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有选择

作品:《朝歌归夕弦

    “这个是婚书,皇上已经批了帝印。从你晕倒的第二日起,你,姜朝歌,就是我时夕弦的正妻了。”


    等姜朝歌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有些头晕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睡在了时夕弦的卧房。


    他人呢?姜朝歌环视一圈,却没有看见时夕弦的身影,外面的天色早已黑成一片,看来她只睡了没一会。


    那蒙汗yao真是差劲,整包给进去只睡了这么一会,下次看见那个无良的大夫,定要好好的说道说道。


    姜朝歌叹息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准备回自己的小柴房时,迎面碰上了正踏步进来的时夕弦。


    小人!姜朝歌愤愤的偏开目光,不去看时夕弦那张亦正亦邪的脸。明明每次的笑意都是不达眼底,却又偏偏做出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虚伪的男人,简直看的生厌。


    时夕弦倒是不在意姜朝歌对自己的偏见,而是好笑的看着她微微有些凌乱的脚步,“姜厨娘这手艺真不错,一顿饭让自己休息了四天,若不是那脉搏还在,我当真以为你要驾鹤西去了。”


    “你说什么?四天?我睡了四天?”


    这一下的惊讶着实不小,太过激动以至气血有些翻涌,竟然又有些眼花起来。


    姜朝歌只得扶着桌角慢慢的坐了下去,缓解着自己的不适,你大爷的,这下差点连命都玩不见了。


    时夕弦看着面如菜色的姜朝歌,也没有继续嘲笑她,而是朝身后招了招手,一个婢女端着餐食走了进来,这阵香味,顿时让姜朝歌口水直流。


    这时夕弦倒还有点人情味,还知道给自己准备吃食。


    “夫人,这是奴婢刚刚做的,您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夫人?”正准备动筷的姜朝歌猛的听见夫人这个莫名的称呼,茫然的看了一圈房内,“在叫谁?”


    时夕弦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拿出两本红色的册子,放在了姜朝歌的面前,“这个是婚书,皇上已经批了帝印。从你晕倒的第二日起,你,姜朝歌,就是我时夕弦的正妻了。”


    姜朝歌惊愕的看着桌面上那张火红的婚书,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才几日,她就被皇上许配给了时夕弦,她和他……该怎么办?他们明明说好待乱世安定,要携手归隐的,怎么现在她就成了别人的妻了。


    时夕弦挥退房里伺候的人,“皇榜已然昭告天下,这个名分,可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快吃饭吧!”说完也不看姜朝歌,独自倚靠在憩榻上看起了书。


    求不来的,呵,倒真是求不来的,外面的女人,府中的小妾都是削尖了脑袋的迎合他,讨好他,也只得了个姨娘的身份,自己什么都没干凭空就得了个正妻的位置,可不是求不来的福分吗……


    半晌没有听见姜朝歌的动静,时夕弦这才将头从书本上挪开,撞入眼里的却是姜朝歌满是泪痕的双眸。


    她就这么看着他,泪流满面。


    这眼泪让本来很是快意的时夕弦心里堵的有些不舒服,别人挖空心思想要得不到的,她居然是这种反应。


    时夕弦放下手里的书,来到桌边夹了几道菜递给姜朝歌,“听话,把饭吃了。”


    姜朝歌一把将面前的碗筷打翻在地,怒声质问,“为什么非要是我?”


    时夕弦也不恼,他抖了抖落在衣袖上的饭粒,“为什么不能是你?”


    “我只不过想活着,想要嫁给我心爱的人,有错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逼我?”


    听见姜朝歌的怒喊,时夕弦眉头微挑,“想活着,想嫁人,想法很好,当然没错!你大可说出是谁们在逼你,本督定会替你做主。”笑了笑,时夕弦耐人寻味的接着说道,“你若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我就罢了这门婚事。”


    “他……”在时夕弦期待的目光中,姜朝歌及时的止住了话头,脑子突然醍醐灌顶,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非得是她。


    若是按时夕弦以往的性子,喜欢的女人都会直接收入府中做妾室,现在偏偏要把她这个下等丫鬟抬至正妻的位置,原来是他对自己起疑了。


    这权倾朝野的督统大婚,皇榜昭告天下,是想敲山震虎,顺势摸出自己身后的人。


    这个谋权篡位大逆不道的奸诈小人!姜朝歌愤恨的看着时夕弦,“我爱的人在我心里,你休想知道他是谁!此番从中作梗,我偏不依你,要想知道什么,自己查去!”


    时夕弦眯起双眼,微微勾唇讥笑道,“从中作梗?”


    在他的府中安插眼线,还倒打一耙说他从中作梗,好一张颠倒是非的嘴。


    时夕弦伸手捏住姜朝歌的下颚,隐忍怒气,声如寒铁道,


    “就当我从中作梗,那又如何?你口口声声说的情郎,他在哪里?皇榜已经张贴了三日,本督在府中连个鬼影都没看见。他若心里有你,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他人!他若真的爱你,又岂会让你犯险入我府中做个下等丫鬟?”


    这话刺痛了姜朝歌,她抓着时夕弦的手拼命的要挣脱他的钳制,


    “时夕弦你个混蛋伪君子放开我!下等丫鬟怎么了?我做丫鬟我乐意,为心爱的人做什么我都愿意!你这种连真心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对别人指手画脚!”


    本来觉得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和自己拌嘴挺有趣的,可是现在这人眼里的泪,嘴里狂妄的叫嚣都是因为一个缩头乌龟,这让一向胜券在握的时夕弦恼怒不已。


    “你就这么想伺候人?好,好的很!”时夕弦抓着姜朝歌的衣襟,一把将她提了起来直接扔到床上。


    姜朝歌看着欺身而上的时夕弦,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时夕弦冷笑一声,抽出腰间的鞭子冲着姜朝歌抽去,鞭子的破空之势让姜朝歌一阵心惊,这要是抽在自己身上,还不得断根骨头掉层皮。


    当下脚步快速移动,堪堪躲过鞭子的招式。


    鞭子所到之处,无一完好,碎裂的声音引得门外的屹川频频探头,却又不敢进去。


    闻讯而来的厉姝着急的要冲进去,屹川一把拉住她,“大人正是气头上,你别进去了。”


    “明明几招就可以把那姜朝歌制服,大人为何要这般让她。”


    “我知道大人娶她你不高兴,可是婚书已下,皇榜已贴,你还是……”


    厉姝狠狠地推开屹川,“我用不着你来教。”说着便冲了进去,可是刚刚踏入房内,迎面便撞上时夕弦的鞭子,厉姝躲闪不及,准备硬接下这招。


    就在鞭子要将她抽的皮开肉绽时,屹川一把拉过厉姝,给她挡下了这一鞭子,两人狼狈的倒在地上。


    屹川背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盔甲直接四分五裂,皮开肉绽,姜朝歌看着血淋淋的伤口错愕不已。


    时夕弦微微蹙眉收回了鞭子,满是不悦的看着地上的两人。


    屹川松开扶着厉姝的手,跪地请礼道,“属下该死,没有拦住厉姨娘,求大人恕罪。”


    姜朝歌本以为时夕弦要发怒,已经做好了随时逃命的准备,却见他摆了摆手,示意屹川两人退下。


    姜朝歌出乎意料的暗暗观察着三人,自己的爱妾差点被自己一鞭子抽死,属下冒死相救,可这正主站在一旁居然不担心不发怒,属实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