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断袖

作品:《重生之嫡女云昭

    是冯大海赶海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两人抱着一块木板在海上飘着,见还活着,又满身是伤,好心地将两人抬回家里。


    此刻杨云昭正将碗放到桌子上,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喝着粥,好整以暇地看着冯梅儿殷勤地给陆晋喂饭。


    陆晋经着一番折腾,此时连起身也不能,只得躺在那里任由冯梅儿喂他。


    他侧头躲开:“多谢冯姑娘,让我妹妹来就成。”


    他看向杨云昭,见她没理,还把脑袋转开了,陆晋暗中瞪她。


    冯梅儿未曾注意,依旧往他嘴里送饭:“你妹妹都受伤了,你还叫她喂,还是我来吧。”


    冯梅儿见他吃完了,十分开心地说道:“你们好好养伤,我先去帮娘亲干活了。”


    两人点头对她道了声谢。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陆晋问她:“伤怎么样?”


    杨云昭道:“还好,伤口有些深,但没伤到要害,不似你严重。”


    陆晋闻言点了点头。


    杨云昭犹豫了一会儿,对他开口道:“那个,陆子谦,这次谢谢你,还有,连累你差点没命,对不起啊。”


    陆晋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意外。


    他还记得在海里,无论如何也不肯丢下他的那个倔强的小姑娘,当下扯了嘴角逗她:“怎么谢?”


    杨云昭默了默:“我有钱。”


    陆晋闻言低低地笑出声来。


    杨云昭被他笑得有些窘迫,又想到这可是陆晋啊,他怎么会缺钱,自己竟也冒了傻气。


    她掩饰似的,随意找了个问题问他:“这里是中阳县,离荆州太远,我们怎么回去?”


    陆晋闻言,有些警惕地问道:“我们是不是没钱了?”


    杨云昭听了顿时一愣,垂了眼,再抬头已经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她开口道:“听说隔壁村有个寡妇招婿,聘礼给的很多”


    “杨、云、昭!你、休、想!”


    她看着陆晋咬牙切齿的模样,捂着伤口笑得不行:“哎呦,我的伤口。”


    陆晋见此,当即脸色一黑:“该!”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真,真没钱了?”


    杨云昭正色:“真没钱了。”


    她见陆晋闭起了眼睛,在床上挺尸一样,还长叹了一口气,她偷笑着出了屋子。


    陆晋是真烦心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怕因为没钱而被人卖掉,偏杨云昭这死丫头是干得出来这事的。


    一连几日都臭着个脸。


    他生人勿近的气息太重,冯梅儿见他能抬手了,也踌躇着不敢再给他喂饭了。


    杨云昭逗弄完就忘了这茬儿,直有一日到冯梅儿问冯娘子:“娘,断袖是什么意思,大壮哥说他有断袖之癖。”


    大壮是杨云昭给他起的名字,说他们是兄妹,她叫小昭,哥哥叫大壮。


    陆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懒得反驳了。


    此时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说的是谁,见杨云昭瞪着个眼睛瞅她,赶紧捂着冯梅儿的嘴连声道歉:“小昭姑娘,你别介意,梅儿不懂事,瞎说的。”


    又对冯梅儿喝道:“还不快去洗衣服。”


    杨云昭道了一声‘没事儿’,便憋着笑回屋了。


    她慢慢地朝陆晋走过去,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


    陆晋叫她看得发毛,但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杨云昭俯下身,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开口道:“兄长黑起自己来,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陆晋一下子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事,还冲她得意地扬了扬眉,好不嘚瑟。


    杨云昭又不紧不慢地开口:“可兄长知不知道,有些人男子专有这见不得人的喜好,你此番没准儿正是对了人家胃口。”


    她伸出手指,轻佻地捏着陆晋的下巴,品判着他:“啧啧啧,这相貌,上上等。”


    陆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他怒目切齿:“你还是不是个姑娘家了!”


    杨云昭就欺负他动不了,惹完人,跑得那叫一个快。


    徒留陆晋在床上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此时,顾谚清一行人,没有辎重,他们提前了近五天,到了距离梧州不远的的小镇上。


    他此时脸色阴沉地听着亲随禀报:“大人,属下查过了,梧州附近的米粮,已经涨至平常市价的三倍还多了。”


    亲随也是一脸颓然,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这边的粮价高得不同寻常,偏偏一路行来都是这个价。


    顾谚清将手边的茶杯摔了出去:“竟然比荆州还高出一倍多,该死!”


    亲随畏缩了一下,又壮着胆子上前道:“大人,耽搁了送军粮可是要治罪的,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顾谚清也心焦气急,可还抱着一丝希望地问:“那徽南峡关呢?”


    亲随声音都不敢太大,措辞小心地说:“也,也提前差人去问了,所有米粮都是这个价。”


    顾谚清当下便坐不住,站起来烦躁地来回走着,他在到了这个小镇之前,就已经将所有军粮都卖了。


    此刻若要筹备米粮,就得花高出卖粮时一倍的价钱。


    也就是说,他此番将军粮卖了二十万两,现下得花整整三十二万两的银子,再买回来!


    顾谚清怒容满面,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没想到这次竟然要赔进去整整十二万两。


    他想想就觉得肉痛。


    十二万两哪里是个小数目,他求了父亲出面,才得来的这个差事,就是听说了大有油水可捞。


    万万没想到,计划的好好的,竟出了这种岔子。


    十二万两银子,就是他父亲也不可能轻易地拿得出来。


    “查出来怎么回事没!好好的怎么米粮一下子翻着倍长。”


    亲随低头答道:“回大人,是百姓听说边境失了一座城,担心要起战乱,开始只有几家高价囤粮,后来就越来也多,价钱就涨上去了。”


    也就是说,这是天意了?


    顾谚清又气又急,他忽然转身吩咐道:“去,马上去京城,看看那里米粮是什么价,若是价低,就有多少囤多少,要快!。”


    “是。”亲随当即拱手告退。


    他们在京城附近囤的军粮,顾谚清只盼着京城的米粮价格还未曾涨得这么高。


    十二万两!整整十二万两!这叫他如何凑得出来?


    他又不是那个坐着户部尚书位置的妹夫,守着国库的钱。


    顾谚清停下步子,对啊,他可以叫他妹夫将国库的钱先移出来给他用用,反正皇帝又不会天天去数银子。


    到时候钱剩多少还不是自家妹夫说的算。


    他有了办法,当下也不怕了,只等着亲随将米粮运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