕。初白很兴奋，将自己的想法分享给宋泊简。


    “于唤颜值高还年轻，特别是身材，也是顶级的。等他的影视剧上星后，肯定爆火。”


    宋泊简慢条斯理地帮初白切蛋糕，莞尔而笑：“身材也很好？”


    “嗯嗯，人鱼线八块腹肌。”初白比划着。


    宋泊简应了一声：“既然你觉得他好，可以接触试试。”


    “行，我明天就约他经纪人过来谈。”


    宋泊简：“这么兴奋？”


    初白大大咧咧地回：“当初看电影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错。如果能合作，就可以见到真人了。”


    宋泊简顺着他说：“或许可以，再要个签名？”


    初白满意点头：“嗯嗯。”


    宋泊简将蛋糕递给初白后，在手机上搜索于唤的名字，当看到“阳光男神”“禁欲鲜肉”的几个字眼后，眼神暗了暗。


    大概晚上十点左右，初白收到于唤经纪人的回复，约他明天面谈。


    初白很兴奋，宋泊简将他送回家时还在盯着手机准备明天的碰面。


    离别前，宋泊简亲了他一口。


    不过准确来说，是啃。


    初白皱眼睛，吃痛地揉揉脸颊。


    宋泊简今天怎么这么用力？都咬红了。


    …


    翌日下午，初白在逍遥世界会客厅等待于唤的经纪人。


    于唤业内的评价非常不错，大家都说于唤是个敬业礼貌的小帅哥。


    所以于唤经纪人应该也不会太蛮横。


    当然，这都是初白的揣测。


    令初白意外的是，当于唤经纪人进来时，身后跟着一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男生。


    男生戴着帽子和口罩，朝他点点头。


    初白与于唤经纪人握手，好奇地问：“这位是？”


    于唤经纪人笑道：“小唤也想过来和你谈谈。”


    说话间，于唤摘下帽子礼貌地颔首：“初总好。”


    初白解释：“我不是总监，我只是普通的员工，叫我初白就好。”


    于唤一笑露出虎牙：“好的。”


    三人聊天的过程很顺畅，初白也知道了于唤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于唤也是明月剑心的忠实玩家。


    甚至也知道，初白就是初云霁。


    有了这层身份，两人聊得更加投机，甚至双方当场签订为期两年的意向约。


    初白将于唤和经纪人送走时，在楼道聊起明月剑心的情人节策划，想听听于唤的想法。


    于唤很开心，非常愉快地将他所期望的活动讲给初白听。


    初白听得很认真，不知不觉跟他走得近一些。


    这时，迎面走来一堆人。


    初白抬头望了眼，发现宋泊简站在中间正在和姚琛视察工作。


    初白朝宋泊简甜甜地笑了下，转头继续跟于唤说话，就当两拨人离得越近越近时，宋泊简当着众人的面，忽然沉声道了句：“宝贝，我先走了。”


    初白怔住，急忙回头。


    留给他的只有宋泊简挺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