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希望——


    霍普睁眼就看见游戏面板上浮现这四个字。为什么不觉得是在称呼自己的名字？因为没有大写(不过算这个干嘛？)


    霍普并不觉得游戏会无缘无故地给出什么，大多数人的名字都有特殊含义，毕竟名字的意义十分复杂，而她有一个有希望意思的名字也很正常。


    ［可能是因为我的任务成功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希望吧。］


    其他玩家的真实姓名肯定没有这个寓意，估计也没法触发这个小彩蛋，又或者说这个彩蛋会变种形式。


    女孩想办法关了特效，将意识转移到周围的环境上来。


    周围是一片空白，不知何处散发的灯光十分明亮，明亮到晃得人眼睛疼。四周是高大的墙壁，抬头望去也只能看到它无限延伸，不见尽头。


    霍普看到了场地中央有一台照相机，她皱眉，而后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整整一面墙上全是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各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不表情带着惊恐，除了最后一张照片……那张属于蝙蝠侠的照片，那是愤怒，是能碾碎一切的愤怒。


    蝙蝠侠也进入过这里。霍普判断出来，显然他成功逃出去了，而她嘛……


    看着面前的照相机，霍普眨了眨眼睛，没有表露任何特殊情绪，只有平静。


    这只是个游戏，为什么要害怕游戏中的东西呢？再者说，如果她的精神反应过度的话保护机制会自动启动，让她强制退出的。正常人玩游戏不会有长久的、来自精神深处的害怕。


    小地图上离她较近的地方有一个红点，远处还有许多聚在一起的小红点，近的那个显然是一个利爪，而远的那些则是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们。


    作为资深超英粉丝，她知道她正处于哥谭地下的迷宫里，法庭常用此处来折磨它的敌人，加之幻觉的助力……总是无往不利。


    不过对于玩家来说迷宫又算个什么呢？虽然不能显示迷宫通道，但凭借一些不变的相对位置她仍可以避免绕圈的命运，比起正常的道路在迷宫中行走只麻烦了些许。


    于是霍普随便地选择了一个方向前进，步履轻快地好像在郊游一般。


    女孩的异常表现让监视器另一端的法庭成员们不禁沉思良久。他们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他们见过愤怒的，见过害怕的，但就没有见过兴奋的！完全的冷静都能说是意志坚定，兴奋只有疯子才会有，而她又不像疯子，这便细思极恐了。


    “这个人……”


    站着的、穿着黑色西装、胸口带有紫荆花图案的人开口说道：“你们谁已经施加了幻境？”


    “这可没有。”他身边的金发女人说，“还没到时候。”


    一个坐在轮椅上、头发已经花白、带着猫头鹰面具的女人被推上前，周围人都自觉恭敬地退后。她抬手点了点监视器，将霍普刚被送到这里时的画面调出来，与现在的样子进行对比。


    “她最好还是不要死。”这个老女人说，“她最好还是疯狂。”


    副本还没有给出通关的条件，所以霍普前进的路线也是全凭自己的心情。


    她带着探寻与欣赏的态度观察这个迷宫，不得不说猫头鹰法庭的人的制作水平很可以，这个迷宫就像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很容易让被抓入这里的人迷失。


    走过几个空房间后霍普进入了一个装有微缩哥谭模型的房间，她只是好奇地碰了一下，顿时白色的地面就变成了巨大的空洞，哥谭陷了下去。


    “你觉得你是一个英雄吗？你看看你做了什么！”


    同时间凄厉的叫喊声响起，不是某个特定的声音，而是一群人的重叠交错在一起的声音。


    霍普注意到她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出现裂缝，她本能地跑动起来，但每一次落脚都会使裂缝扩大几分。


    声音还在继续叫喊：“你根本抢救不了哥谭，你也拯救不了任何城市，黑暗深入世界骨髓，无法去除……你救不了这个世界！”


    跑到房间角落时霍普停了下来，只剩她站立的地方有白色地砖了，黑色的地面深不见底，如同深渊。


    这可真是难办啊。


    霍普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刚刚她真的因深洞而感到害怕，但是变成绝对的黑暗后反而没了这种情绪——毕竟这很虚假。


    至于叫喊的内容，诶呀，策划似乎觉得这样能让人意志动摇，但这东西是分人的，有正确的方法摆着呢，所有想要拯救哥谭的人却都没去尝试。


    说起来，会不会有一些玩家如此搞事呢？可惜即使搞事也只能语焉不详地分享，不能甩视频出来。


    女孩如此想着。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了一步，顿时，深坑中央出现了一个金色的问号，明亮地闪烁着。


    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任务触发方式，霍普一边想一边缓慢地向中央走去。


    游戏的触发都是需要缘由的，就像现实，突然这么就太游戏了。不过当看到深渊中若隐若现的绿色代码时她便了然，显然，这个副本与正常副本不一样，不是没有修建好就是一种特殊设计。


    找到问号所在的位置时游戏面板也随之更新了消息。


    ［提示：由于xxx以及xxx，此副本时间流速发生改变。］


    时间流速？瞧这意思是一定是她这里慢于外界喽？


    霍普本能地环视四周，突然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淡绿色的光圈。


    无形的波动以女孩为圆心覆盖了整个地下迷宫，迷宫另一边的法庭众人的视界也变得与霍普相似，他们处于极度的惊疑不定中，有些兵荒马乱。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对那个女孩先施加了致幻剂？”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严肃地再次问道，手敲了敲轮椅。


    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男人低着头说：“实际上一直没有。”


    在场的人都明白出现这个结果是因为女孩的能力爆发了，他们都不喜欢这种不受掌控的局面，可是就算让这个女孩解脱——生死都算——还咽不下气，所以也只能继续了。好在除了视界的变化外没有任何影响……他们身上也都有着相关防御物品。


    霍普继续向前走着，她最差只需将这整个迷宫都走一遍就算结束，毕竟这个迷宫也不会太大，好的话更是走一些便够。


    修建一个主体为大理石的迷宫是艰难的，再结合哥谭的地下构造，它的大小和位置都很有局限性，这让霍普感到开心，单纯走上两三个小时她可不愿意。


    迷宫变得像网游一样了，一些房间里会有问号，触碰到问号会获得随机奖励。可喜可贺的是霍普又获得了补充血迹的道具，而她也知道自己的行动都被猫头鹰法庭的人看在眼里。


    NPC看游戏玩家真实地遵守游戏方式表现会是什么样的？霍普很好奇这个，游戏公司的NPC究竟可以智能到什么程度？能否完美模拟真人的反应——比如意识到自己是虚假之后的？对于正常的NPC她不敢随意实验，可这些坏蛋NPC就无所谓了，他们总是要被打败的，因而精神崩溃陷入癫狂算便宜他们。


    探索进度到了1/2的时候霍普注意到一个小红点在高速移动，她急忙闪身，才堪堪躲过现已插入墙壁的匕首。


    “法庭在问你，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利爪难得开口，目光冷漠地看着霍普，仿佛她是案板上的鱼肉。


    霍普抓紧口袋里的匕首——尽管法庭收走了她之前的武器，但她还有背包里的一堆小道具呢，她现在只随手拿出一种。


    “认真的？觉得我会告诉你们？”


    “法庭允许你毫无痛苦地死去。”


    利爪的义正辞严让霍普笑了：“这可用不着你们恩赐，你们竟然觉得死亡是恩赐？”


    “告诉你们，这个迷宫根本困不住我，想用幻境困住我也没用，你们高高在上地，却又不敢光明正大，只是潜伏在暗中，以为能掌控着这座城市的生死，以为所有人都必须向你们屈服，但实际上你们只是一群无法自立生存的蛀虫！”


    霍普历声冲着利爪叫喊，她特意让法庭听到这些话。


    “你们所掌控事物的资本是从哪里来的？抢夺？剥削？你们自豪些什么？你们既不是原住民也不是主体，你们这群万恶的资本家就应该被挂路灯！”


    发泄完后霍霍神清气爽，她最讨厌这种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且冠冕堂皇的虚伪之人了。


    法庭的人对霍普的话非常愤怒，比这肮脏的话他们也听多了，实际上霍普属于相当文明的那一类，但是她话的内容很难让他们不去在意……上个世纪哥谭也有过这样的火苗，在国际上的火焰燃烧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尽管只坚持了一小段时间，可经历过的人无法不对那种力量印象深刻，它杀人于无形，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播。


    坐在轮椅上为首的老女人对利爪直接下令。


    “杀了她。”


    尽管这个女孩所展现出来的那些秘密很有探究价值，尽管他们不知道她其他的能力，但就凭她的思想她就绝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