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飞怔怔地看着手上刺眼的鲜血，巨大的恐慌将他包围。


    “……对不起，路飞……”艾斯靠在他的肩膀前奄奄一息，“还是没能被你救到……抱歉了……”


    “你……你在说什么呢？别说傻话了！”路飞忍住眼泪扭头吼道:“谁来给他治疗？救救……救救艾斯！”


    金发海贼拎着药箱急忙奔跑过来，然而他看到艾斯的伤口心底一沉，“这是……”


    艾斯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路飞身上，他感觉到生命在快速流逝，“没用的，内脏被烧伤了，已经……不行了，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我还是知道的……”


    路飞打断他:“艾斯，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已经不行了啊，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你绝对不会死的！你不是说好了吗，艾斯！！！”


    艾斯努力扯扯嘴角，意识开始恍惚……


    “啊啊啊！！！”


    巨大的尖叫声在空中响起，所有人下意识往空中看去——


    只见空中出现一个黑点直直坠落，然后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嘭！”地面出现一米宽的巨坑。


    众人看向深坑，被飞扬的尘埃遮挡了视线，只听见“呸呸呸”的声音。


    莫风云连吐了几口唾沫，被眼前的灰尘迷得睁不开眼。


    靠！什么情况！


    又得麻烦他亲爱的诺艾尔洗衣服了。


    “你是谁？”甚平震惊地盯着从坑里爬出来的短发少年一脸嫌弃拍打衣服。


    嗯？


    莫风云扭头看去――


    呵，这家伙长的真个性呀，一对獠牙和僵尸似的。


    还有这胖体格子，都赶得上愚人众水胖子了！


    “你骗人！你骗人！”耳边一声悲伤的狂吼。


    “我骗谁了……咦？”话刚说出口，莫风云的眼睛瞪直了，“卧槽！什么情况！”


    他赶紧揉揉眼睛，再一看，“艾斯？！你是艾斯！！！”


    对面跪着的男人伤痕累累，鲜血沿着赤裸的胳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而只支撑着他的人背着一顶草帽。


    艾斯想抬起眼皮想看看是谁在叫他，但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对他来说都艰难万分。


    罢了，还是赶紧交代遗言吧。


    “对了，如果你还有机会碰上达旦的话，帮我――”


    “班尼特，救人啊！”莫风云焦急一声吼，打断了遗憾。


    随后，只见凭空出现一个少年翻跳落地，红色的圆形光环笼罩住莫风云以及路飞和艾斯兄弟俩。


    “唔――”前一秒还感觉生命即将流逝殆尽的艾斯身体瞬间里涌入磅礴的生机，胸口前的伤疼痛感都变得清晰。


    那是一种矛盾的撕扯感，他明明感觉到胸口的空洞不断消耗他的生机，但又有磅礴的生机涌入身体，就好像……


    死神和上帝，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


    “艾斯！艾斯！”路飞感觉身上的伤口迅速恢复，他还不及多想，只是绝望地喊道。


    “呀？什么情况？”班尼特看着眼前抱在一起的两个男人愣住了，“云哥，你这是又跑去哪个犄角旮旯冒险了？”


    莫风云来不及和他解释，冲地上跪着的人大喊:“艾斯？你是艾斯！你就是艾斯对吧！”


    艾斯抬起头，看向眼前奇装异服的少年，“……你是？”


    “我是你的粉丝啊。”莫风云兴奋地回答，随后凭空拿出一张纸和笔，“偶像，签个名呗！”


    艾斯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胸前被萨卡斯基贯穿的洞更疼了，“……你觉得我这样……能给你签名吗？嘶！”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推开路飞站起来。


    “艾斯……”路飞愣住了，随后巨大的惊喜将他包围，“你……你没事了？！”


    艾斯的嘴角又是一抽，低头看了眼单膝跪下的弟弟，“你觉得我这样像没事吗？”


    班尼特走到莫风云的身边，说道:“云哥，这个人身体被贯穿了。”


    “……我看见了。”莫风云盯着艾斯胸前的洞，默默收起纸和笔。


    好吧，偶像的伤好像非常严重呢。


    当初海贼王他看到顶上战争后就没有继续追，所以他知道艾斯的伤被谁打出来的。


    现在看来萨卡斯基的岩浆恶魔果实不愧是最强十大恶魔果实之一，居然连班尼特开大都救不了艾斯胸前的伤。


    “他会死的吧？”班尼特纠结地说道。


    路飞耳朵动了动，猛地抬起头就冲班尼特大喊:“艾斯不会死的！”


    班尼特吓了一跳，赶紧解释:“对不起，我看他身体被贯穿，这比我受过的伤都要严重……”


    “艾斯不会死！他不会死！”路飞满脸眼泪，执拗地喊道。


    见班尼特内疚的不知所措，莫风云顿时不乐意了，这路飞咋回事啊？


    明明是班尼特救了艾斯，呃……虽然没有完全救过来，但好歹加了这么多些血呢。


    “要不是他，艾斯现在已经死了。”莫风云冷冷地提醒。


    随着他的话落下，艾斯一声闷哼，“砰”一声，跪倒在地，红色的光环消失。


    莫风云手疾眼快地扶住他，神色担忧:“你没事吧？”


    可别死啊，签名还没要到呢……


    “对……对不起，路飞只是担心我……”艾斯的握紧拳头，青筋暴起，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整个人摇摇欲坠。


    “艾斯！”路飞泪流满面地往前一扑，赶紧支撑住艾斯，他和艾斯流淌的鲜血染红莫风云的衣服。


    完了……


    莫风云低头看着衣服上的血迹，内心无比纠结，希望艾诺尔不会生气吧。


    “艾斯！你怎么了？”路飞焦急地嘶喊，打断了他短暂的分神。


    艾斯的脸色苍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分散，濒临死亡的感觉又将他包围。


    “……是错觉，真的已经……不行了……”


    “呜……”路飞绝望的哭嚎，“不会不行，不会的！你不会的，艾斯！求你——”


    他猛地看向班尼特，“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艾斯！”


    班尼特犹豫地看着他，“我……”


    砰！


    路飞松开艾斯，对着班尼特猛地跪下，膝盖磕在石板上的声音听得莫风云都替他疼得慌。


    “求你救救艾斯，求求你了！”


    砰！砰！砰！


    路飞一边乞求，一边接连不断地额头。


    “是我不该迁怒你，我向你道歉，求你救救他！你救救艾斯！”


    “路飞！不要!”艾斯虚弱地喊道，眼睛瞬间淌出泪水，不忍看到路飞为他求人。


    “别这样！”班尼特赶紧上前搀扶路飞，但硬是拉不动，无奈，只能纠结道:“……我、我救不了他啊。”


    “不！你可以！”路飞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满了希翼，“艾斯刚刚——”


    “班尼特的大招只能给他加生命值，治不了他受损的内脏。”莫风云打断他，提醒道:“艾斯的心脏已经没有了。”


    虽然艾斯才是让他心目中的海贼王，但路飞乞求班尼特的局面也让他很难受。


    哎，他刚刚和偶像面基就要眼睁睁看偶像死去，世界上还有比他更苦逼的粉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