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难言

作品:《[咒术回战]对彼岸发起反叛

    “京都校的近期伤员你处理掉了吧,麻烦你了。”


    东京校医务室外,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抽了口手中的烟,尼古丁的气息散开,扰得实花鼻子微痒。


    “只是参加交流会顺路而已,”实花挥了下手,烟雾被驱开,她瞥了眼身边的硝子,“倒是你,要不要休息下”


    面容早已褪去少女模样的硝子闻言转过头,缭绕的烟雾自她苍白的面上拂过,褐色的眼睛下,青黑的色彩分明,“不用哦,我要是休息了,没两天就要被上头那群家伙找回来。”


    “而且,”她打了个哈欠,“我个人还是很有责任心,如果像某个人那样随心所欲,那该如何是好?”


    尾音有些翘起,带着点曾经的俏皮,硝子的选择在实花意料之中,她叹了口气,“也是。”


    “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无法确定,杰那家伙,说的话不能全信,”将烟头碾灭,硝子拍了拍衣袖,重新走回了医务室,进门前,她回头,走廊的灯光下,女人的脸显得有些淡漠,“还有那个任务,如果你能带回来尸体,我可以进行尸检。”


    “我明白了。”


    门落锁的声响在空旷的走廊间回荡,实花站在原地,片刻后,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简讯是昨天平岛发来的,其上的内容也是当时就已读的。


    和其一起到来的还有高层的一个电话,内容是新任务相关,她是特级,忙碌是常事。


    只是时间不太凑巧,念至此,实花抬手,猛地一撮自己绷得死紧的脸,搓得白皙的脸上一片辣辣的红,烦躁之意控制不住自其间涌起。


    像是有丝线将她的心口勒起,即疼又窒息,实花额角上挂下汗来,正欲离开时,前方的拐角处响起了细碎的交谈声,她避不开,遂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在对方注意到自己前,率先道。


    “胖达。”


    “……实花!”原本八卦地跟在自己同伴身后的熊猫见到她,瞬间眼前一亮,又见实花脸色苍白,它关心道:“你生病了吗?”


    实花摇了摇头,示意它不用担心,熊猫放下心来,想到了刚刚同同伴的交流,它一合掌。


    “我听说交流会是你陪忧太做的训练,这是真的吗?”挤开前面包括乙骨在内的几个学生,熊猫一把揽住了实花的肩膀。


    “是啊。”比起它高涨的情绪,实花的语气相当平静,或者说疑惑。


    “怎么了吗?”这是什么大事件吗见眼前的熊猫像是听见了什么晴天霹雳,实花不由得心道,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她没有错过什么,但熊猫绝对无中生有了什么,它捂住自己的嘴,黑白的身躯像根虫一样无比灵活地扭动了起来,边扭,还故作不好意思地压低音量,靠在实花脸边小声道:“实花啊……你今年几岁”


    “19啊。”实花一脸莫名其妙。


    “哦~哦~”熊猫“可以可以”了两声,又将她用力揽得近了些,“那你是……嗯,喜欢年纪大的,还是年纪小的”


    实花更懵了:“年纪大小有什么区别?”


    “区别?”头一回给她当这方面的导师,熊猫兴奋地发表了自己的见解,“男人嘛,年纪大的有经验,成熟,但是呢,年纪小的比较富有激情。”


    它说得头头是道,而实花听得一脸茫然——明明有人27了还越活越过去啊?


    但见熊猫如此认真,她也不打算扫它的兴,只好答:“都可以吧?”


    “都可以哦~哦~”熊猫笑容满面地听完,也不知道见到实花前,他们几个一年级聊了什么,它转过身,扭着圆滚滚的身体给乙骨忧太摆了个爱心。


    “加油哦!忧太!”说完还补上一句,引得另外两个学生满脸黑线。


    “等等!胖达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就算是情感笨蛋也品出来熊猫是什么意思了,虽然不明白它为什么只是听说了实花陪练这件事,就心生如此想法,但乙骨忧太完全没有责怪它的意思。


    他只是很怕冒犯到实花!因为经常受人欺凌,乙骨要比其他人更敏感,自然也知道,实花本身对教他这件事,是万万没有兴趣的。


    她纯粹是受五条悟之托。


    等等!这么说来……一道天启打在了乙骨忧太身上,但他来不及去领悟上天的旨意,便见一顶醒目的白毛出现在了实花身后不远的地方,而熊猫还在毫无察觉地摆poss。


    说时迟那时快,乙骨忧太不知道哪来的能量,一把摆脱自己社恐的标签,整个人当场蹦到了熊猫身上,将那隔壁国国宝的脑袋单手一夹,压了下来。


    他没有控制好力度,结果就是熊猫差点摔个狗啃泥,乙骨又忙道歉:“对不起!”


    知道这一幕前因后果的人,会觉得熊猫是纯纯活该,如果摔跤能堵住它这张嘴,禅院真希大概会第一个把它从悬崖上往下推。


    而偶然经过的五条悟,心里则是一分的感叹与九十九分的幸灾乐祸。


    然后在听见实花喊乙骨忧太对练后,全都变成了一种一言难尽的死寂。


    乙骨忧太有些愣怔,在他心里,交流会已经结束了,实花没理由再帮他,而且现在还有一个熊猫在旁边乱七八糟地拱火。


    根本没管熊猫的实花见他犹豫,便道:“你提升的空间还很大。”


    没人会拒绝变强,乙骨心一动,正欲答应时,已经走到实花身后的五条悟出声道:“哎——忧太,很会搞关系嘛。”


    “不过,翘课至少也和我打个申请呗”


    他在实花身侧站定,语气乍一听有些严肃,乙骨立马紧张了起来,实花则问道:“有事要说吗?”


    她是很认真地在询问他,五条悟嘴上挂着笑,若无其事地疑惑道:“有吗”


    他装起蒜来真是谁都翘不开那张嘴,实花放弃了,干脆丢下一句“那这个学生我带走了”,就主动伸手,拽着还左顾右盼的乙骨忧太,向最近操场的方向去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背后白毛教师几乎要把熊猫耳朵拽开线的精彩互动。


    “悟,你们怎么还没和好啊!”胖·不说人话·达道。


    “哦,胖达你是终于轮到脑子出问题了吗”五条悟作恍然状,垂了下手心,“改天提醒校长给你回炉重造一下吧,话说,你们刚刚到底在聊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忧太那样。”


    都急得要上房揭瓦了,真是罕见。五条悟的视线追在实花和乙骨身后,这两个人身高年纪都是差不多的,加上性格相处得好,走在一起相当和谐,他作为老师,倒是不介意学生和谁去发展一下青春,更何况,实花经历了太多腥风血雨,能在高专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但是,不可能吧。


    五条悟内心发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一边的熊猫道:“悟你不觉得,像实花那样的人,愿意给人当陪练很罕见吗”


    “那怎么了?”是我拜托的哎。


    “所以啊,你不觉得……”并不清楚实情的熊猫对了对手指,挤眉弄眼地暗示了下。


    五条悟:“……”


    他看着眼前憨憨的黑白咒骸,脑子里又回想了下刚才场景,忽觉内心憋不住地一阵火起,猛地一拍额头,熊猫的视线中,白发男子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


    笑音不停,充满荒谬之意,连发丝都飘扬起来的五条悟扶了下额,像是述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给熊猫判了死刑。


    “还是叫校长把你回炉了吧。”


    熊猫回不回炉不知道,那边的乙骨忧太感觉自己要回炉了。


    原因无他,实花似乎对于“留手”这个词的观念,越来越淡泊了。


    先前和他对练时,她只展现了剑术与一部分的格斗技法,乙骨知道她认真起来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但是也没想到自己要亲身体验啊!


    被当成了人肉沙包,毒打了一整个点的乙骨忧太坐在草地上,用力地缓了好几口气才抬起头,实花收了手,见他如此,毫不客气地指出。


    “虽然咒力量很超模,但是本身还是太缺乏锻炼了。”


    她说得很直接,乙骨忧太的心头被教育的铁鞭狠狠一抽,当即坐不住,爬起来想要继续。


    结果和之前没差,乙骨忧太在地上滚了一圈,白色的制服上全是草叶,他突然觉得挫败——明明实花也只大他三岁,差距也太大了。


    他坐了起来,实花正在站在不远处,低头整理着手上松掉的绷带。


    乙骨看去一眼,只见那绷带之下的掌心肤色白皙,一道又一道蜈蚣状的伤疤匍匐交错于其上,狰狞犹如刻骨。


    他看得心里一顿,便问道:“月见里前辈,北海道那边很辛苦吗?”


    说完当场想给自己来一巴掌,什么辛苦不辛苦,都看见这些了,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但实花只是淡淡地掀了掀眼皮,“还好。”


    她没有和他生气的意思,乙骨便大着胆子继续问:“那前辈你为什么要去呢”


    实花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


    以为踩雷的乙骨道歉得很快:“对不起!”


    他这堪比教科书的真诚态度让人无法反感,实花笑了一声,“因为不想依靠别人。”


    乙骨倍感茫然:“那时候前辈才十岁吧?”


    这个年纪依靠别人怎么了吗明明还很年幼。他的心里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想法。


    不只是他,几乎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实花望着掌心的位置,叹了口气,“因为依赖别人的话,哪天要是别人离开了,也只能干看着。”


    所谓的失而复得,只不过是命运的仁慈罢了,人总是失去时难过,复得时侥幸,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而实花不愿在此做选择。


    她想要永不失去。


    至于身世什么的,她和乙骨的关系还没好到那种程度,实花自动省略了这一段,转而走近,有些严肃地询问乙骨。


    “你第一次执行任务那次,有感觉到特别的异常吗?”


    乙骨抬起头:“没,没有啊。”


    出现了咒灵,然后被吞进了肚子,连喊出里香打破了局面都是他主动的——有什么异常


    硬要说异常就是,那只咒灵等级比任务预估的高吧?


    实花蹙了蹙眉,没再多问,只是道:“回去吧。”


    乙骨应了一声,爬起来时没站稳,实花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乙骨忙道:“谢……”


    下一个音还没出来,操场另外一边突然爆出了一声震响。


    几个水泥块混着烟和沙尘扑面砸来,乙骨和实花一左一右散开,待平息些后,两人一同看过去,发现是五条悟,在给几个好奇的学生演示自己的术式。


    ……演示就演示,砸过来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实花看着那塌了半边的看台,也省得他们去报告夜蛾了,她走过去,扬手一挥,咒力的作用下,遍地的水泥沙石迅速重组,转眼就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做完这些,她叹了口气,说不出是心累还是怎么样,实花看着看台不锈钢栏杆上,倒映着的自己的双眼,以及背后穿着制服的白发男人,转过身。


    然后,当着一众学生的面,她走到了五条悟身边,一把揪住男人身侧的衣物,极度隐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过来。”


    明明是,他自己的请求,拜托她帮他锻炼学生。


    然后,现在这是觉得她靠太近了还是怎么样?当老师的护崽情节发作了


    是想闹哪样?发什么疯


    无人的校园走廊内,少女一把将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按在墙上,她烦躁至极,话未出口,便先揪着男人领口的衣物,将他往下拽了拽,质问道:“你在闹什么脾气?”


    五条悟回应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样看明明是你在闹脾气吧?”


    实花被气得一噎,她看着自己真实接触到对方的手,挑眉道:“我闹脾气那你怎么不开无下限。”


    五条悟低低地笑了一声:“就当是哄你咯。”


    他语气轻浮,声音低哑带着磁性,实花倒抽了一口气,手间力度一下没有控制好,又将五条悟拽下来了些,他们距离拉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间火药味蔓延开,实花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一时间,竟被生生气笑了。


    “原来是我不好,”她怒到极点,反而冷静,“那可以继续放我去和你的宝贝学生对练了吗?”


    将刚刚烦躁的语气压了回去,实花此时的笑意如同带着软钩,她注视着五条悟的脸,然后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替他整了整那被她揪皱的领口,再施力一推,没推动。


    一米九的个头阴沉沉地盖着她,实花见他完全没有说实话的意思,便干脆别开脸,真的打算再去找乙骨。


    刚走出一步,一只手自身后伸来,拽住了她的手腕,被拉回之际,位置互换,实花被圈在由五条悟双臂组成的空间中,眼前的男人靠近她,埋怨又神经质地嘟哝着。


    “太冷漠了吧,打扰我上课就算了,擅自把我拉出来连个理由都不给,这怎么行呢?”


    所以就是因为乙骨。


    实花冷笑了一声,她想到了熊猫的话,虽然对那方面完全没有兴趣,但她是个好学的人,不说不代表不懂。


    只不过也没想到五条悟会在这方面这么较劲,看来是真的爱护学生,打死都不愿意给别人碰一下的。


    认定了五条悟的想法,实花轻轻哼道:“那你想要什么理由?先说好,我对你学生没有兴趣,特地来找乙骨,是因为杰。”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用力地咬了下牙,对于放跑夏油杰一事,实花耿耿于怀。


    而这个名字对于五条悟来说,也是相当沉重的一枚镇定剂。


    “杰”他瞬间变了神色,话音都冷了下来。


    “是啊——”实花掀了掀眼皮,“他不是那种会莫名其妙来打招呼的人吧?那天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如果任务的事情和他无关的话,那……”


    她报了两个名字:“乙骨忧太祈本里香”


    五条悟沉声道:“咒灵操术是不能收服有契约的咒灵的,更何况……”里香源自乙骨。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实花知道他明白了问题所在,悠悠提醒道:“忘记了吗?伏黑甚尔那只咒灵”


    当时,大家都只当,契约中不含饲主这样的身份,所以夏油杰才能收服那只咒灵。


    可是现在想想,那多半是因为伏黑甚尔的死亡。


    只是现在一想起来,五条悟只觉得寒意浮上心头——夏油杰并不知道里香和乙骨的真实情况。


    他要做什么?如果真的针对乙骨的话,是觉得五条悟会放过他吗?找死吗?


    “啧,真会给人添麻烦,”五条悟低低骂了一句,实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他依旧没同意继续陪练的提议,“体术陪练的话真希也可以。”


    在脑子里过了下那个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实花平静道:“随你。”


    反正只是一个保险,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必要再操心了。


    “够你消气了吗?可以放开我了吧?”


    她别开脸,听五条悟道:“本来也不是我在生气嘛……需要解释的明明是我哦?”


    实花怔了怔,火气上到一半又卡了壳,她用力地缓了下,这下没有对着五条悟,因为她在此时意识到,刚刚自己确实有些失态。


    她很少会有这样一点就炸的情况,五条悟犯贱的成分占了大半,但也有在提醒她。


    “算了,”挫败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实花道,“是因为平岛上报了情况后,那件事被转交给其他咒术师了。”


    闻言,五条悟问:“理由”


    “好像是九州岛那边出现了特级咒灵,上头想要派我过去,于是这边难度低一些的,就交给别人了。”说完,她打开手机,给五条悟展示了下屏幕上的信息。


    预计出差时间要,三天左右。


    “本来新宿那件事放到现在拖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放下去,啥线索也都该化成泥了,”实花道,“而且九州岛那边我前几个月才去过,按道理,不应该再出现特级咒灵才对。”


    特级又不是烂大街的货色。


    她不禁在心里想——万一是有人不想她继续调查呢?


    但九州岛那边的局势又确实紧急,两方拉扯下,她有点分不开身,再加上一个夏油杰,焦虑感简直是蹭蹭地往上冒。


    而正当她纠结时,五条悟突然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很亮,带着点狂气,像条引线点燃了一簇烟火,好像这件事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实花肯开口的话。


    她不相信别人,因此才会如此焦虑。


    但是,眼前就有可以解决这个难题的办法。


    意识到了这点,实花定定地看着面前这张明朗的脸。


    那好像是有点期待的意思,但却被盖在了一层浅淡的笑意下,此时,实花不得不承认岁月确实会在人的身上沉淀出无法伸手即得的东西——比如18岁的五条悟遇到这种事估计会说什么“你求我啊”之类的讨打意味十足的话。


    但是27岁的五条悟会持着那份恶劣,在她不得不拜托他之时就把笑话看够。


    实花欲言又止了半天,才说出一个:“你……”


    五条悟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言语卡在喉咙的位置,怎么也说不出口,实花努力地回想了下,至今为止,自己都是怎么拜托别人帮忙的。


    可惜的是——自从有能力后,她就没有这样的经历。


    毕竟她想要成长的原因就是不想依靠别人吧!那这种违背内心的话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实花憋着口气,在五条悟已经快压不住的笑声中,她皱着眉,别过脸,极其小声地挤出一句。


    “你……最近……没有很忙吧。”


    好家伙,这笑话算是一次看个爽。


    “没有哦~”五条悟的尾音明显飘了,他站直身,假装看了看表,“最近好像太悠闲了,要不我回去看看学生们吧?”


    你手上都没有戴表你演什么演!


    实花有些崩溃,白皙的耳廓红了大半,耳垂像要滴下血来。


    就连眼神都变得躲躲闪闪了起来,但架不住拜托五条悟这种方式着实方便又令人放心,踌躇片刻后,实花干脆放弃了挣扎。


    “就当是交换吧?”她试探性地道,“以后要是你有什么任务,我也可以帮你。”


    “任务的话,你已经摊走很多了,”五条悟嘴角扬得更高,他现在的心情是非同一般的好,“总之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感谢五条悟之类的话先放着吧……”


    才没有想说!实花炸了下毛。


    感觉到了她这一瞬明显的情绪波动,五条悟笑得更开心了,实花的视线中,白发男人肩膀打着抖,毫不克制地笑了半天,才在她快受不了,转身要跑时,答应道。


    “九州岛那边交给我吧。”


    以平时最快的速度,得到了承诺的实花逃离了这处小小的走廊。


    跑到一半,感觉到有股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实花回头,站在原地的五条悟俏皮地冲她招了招手,阳光下他单手作喇叭状放在脸边,听不见声音,但实花能看得清口型。


    “别忘记是交换。”


    一字一顿,实花心里像进了盏灯,却一时不太习惯,遂扭过头,彻底不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