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逐日受惊

作品:《朝歌归夕弦

    话还没说完,姜朝歌就已经打断了他,“再不去天都快亮了。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待在马上不动,你别啰嗦了,快去吧!”时夕弦失笑,他又被她嫌弃了。


    见时夕弦不说话,姜朝歌继续说,“这些果子看起来又大又红,也不知道熟了没。”


    又大又红还不知道熟了没有?时夕弦弯了弯嘴角,还是不接话。


    姜朝歌只能继续扯东扯西,可时夕弦就是不上当。


    终于忍不住了,姜朝歌回头看了时夕弦一眼,气道,“你聋了?”


    “没有啊。”


    “那为什么我说话,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时夕弦无辜道,“我一直在点头赞同,只是你自己没看见而已。”


    靓女无语。


    姜朝歌也懒得东扯西拉了,她指着果子软声说,“我饿了。”


    时夕弦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欣慰模样,“这样就对了,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最讨厌拐弯抹角这一套。朝堂上已经看的够多了,生活里大可不必。”


    “大人说的极是。”姜朝歌就差把头给点掉了,她现在有求于人,态度可得端正些。


    “照我们现在这个速度,回去还得些时辰,我去给你摘来垫垫肚子。”


    “时大人你太仗义了,以后我一定唯你马首是瞻,你指东我不往西,你指南我不往北。”姜朝歌点头哈腰,马屁恨不得拍到天上去。


    时夕弦对于她的阿谀奉承早已见怪不怪了,他叫停逐日,长臂探向姜朝歌的腰间,准备把她带下马去。


    姜朝歌见势不对,紧紧拉住逐日的缰绳,“干什么?你是要去摘果子,不是摘我。”


    时夕弦哑然,“我不在马上,万一逐日给你扔出去了怎么办?”


    “我一个大活人,它说扔我就扔我了?”


    姜朝歌会骑马,也仅仅只是会骑,对马没有什么研究,完全想象不出逐日能怎么扔她。


    “我为你的无知且自信,表示震撼。”时夕弦扶额,试图给她解释,“逐日认主,若是发现驾它的不是我,会把你甩下来的。”


    “不会被发现的,你的轻功这么好速度又快,嗖嗖几下,它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回来了。”姜朝歌抓着逐日的缰绳说什么也不撒手。


    他平日整她的点子一套一套的,此刻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万一时夕弦驾着逐日跑了怎么办?小心驶得万年船,她一定不下去。


    时夕弦看穿了姜朝歌的小心眼,好脾气的解释道,“马若是受惊了,后果,”


    “再不去天都快亮了。”话还没说完,姜朝歌就已经打断了他,“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待在马上不乱动,你别啰嗦了,快去吧!”


    时夕弦失笑,他又被她嫌弃了。


    拗不过姜朝歌,只得依着她,时夕弦离开马身之前反复叮嘱道,“我去去就来,你一定要注意,别惹逐日受惊,不要乱动。”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时大人,小的保证一动不动。”姜朝歌连连点头,声声保证,就差没把后者给踢下去。


    “逐日,好好呆在这里,不许动!”时夕弦摸了摸逐日的鬓毛,语气稍重的命令到。


    逐日垂首低低的叫了声,算是回应。


    时夕弦看了姜朝歌一眼,本想在叮嘱一句,后者干脆指天发誓:绝不惹逐日生气,绝不乱动!


    时夕弦这才飞身上了树梢,去摘果子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切都会很顺利。


    可往往就是这样,没有意外的时候,通常都会发生意外。


    有一株cu壮的枝丫上的果实又大又圆,时夕弦几次都错过了,姜朝歌登时就着急起来,想着逐日一动不动的站着很是乖顺,她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它会一直这么乖。


    于是便指着那枝丫提醒道,“时夕弦,那里有好多。”


    时夕弦下意识的接了句,“哪里?”


    这一说一接,把逐日搞愣住了,它看了看树上的时夕弦,居然又扭头看了看身后。


    时夕弦心里一惊,连忙呵斥逐日不要动,扔掉手里的果子向它奔来。


    只那一瞬间,逐日嘶鸣着扬起前蹄,立了起来。


    姜朝歌被这变故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双手死死地抱着逐日的脖子。


    本来逐日只是想把姜朝歌甩下去,哪知直接被捏住了命运的脖颈,脖间被勒住的窒息感让它彻底受惊了。


    它向踩到了弹簧一样,左摇右摆的奔跑着,玩命的要把姜朝歌扔出去。


    被甩的晕头转向的姜朝歌紧紧的圈着逐日的脖子,大声呼喊着时夕弦。


    “逐日,是我,你别害怕。”千钧一发间,时夕弦及时的飞身上马抓住了逐日的缰绳,试图安抚它。


    可是对于动物来说,脖子就是最致命的地方,逐日本来就已经发了狂,后又被姜朝歌紧紧的勒着脖子,更加疯狂了。


    就连时夕弦的命令它也不听了,再次嘶鸣着狂奔起来。


    “松手,朝歌,你快松手。你这样勒着它,它会更加害怕的。”时夕弦大声提醒着。


    陡然颠簸起来的速度,使姜朝歌更加不敢松手了,反而是用尽力气越抱越紧。


    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才是让逐日受惊的源头。


    “逐日,停下,快停下!”时夕弦牢牢的把姜朝歌护在怀里,试图用缰绳控制逐日。


    逐日越跑越快,姜朝歌越抓越紧,一人一马陷入了一个循环。


    人到生死的边缘,害怕使她听不进周围人的劝说,如同落水者抓紧稻草当做救命的东西。


    姜朝歌一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


    终于在逐日的一个甩头下,姜朝歌力气不敌的脱手了,她带着巨大的冲力撞向身后的时夕弦,两人呈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双双被逐日甩下了马。


    逐日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这下倒好,黑灯瞎火的,两人被逐日扔在了半道上。


    时夕弦抱着姜朝歌在空中一个翻身,再次给姜朝歌垫了底,落地的一刹那,他瞅准时机把姜朝歌轻轻的抛向了一旁的草地。


    自己则顺势一滚来减轻落地的冲撞,可饶是如此,还是被撞的头晕眼花。


    姜朝歌被这变故吓得腿都软了,完全站不起来,她连滚带爬的摸向时夕弦,焦急的问,“时夕弦,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