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异界来客。”


    “我只知道天理或许是异界来客。”


    “难怪先生会如此强大，这样就说得通了。”


    摩拉克斯似乎清醒了一些，接过酒坛，打开了封口。


    这次他没再用酒坛喝，而是倒在了酒杯里，应该是喝怕了。


    “其实，在我看来。”


    “先生或许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想要统一整个提瓦特大陆，于是征战四方。”


    “我却从没想过，先生会是异界来客，超出了我的认知。”


    苏牧打开另一坛酒。


    倒满一杯酒，端起酒杯说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抱负。”


    摩拉克斯端起酒杯，跟苏牧碰了一下，苦涩一笑。


    “不过是妄想罢了。”


    “被识之律者女士击败之后。”


    “我反思了一整天，才想通了一些事。”


    “过去的我，盛气凌人，唯我独尊，太过狂妄。”


    “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识之律者打到无力还手。”


    苏牧闻言，微笑道：


    “有这想法，说明你成熟了。”


    “打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毕竟，在我那个世界，能击败她的人也没多少。”


    听到这话。


    摩拉克斯苦笑着说道：


    “先生不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的。”


    “除了您之外，至少还有几个人能击败识之律者。”


    “说到底，还是我眼高于顶，没有足够的实力，空有一身的傲气。”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刺激。


    此时的摩拉克斯，变得坦诚了不少。


    连带着对苏牧的称呼也发生了改变。


    苏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必妄自菲薄。”


    “比我强大的人也有不少。”


    “说到底，还是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摩拉克斯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一抖，震惊地说道：


    “我没听错吧？”


    “还有比先生更强大的人？”


    “别这么惊讶。”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你刚才也说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摩拉克斯缓缓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气，满是不可置信。


    “他们又是怎么样的存在？”


    “嗯…说起来，我也没有亲眼见过。”


    苏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比如投放终焉之茧的高等文明，理论上应该比我更强。”


    “还有孕育世界的虚数之树，等待吸收世界的量子之海，都很强大。”


    “还有传说中的星神，据说是某种概念的化身，这已经不是我能理解的存在了。”


    摩拉克斯握着酒杯。


    听着苏牧的描述，怔怔出神。


    原来提瓦特之外的世界还有这么多强者？


    “所以，别太在意。”


    “就算你成为了提瓦特最强。”


    “在你头上，不还是有个天理在压着你？”


    “与其在追求力量的路上迷失自我，还不如活在当下。”


    “放弃那些虚无缥缈的追求，认清现实，会活得比以前轻松许多。”


    面对苏牧的谆谆教导。


    摩拉克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今日来拜访先生，让我感觉豁然开朗。”


    只见摩拉克斯举起酒杯，尊敬地朝苏牧行了一记大礼。


    苏牧微笑着摆了摆手。


    “说起来，是我该感谢你才对。”


    “我家的识之律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摩拉克斯摇了摇头，说道：“识之律者打醒了我。”


    “如果不遭遇这次惨痛的失败，不知道多久才会醒悟过来。”


    苏牧淡淡一笑。


    想起了一段经典的台词。


    “他还得谢谢咱们呢！”


    ……


    酒过三巡。


    谈话气氛逐渐活跃。


    两人聊起这片区域的战争形势。


    虽然说摩拉克斯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着眼现在，他还得考虑怎么赢下这场魔神战争。


    这不是在为他考虑，而是在为他的子民，为了让他们活下去。


    “若是想让更多人类活下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其他魔神结盟。”


    “但我的名声，想要找到结盟的对象，有些困难。”


    摩拉克斯摇晃着酒杯。


    对名声这件事，他很有自知之明。


    更不用说，想要找到理念相同的盟友有多困难。


    虽然魔神都爱着人类，但大多数魔神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子民。


    不是谁都像摩拉克斯一样，有着兼济天下的胸怀，同时还有与之相称的实力。


    “那就做一个排除法。”


    “虽然效率低，但是很好用。”


    苏牧提了个建议，摩拉克斯点了点头。


    “目前来看，可以结盟的对象，其实也没多少。”


    “云来海的海之魔神觊觎天衡山多年，不可能作为盟友。”


    “青墟浦的梦之魔神，据说是奴役了夜叉一族，不是合适的对象。”


    “轻策山的螭，我接触不多。”


    “只知道他似乎是个精于算计的魔神。”


    “另外，荻花洲的马科修斯和赫乌莉亚可以考虑。”


    “最后，就是渌华池的尘之魔神哈艮图斯，先生觉得她如何？”


    苏牧笑着摇了摇头。


    “我给不了你什么参考意见。”


    “最好是亲自体验，得出自己的结论。”


    “毕竟，我只是一个过客，和你所处的角度不同。”


    摩拉克斯微微颌首。


    苏牧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


    所处的角度不同，看待的方式也不同。


    为了人类，最好还是亲自与尘之魔神接触试试。


    “尘之魔神似乎不在渌华池？”


    “她出门了，应该明天就会回来了吧。”


    “那我就明天再来拜访，感谢先生为我指点迷津。”


    摩拉克斯诚恳地行礼道：“现在，轮到我欠先生一个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