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冷汗布满全身，她颤抖着抬起头，怨恨的目光像是要把轻鸾吃掉：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哼，早知道，早知道走之前，我就该先把你解决了。”


    这个想法贝蒂一直都有，只是碍于自己的能力和格蕾丝的身份，她终究没敢继续下手。


    轻鸾冷漠的看了她好一会，看到她痛苦的神情，这具身体竟然奇异的感到一抹痛快。


    “你为什么一直都那么痛恨我？明明是我把你带离以前的生活，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还要偷偷摸摸，过着任人欺负的生活。”


    “我一直也是把你当姐妹的，不是吗？”


    轻鸾替格蕾丝问出的这句话，这是格蕾丝的心结，也是她挥之不去的执念，格蕾丝不明白为什么，轻鸾也很不理解。


    轻鸾做过无数个任务，总有很多让她感到不理解，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人和事。


    可能，是她对人性了解得还不够透彻？


    身体慢慢适应了这种疼痛，贝蒂勉强能够忍受，她不想在格蕾丝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强撑着坐起来。


    面对轻鸾的发问，她不屑的冷笑一声，眼里是掩不住的鄙夷和厌恶：


    “你把我当姐妹？这话你自己说着，都不觉得羞愧吗？如果你真的把我当姐妹，应该让我也像你一般，过着前呼后拥，有人侍候的生活，而你呢？你做了什么？”


    想到过去的所有事情，贝蒂双眼通红，死死忍住了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你不过是把我带了回来，让我没日没夜的侍候你，像一个奴隶一样！还借着所谓的对我好，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善良！格蕾丝，你真是个无耻至极的虚伪人！”


    “让我时时刻刻在你的身边，用我来衬托你的高贵和美貌对吗？你是不是很得意？”


    贝蒂言语激烈，面目狰狞可怕，在场的所有人看着她癫狂的样子，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还想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吗？格蕾丝，你要不要脸？我巴不得你去死！”


    贝蒂的话音一落，轻鸾的心脏猛地一刺，她眉头微皱，把手放在心口轻轻一按，那种心痛的感觉顷刻间消失。


    ‘我只是来替你报仇的，可不是来体验你的悲痛的。’


    默默的在心里堵了那么一句话，轻鸾无语的对着贝蒂打去一道白光，一个巴掌直直的扇倒她的脸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可要是对方不是人，就应该怼脸打，贝蒂，既然你那么不情愿，那你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就拒绝，不要跟我走，我会强迫你？”


    贝蒂的脸上盯着明晃晃的一个巴掌印，面对轻鸾的质问，她没有说话，反而看向了别处。


    她没法回答，因为不得不承认，格蕾丝的出现，改变了她原本窘迫的生活。


    不再任人欺负，也不再需要为了吃食烦恼，更因为她是公主的侍女，即便她只是最低等的灰色人鱼，那些以前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高等人鱼，见到她反而还要恭恭敬敬的。


    可贝蒂还是不满足，越是在格蕾丝的身边，她就越是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所有好的东西给了她？


    那边的查尔斯，此刻也全部清醒了过来，这段时间，他也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他的意识不由他自己控制。


    明明不是那么想的，言行举止却由不得他自己控制。


    现在他终于可以自由了，那段时间的发生的一切，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海里，让查尔斯疼得捂住了头，发出低低的痛苦呻吟声。


    贝蒂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他，眼看着心爱之人如此痛苦，她心都快要碎了，竟然慢慢爬到查尔斯的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


    “查尔斯！查尔斯，你怎么样！你到底怎么了？”


    转头又对着轻鸾一阵怒吼：“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你究竟还要做什么！你就放过我们吗？一点要拆散我们吗？”


    贝蒂觉得好苦，为什么他们只是相爱而已，却总是能遇到那么挫折。


    所有的人都想分开他们。


    被贝蒂紧紧的抱着，查尔斯一阵恶心涌上，哇的一下就吐在了贝蒂的身上，还不忘用力的把她推开。


    可贝蒂并没有厌恶，反而更着急了，连忙要去抱查尔斯，查尔斯眼看着她还要扑过来，立刻惊恐的飞出一脚，把她踹到了几米远。


    贝蒂砰的砸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她的那个身子骨，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她感觉自己好像都要散架了，骨头都移位了，这时候她才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好像是个老婆子啊。


    呵呵一声苦笑，贝蒂勉强从地上爬起来，对上的就是查尔斯看着她那的，那双厌恶，恶心，憎恨的双眸。


    他······已经恢复了吗？


    贝蒂心如死灰，但还是不死心的朝查尔斯伸出手，嘴角还带着血，却还是努力地扬起一丝微笑，她在他的面前，总是想要露出最好的一面：


    “查尔斯，你怎么了？我是你最爱的贝蒂啊，来，过来扶我起来。”


    “好。”查尔斯目露凶光，慢慢朝着贝蒂靠近。


    他现在的脑子里，全是各种折磨她的想法。


    这段日子里，和贝蒂在一起的所有画面，都让他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想到自己不但和她亲吻，拥抱，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做那些恶心的事情，查尔斯忍不住一阵阵的反胃。


    别说贝蒂现在如同老巫婆的形象，就是以前的贝蒂，他也丝毫不想沾染。


    这样的一个又老又丑又卑贱的东西，竟然算计自己，想到那些和她一起吃一块蛋糕，吃一个葡萄的事，查尔斯恨不得自挖双目。


    难怪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自从他回来后，都用那种一言难尽的神情看着他。


    贝蒂看着查尔斯朝自己走近，她又升起了一丝希望，难道，难道那东西无效吗？


    想到这里，贝蒂离开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换上一副娇羞的小媳妇模样，模仿着那些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


    “查尔斯，你刚才吓坏我了。”


    可她自以为完美的状态，落在众人的眼里，却觉得无比惊悚，仿佛看见鬼一般。


    查尔斯看她故作娇羞的样子，更是火冒三丈，那粗瘪的声音，加上她的装模作样，更是成三倍暴击，比恶鬼还要恐怖。


    自己这段日子，就是对着这么一副鬼样子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甚至······甚至······


    贝蒂那没穿衣服，浑身干瘪的身材，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脑子里。


    两人之间的亲密之事······她亲他，他抱她，她“服务”他，他温柔的抚摸她，她一脸享受，她畅快的呻吟······


    查尔斯痛苦的闭上了眼，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他不干净了’这个念头回荡着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