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意看着碧莹和碧霄，碧莹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碧霄则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谁是碧莹？”


    碧莹听见问她，这才回过神来，急急地解释道：“奴婢是碧莹……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这怎么会在，会在我的枕头下，奴婢真的没有下毒！”


    薛知意冷笑一声，道：“本宫说了，本宫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说完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问她：“告诉本宫，是谁做的。”


    而后未等碧莹反应过来，就站起身问道：“谁是碧霄？”


    碧霄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心里极其恐惧，担心碧莹真的知道是她做的，她满头冷汗，如同置身冰窟，颤抖着回答：“奴婢是……”


    “碧莹说，是你做的。”


    碧霄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咬着唇，勉强回道：“娘娘不要听她胡说，她在污蔑我！”


    碧莹也愣住了，她平日与碧霄关系最好，怎么可能是碧霄做的？


    薛知意冷哼一声：“别狡辩了，彩儿早就跟本宫说看见了你下药，如今碧莹也指认你，你还狡辩不成？本宫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都不要，如今本宫不会再放过你了。拖下去，打！打到她说出背后指使再停！”


    彩儿：“？”


    她什么时候说过碧霄下药了？


    新羽也惊了一下，连忙劝道：“娘娘，我们不能动用私刑，这是大罪啊……”


    “本宫说了，有事本宫担着，你也不听本宫的话了不成！”薛知意看了她一眼，眼神凌厉，看得新羽心里一惊，连忙指使两个小太监：“你们两个，快把她拖到慎刑司去打！”


    “不用，就在这打，让她背后的人也看看她的惨状。”薛知意打断了新羽的话，这场戏不让恬嫔看看，岂不是可惜。


    新羽无法，只得让那两个小太监去取刑具来。


    薛知意坐了回去，私刑？开玩笑，就凭她这张脸，她就是打凌南烨一巴掌，他都不会舍得罚她。


    “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碧霄还想狡辩，薛知意直接让人堵了她的嘴。


    这下清静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没人敢出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就这么查案？】怀渊有些看不下去，他以前见过的厉害的人物，查案都是各种意想不到的思路和证据。


    “我有外挂为什么不用？我都知道是她做的了，直接屈打成招……严刑拷打得到证词不是方便得很吗？”


    【你就不怕我骗了你，不是碧霄做的吗？】


    “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怀渊沉默了一会儿，也是，他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骗她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也罢，反正她只要把凌南烨的暴虐值降下去就行。


    在等待刑具的过程中，薛知意看似发呆，实则在无声地背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你在做什么？？？】怀渊懵逼地询问。


    “备战高考啊，你懂什么，别打扰我！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怀渊闭上了嘴。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娘娘，取回来了。”那两个小太监动作很快，薛知意刚背到第七首，他们就回来了。


    薛知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而后道：“打！”


    小太监动作麻利地把碧霄放在上面，高高举起了板子。碧霄拼命挣扎。


    “等一下。”薛知意突然出声。


    碧霄呜咽着，好似看见了救世主一般。


    “把她嘴里的布拿出来再打。”没有惨叫声，怎么杀鸡儆猴。


    小太监把她嘴里的布拿了出来，碧霄挣扎地更厉害了，但板子已经落下，她惨叫出声。


    “你若是现在招了是谁指使，本宫还可以留你一条命，若是不招，别怪本宫禀报皇上，诛你九族！”薛知意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拿诛九族吓唬她。


    碧霄听到诛九族，哭着喊着求饶。有些宫女太监不忍地别过头去不看，但碧霄的惨叫还一直萦绕在他们耳边。


    薛知意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亦有不忍，可是不这样做，她又怎么立威，怎么保护孟妩和若菱她们。


    若非那碗粥孟妩吃的不多，如今死的就是她了！


    “娘娘，小主醒了！”蝶儿欣喜地从殿内出来禀报。


    薛知意忙进了殿，只见孟妩已经醒了，但面上仍然毫无血色，见她进来，孟妩费力地伸出一只手。


    “姐姐……”


    “我在。”薛知意连忙抓住她的手，坐在床边。


    “我，我怎么了……”孟妩还弄不清楚状况。


    彩儿于是将她昏迷之后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她。孟妩还愣着，这时若菱进来了，“娘娘，碧霄招了，说是……恬嫔指使的。”


    “我知道了。”薛知意又对孟妩柔声道：“你好好躺着，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孟妩眼中含泪，“桃姐姐，谢谢你……”


    薛知意仔细地给她掖好被子，笑道：“谢什么，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把你当妹妹一样照顾，哪有妹妹出事，姐姐不来帮忙的道理？我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就吩咐蝶儿。”


    说完，薛知意转身出去。孟妩躺在床上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桃姐姐，今日之恩，阿妩无以为报，唯有日后，一辈子把姐姐放在首位，以安阿妩之心。


    另一边，薛知意出去后，看见碧霄无声无息地趴在那里，看样子像是晕过去了。腰部以下血肉模糊，薛知意站在那里，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把她带下去，找个太医给她治疗，别死了。新羽，你去把恬嫔叫出来。”


    “是。”新羽应道。


    薛知意又看向下面噤若寒蝉的宫人们，“都散了吧，碧莹留下。”


    “是。”一听得这话，宫人们连忙作鸟兽散，只有碧莹仍然低头跪在那里，像是愣住了，可能她也想不到，日日一起起坐的好姐妹，会把毒药放在她的枕下陷害她。


    “碧莹，起来吧，一会儿跟本宫一起去紫宸殿见皇上，做个人证。”


    “是……”碧莹木讷地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