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阮姑娘说她想你想得急切

作品:《我治好魔尊的眼睛,他说没脸活了

    阮声声将屋内装饰用的花瓶盛满水,把花篮子一堆叫不上名的花纷纷插进去。一时间花香馥郁,充盈整间屋子。


    景肆动动鼻尖,略有嫌弃,“什么怪味。”


    ……这人怎么香臭不分呢。


    她剪着多余的花枝,“魔尊大人有所不知,花香可以助睡眠。”


    景肆语气加重,“你叫我什么?”


    …抱歉,叫了那么长时间的称呼一时间改不过来。


    “我再叫错,就罚我抄写一百遍。”她义正言辞地保证着。


    景肆脸色好看一些,起身推门出去,“我出去一趟,四周已布下结界,你不出去乱逛就是安全的。”


    阮声声拉住他,“你去哪?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万一给景肆磕到碰到,魔宫里那两位她可没法交代。


    景肆沉默片刻,似在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拒绝,“不用。”


    “好吧。”


    她松手任由男人离开。


    房门合上,空荡荡的房间剩她自己。


    阮声声一个助跑将自己扔到床上,感受自己被弹起再落下,来来回回三次终于陷进柔软的被窝。两只脚互相蹭着,把鞋子脱下。


    柔软度不错,先睡一觉。


    提到睡觉两个字阮声声来了精神,不禁思考一个问题。


    今天晚上怎么办?


    白天孤男寡女两人在一块就算了,那晚上呢…。景肆会允许她睡在床上吗,会不会把她赶到地板上,还是大街上,或者桥洞,破庙。


    仅仅是一瞬,她已经脑补出自己流浪的样子,连乞讨用什么样的碗都想好了。


    跑题了。


    摸了摸身下的床,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这么软的床她真的舍不得离开,每一块骨头都在 say no。


    要不她抢占先机,先在床上睡着。哪怕景肆回来了也装睡,这样就拿她没办法了。


    对,就这样没错,将被一掀,整个人彻底陷入松软的床褥。


    眼皮沉沉,呼吸很快均匀下去。


    ……


    薄雾冥冥,月亮与未散尽的霞光共同挂在天际。


    床上的人皱着眉毛,满脸不耐。


    阮声声是被吵醒的,许是到了晚餐时间,楼下吵吵嚷嚷,喧闹声不绝于耳。屋内没点蜡烛,微弱的余晖透过窗户撒进,凭白多了几分寂寥。


    “景肆?你回来了吗?”女孩浅浅问着。


    无人应答。


    都快黑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去哪鬼混了。


    在床上滚了两圈,她起身在抽屉里摸索出个火折子。天刚擦黑,她索性只点一根蜡烛。


    暖黄色烛光渐渐亮起,覆盖住夜色下的寂寥。


    阮声声还没从睡意里走出,眼睛盯着烛火发了好一会呆。


    拍拍脸让自己清醒,叫来店小二要了几桶热水,趁景肆没回来泡个澡。


    小二动作很快,拎来满满几大桶热水。阮声声手段残忍地揪下几朵花的脑袋扔进浴桶,人也褪下衣物泡进水里。


    “舒服~”阮声声没忍住喊了出来。


    景肆居然出去一下午都没回来,不会反悔不去玄天宗把她自己扔着了吧。


    想到这阮声声心慌了起来,自己可没景肆那徒手撕界门的本事,想回魔宫能把她的腿走断。


    越想越不放心,干脆翻出玉简问问魔宫里那两位。


    在程梓与青缇之间,她最后选择白笙。


    阮声声:白笙,魔尊回魔宫了吗?


    白笙:不知道哎,我最近沉迷看那本《霸道王爷宠妻无度》,没注意魔尊有没有回来。


    ……她就不该把那本书给他。


    她放弃白笙,在程梓与青缇之间她选择了青缇。


    阮声声:青缇,魔尊回魔宫了没?


    青缇:未曾。怎么,魔尊没和阮姑娘在一起吗?


    阮声声:魔尊出去一


    下午没回来,不会是走亲戚去了吧。


    青缇:玄天宗内有我们的卧底,魔尊可能去和卧底见面了。


    阮声声:……卧底?


    ……没想到景肆还有这么一手,等她去玄天宗是不是天天都要玩“谁是卧底”。


    阮声声:好吧,那我再等等。


    她收起玉简从浴桶出来,用灵力将身上的水烘干。


    男人不在家,愁坏女人家。


    阮声声想了想,把桌上的蜡烛挪到床头旁边的斗柜,翻出那本《瞎子魔尊爱惨了我》靠在床头看来起来。


    ……


    玄天宗山门外


    夜色悄然,山门外树林漆黑一片,月光透过树枝缝隙细细碎碎地洒在地上。


    一颗足有五人合抱的大树下,一人身形壮硕,眉眼憨厚,圆滚滚的身材将玄天宗道服撑得走样。他半跪在地,眼中带着崇拜和不解,“尊主怎么亲自来了。”


    景肆抱臂站在他对面,嗓音冷然,“明日本尊和一个女人会混进玄天宗,你看着办。”


    跪在地上的西萌,眼睛突然迸射出两道期待的目光,“尊主您是看属下卧底太辛苦,所以给属下介绍媳妇的嘛。”


    “我就知道,尊主一定是惦记我的,属下卧底在这破地方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每天面对的除了男人,就是剑。”


    “我都三百多岁了,别的魔抱孙子的都有了,我连个媳妇都没混到,还是尊主体谅我。”


    西萌如倒豆子般地说了一大堆,差点激动地掉起眼泪。遥想当年他因自己是半人半魔的血脉经常被瞧不起,还是魔尊挖掘出他的价值,让他卧底进玄天宗。可惜这一卧底就是一百多年,最好的时光都奉献给了卧底事业。


    景肆听着聒噪,抬腿直接踹在西萌肩上。


    “哎呦~”


    西萌被踹得一个后翻滚,没稳住身形直接趴在地上吃了满嘴土。


    他还没搞明白景肆为什么踹他,一个湛蓝色的小瓷瓶被扔到眼前。


    “这是你掩盖魔气的药,拿走直接滚蛋。”


    西萌捡起瓶子,掸掸身上的土起来,“多谢尊主,属下先回了。”


    话落,他自身后掏出一柄银剑放在地上,人踩在上面驱动口诀飞走。


    空荡的树林只剩景肆一人,他刚要离开,自远方风驰电击地飞来只金色信鸽落到肩上。


    他只手抓住放在身前,指尖点在信鸽头顶。


    信鸽张张嘴,下一秒青缇急切的声音凭空响起,“尊主你去哪了?”


    景肆淡道,“何事。”


    青缇:“阮姑娘和属下说她想你想得急切,又不见您人影,便拖属下问问您什么时候回。”


    景肆:……


    景肆的心有一瞬地收紧,对于青缇的说辞甚至都忘了质疑。


    青缇:“尊主你在听吗?”见景肆没动静,他询问道。


    夜色掩饰住男人脸色的不自然,只留下淡淡地三个字,“知道了。”


    景肆手中用力,金色信鸽化为飞灰消失。


    他脑中不断回想青缇的话…


    下一刻,男人在身前打开界门抬脚迈入。


    客栈


    斗柜上的蜡烛燃尽,窗纸将月光透得模糊。阮声声窝在松软的床褥上,均匀的呼吸声悠悠传来,右手边放着刚翻动几页的话本子。


    房间内蓦地产生灵力波动,一道界门打开,暗色身影随之现身。


    一直脚刚踏入房间,景肆便被迎面的花香呛得鼻尖发痒。


    “我回来了。”景肆淡淡,语气里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期待。


    ……


    而回应他的,只有女孩睡意正酣的呼吸声。


    居然睡着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生气,大步走到床边想将人弄醒。不是说想他吗,看样子不像啊。


    难道是青缇骗他?谁给他的胆子。


    仅仅是一瞬,景肆的脑袋里犹如


    过山车般地想了很多可能性。


    这时,阮声声翻了个身,本来放在手边的书被动作带到地上。书本落地的声音打断景肆的思绪,原本想推醒阮声声的手改为垂直向下捡书。


    指尖划过书的封面,五个大字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瞎子魔尊爱惨了我…


    景肆:……


    这女人一天都看些什么乱码七糟的书。


    他掌心生出一簇绯红色火焰准备将书烧掉,昏暗的房间突然被点亮。阮声声被晃得不舒服,一个翻滚卷着被子到了床的另一侧。


    火焰在阮声声有动静时便被景肆熄灭,书的一角被熏的微微泛黄,他把书扔到一旁。


    算了,不烧了。


    花香缱绻,丝丝绵绵地缠住二人。一个睡得香甜,一个站在床边。


    阮声声滚到一边后,床上正好有一人的位置空闲出来。阮声声的睡意似乎感染了景肆,他抬手拂过女孩刚离开的地方,上面还残留着淡淡温热。


    景肆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接下来的动作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


    ……


    待他意识清醒时,自己已经躺到阮声声刚才趟过的地方。枕头上散发着栀子花香,钻进鼻尖让他些倦意。


    他与阮声声之间只隔了不到半人的距离,女孩特有的体香像是无数只手将景肆的心牢牢抓住。


    这一刻,景肆突然觉得自己很猥琐,但又舍不得起身…


    窗外夜色正浓,窗内暧昧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