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不小心亲了你一下

作品:《我治好魔尊的眼睛,他说没脸活了

    ‘ 阿肆…’


    ‘阿肆…阿肆……’


    微弱又破碎的声音,一句一句在耳畔缠绕。男人发了疯似的挥动着胳膊,想拨开云雾看清后面的人。


    “你是谁!”


    冷澈入骨的声音响彻在空荡的房间。景肆猛地坐起来,喘着粗气。额角满是细细密密的冷汗,眉宇也染上化不开的情绪。


    身上的被子随着动作滑落到腰间,露出白皙却又布满疤痕的胸膛。


    扶额缓了缓心神,自己怎么睡着了,他最讨厌睡觉了。


    眼窝处传来刺痛,下意识的去抚,却直接触碰到纤密的睫毛。指尖微微瑟缩,他的红绫呢?


    脑袋昏昏沉沉的,回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他在秘境里受了伤,回到魔宫想用阮声声的治愈之力疗伤,还要借她的眼睛看样东西。


    阮声声过来了,然后呢…


    起身想去外面吹吹凉风,清醒一下。身上的衣袍却在站起来的瞬间,失去支撑滑落下去。


    景肆:……


    他的衣服怎么解开了,谁这么大胆子?


    努力想着失去意识前的事。


    阮声声来到魔王殿之后还想着跑,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过来,他直接施法让人飘了过来。


    之后,他想不起来了。


    指尖摸索在心口的伤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而且残留着金疮药的味道。这伤口乃是神器所伤,金疮药可没有这么好的疗效。


    除非是阮声声……


    *


    就这样。


    翌日清早。


    远处几声清脆的鸟鸣,叫醒了沉睡的云朵。扶光划破青色天际,温柔的散落在大地。


    阮声声昨夜被吓的在床上猫了好一会才睡着,所以今日格外贪睡。


    伴随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一个规则的圆圈在她身下逐渐扩张。


    ……


    “哎呦~”


    懵逼的阮声声此刻有些懵逼的趴在地上。


    什么情况?又穿啦?


    她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跑到树林子来了?蒙蒙的揉了揉鸡窝脑袋站起来。使劲的把眼睛睁大,昨天哭鼻子的后果,就是眼睛肿的像两个核桃 。


    这是什么地方?


    前面是树,左边是树,右边也是树,后面…


    转过头,就和一张表情不算很好,但长得很好看的脸对了个正着。


    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摆了个笑脸,“魔尊大人早啊!”


    这一眼,瞌睡虫都跑没了。幸好自己睡觉穿衣服,否则就晚节不保了。


    景肆今天恢复了他平日里的装扮,华丽的黑色锦袍刺着精细的金边,头发半披半梳用一根玉簪固定披在身后,眼眶依旧镶着一抹红。


    此刻正好整以暇的抱臂“看”着自己。


    阮声声目光瞥到他身后的软榻,上面还有脑袋枕后留下的坑。


    看来景肆的生活还挺惬意。


    男人抿了下嘴,似乎有些嫌弃:“卯时,还早吗?”


    阮声声立刻像背乘法口诀一样,把时辰表在脑子里过了一边。卯时,就是早上五点至七点。看太阳上升的高度,现在最多就是六点。


    不早吗?


    “魔尊大人说的对,不早。”她违心的点着头附和。


    景肆冷哼一声,转身留下个“算你识相”的表情。回到软榻上,懒洋洋的卧着。


    阮声声不服气的摆了个鬼脸,但很快恢复正常。这人大清早把自己从被窝里薅出来,就让她看着他惬意的躺着?


    左脚哀怨的蹭了蹭右脚,像安抚好兄弟一样,互相安慰着。没人睡觉会穿鞋,她也不例外。


    虽然脚下是青石地面,站久了也挺凉的。


    对着在那不知道醒着还是睡着的人,可怜兮兮开口,“魔尊大人,我来的匆忙,还没穿鞋子。可以用您超级无敌厉害的法术给我变双鞋子吗?”


    景肆微微侧头,指


    尖微动。一双白色素鞋落到阮声声脚边。


    冰凉的脚丫急不可耐地塞到鞋里,这鞋看着挺大,但脚放进去后,会自动收缩成合适大小。


    好奇的跺跺脚,这鞋子不会成精了吧。


    阮声声还在摆弄鞋子,软榻上的人已然坐起,用神识探查着这一幕。


    神识是被放大的五感,因为他没有眼睛,所以在“视”的方面大大减弱,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阮声声此刻在他脑袋里的画面,就像蒙了好几层纱。女孩跺着脚,宽大的的衣袍随风摆动,然后向他的方向走来。


    秉承着拿人手短的道理,阮声声挪步到男人身边,非常客气的询问:“亲爱的魔尊大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阮声声作为现代人对“亲爱的”这个词习以为常,可景肆的耳根却悄悄爬上一点红。


    想到昨天的衣服可能也是这个女人扒的,他就太阳穴突突。


    女子怎能随便脱男人衣服,为了治伤也不行!抬头面向阮声声,板着脸质问:“你昨天都干了什么?”


    微笑一下僵在脸上,景肆是在点她吗?


    她总结一下昨天干的事,分为四件。


    第一,不小心非礼了景肆。第二,脱了他的衣服上药。第三,用眼泪擦去他的疤痕 第四,发现金手指,并且赠送他一个疗程。


    这里面能杀头的只有第一件,她合适的隐藏过去。


    “您昨天晕倒了,可把我担心坏了呢,就向程梓拿了药箱亲自给您上药。”她把最好的事先说出来,并且加重“亲自”这两个字。


    没人可以从她的手里抢功劳。


    景肆:“还有呢?”


    比如发现自己有可以为他疗伤的力量。景肆认为像阮声声这样油嘴滑舌的人,有了筹码 一定会讨些好处。


    小恩小惠可以满足她,不杀她就是最大的恩惠。


    阮声声两根手指对着打转转,像织毛衣一样织着瞎话:“昨天我调制一种特别的液体,可以去除您身上的疤痕。”说这个其实有点心虚,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没说是她的眼泪,是怕景肆为了收集她的眼泪而折磨她。


    男人品着她的话,额角一跳,不想再提昨天被脱衣服的事。


    抬起大手说:“过来。”


    刚才那话,半真半假,说的还没平时编得瞎话有底气。连接她的视线,就知道她有没有说谎。


    阮声声还以为景肆的伤没好,要牵着自己疗伤呢,赶紧狗腿的把手腕递上去。


    景肆:“昨天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 。”


    他不信阮声声会对她自己有好处的事只字不提。


    阮声声眼睛向上翻着思索该怎么说,景肆也跟着看了好一会天。


    视线再次下移到景肆脸上,还是只说了那两件事。之所以没说治愈力的事,是她没法解释金手指这个存在。


    她也没什么大的目标,靠这个金手指让景肆不杀她,保证吃好睡好就行。


    景肆不信阮声声没发现,她为什么就不说呢。阮声声越是不说,他就越要问出来。


    声音骤然变冷,带着不容分说的压迫感:“说谎,你明明知晓的事。”


    心里咯噔一下。金手指的事,景肆应该早就知道,不用她说。


    难道是非礼的事?所以一直逼问她,让她自己先承认,然后他再手起刀落。


    这种形式的问话她经历过,对方不说你犯了什么错,而是问你:说说你自己干的好事。


    你若说出来,对方会开始弹劾你。你要是直接承认错误,对方才会无话可说。


    要不自己承认错误?


    她还在这纠结是说出来,还是直接承认错误。


    而景肆等不到阮声声的回应,心里烦躁的很,不信邪的抛出个诱饵。


    语气缓和许多:“说出来,你可能会有好处”


    好处?送她早点去投胎?


    说不定她在阎王殿还是个黑户呢,投胎都投不了。


    阮声声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还是决定先承认错误。率先打破僵持的局面,心虚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我错了。”


    三个字声音太小,一飘而过,景肆没听清,眉头皱了一下,“大点声。”


    阮声声把脸皱成一团,这人怎么这样啊。只得重新再说一遍:“我错了。”


    这次景肆听清了,她说她错了。没明白这三个字从何而来,疑惑地问:“错?你有何错?”


    真心发问最为致命。


    景肆不会知道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在阮声声耳朵里都是反着的。


    缩了缩脖子,认命闭上眼睛,吞吞吐吐地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亲的你。”


    说完就把头低下,准备接受滔天的怒火。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但俗话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景肆忽然笑了,映着清晨的阳光。嘴角上翘着,比平常都要和颜悦色,“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笑容在谁的脸上都不可怕,唯有在景肆的脸上最可怕。


    连忙道歉,再为自己辩解:“魔尊大人,我不是故意亲你的。是你让我飘过去,我一个没站稳,然后才…才碰到的……”


    目光瞥到景肆要夹死人的眉毛,不敢再提“亲”这个字。


    景肆闻言,心情就像把油盐酱醋茶都打翻然后混在一起喝掉。抬手放到嘴边,指尖微微颤抖抚唇。


    阮声声看到,赶紧摆手提醒:“不是嘴,是额头。”


    亲到嘴和亲到额头的区别,就是死刑和无期徒刑。


    虽然都不咋地,但总要挣扎一下。


    ……


    看景肆的反应…


    脑袋断掉的线一下接上。


    他好像不知道这件事啊,连亲的哪他都不知道……


    从始至终他俩说的可能都不是同一件事,那自己岂不是自己跳进坑里了。


    (◎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