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离开宿舍，沿楼梯下行，来到宿舍楼大门处。


    发现突然涌入一群老师，还有学校的保安人员。


    只见后面跟着几名女生。


    带头的女生染着淡黄色的头发，她说:“那个闯入女厕的流氓躲到这里来了。”


    “一定把他找出来。”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的男人说:“通知学生会的人过来，逐间宿舍去查，把人找出来。”


    钟原认得此人，他就是副校长。


    没想到进个女厕，把副校长都惊动。


    “他化成灰我都认得，我守在大门，防止他逃掉。”染着淡黄色头发的女生站在大门处，双眼扫视着过路的每个男生。


    这个大门，是进出男生宿舍楼的唯一通道。


    “我们正在捉一名闯入女厕的变态男，谁能提供线索，会有学分奖励。”学生会的人手正不断聚集。


    “把搜索任务分配下去，按楼层搜索，从下往上搜。”


    “捉到那家伙后，会如何？”


    “如果是外人，就移交给警察。如果是本校的学生，就开除学籍，强制退学。”


    学生会的人纷纷戴上红袖章，人数起码有三十来人。


    “啧！”躲在暗处的钟原觉得事态麻烦。


    他可不怕开除学籍，更不怕退学。


    他只担心在恐怖末世，没办法长久生存下去。


    眼前这批学生会的人，还有几名老师，两名保安，以及几名叫嚣着要抓流氓的女生。


    就是妨碍钟原囤积物资的障碍。


    “干脆试试诡技。”钟原打算使用诡技扎纸匠。


    从口袋取出记事册，撕下几页纸来，再将纸张撕成小人形状。


    如法炮制，钟原撕出了三十来张小纸人。


    钟原的脑海响起一个声音:


    “公子，你想纸人干些什么？”


    钟原低沉地说:“干扰那些人的视线。”


    “就按公子说的。”


    钟原松开手，巴掌大小的纸人飘落在地。


    只见单薄的小纸人竟能站立在地上，很是诡异。


    突然一股阴风袭来，小纸人径直飞跃人群，扑向堵在门口的那群人。


    “这是什么东西？”学生会的人大惊。


    “这是白纸！为什么飞来飞去的！”


    “啊——”有人尖叫道:“这些纸会盖住我的眼睛。”


    “啊——”那名头发染成淡黄色的女生发出惊叫，显然被吓不轻。


    顿时现场大乱，人群出现骚动。


    钟原趁此良机，躲在人群中，走出了男生宿舍楼。


    当钟原远离后，那些诡异的纸人，变回普通的白纸。


    这件事，吓坏了不少学生。


    当天学生会的人并没有搜索男生宿舍，也不打算再抓闯女厕的流氓，算是不了了之。


    现在是晚上九点，学校的门会在十一点关闭。


    钟原从学校大门离开，沿着小路来到附近的村庄。


    这里是城中村，有时候不想在学校食堂吃饭，钟原会离校到城中村吃。


    走十几分钟便到，离学校不远。


    城中村内有许多老人，依然存在白事铺。


    便是出售元宝蜡烛纸钱寿衣等丧葬用品的铺子。


    根据记忆中的位置，钟原在昏暗的城中村中左拐右转。


    终于来到一间白事铺前。


    那是开在转角处的铺子，外墙能看到木头，估计年代久远。


    钟原走进白事铺中。


    老板是一名年事已老的老头。


    老头愣了一下，很少见会有年轻人在晚上来他这种铺子。


    钟原等老板先开口。


    老头似乎等钟原先开口。


    不知道有什么禁忌，老头见钟原不说话，便不再看向钟原。


    很诡异的氛围。


    “有没有纸人？”钟原只能开口。


    “有，你要多大的？”


    “跟人一样大的，多少钱。”


    “男纸人要2500元一个，女纸人要2000元一个。”


    钟原感叹，一些竹子加一些纸扎成的纸人，竟然这么贵。


    钟原带出的那点钱，撑死只能买两个。


    “能便宜点吗？”


    “你要多少个？”


    “2个。”


    “没办法便宜。”


    “唉。”钟原叹了口气。


    老头听出了钟原的难处，说:“干嘛买纸人，现在都不流行了，买些冥钞多好，还有洋楼、汽车、金表这些。”


    老头介绍着铺子里的丧葬用品。


    用纸制成的金币，称为冥币。


    用纸印刷而成的钞票，类似现代纸钞，称为冥钞。


    还有比较复古的阴司纸，就是很普通的黄纸。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纸扎成的小洋楼、汽车等物，就是体型比较小。


    这些东西在钟原眼中，就是毫无价值的纸制品，根本没用。


    “不需要。”钟原打断说:“我只要纸人，而且跟真人一样大小。”


    “付一半订金，过两天来取货。”


    “还要过两天？”


    “那当然，现在都没人会扎纸人，需要现在扎才有。”


    “你会扎纸人？”钟原一脸惊喜，感觉找对了人。


    “很久没扎过纸人，技艺应该没生疏。”


    “你能教我扎纸人吗？我会付学费。”钟原掏出1200元钱。


    “你干嘛会想学这个？”老头满脸疑惑，现在竟有年轻人想学这手艺。


    扎纸人费时费力，这玩意已经过时，需求不多，买得人很少。


    由于市场需求不高，更没人愿意扎纸人，导致会扎纸人的师父越来越少，纸人的价格还上涨。


    越没人买的东西，反而越来越贵，直到最后就被彻底淘汰。


    “当然是救命用。”钟原语出惊人。


    “救什么命？”老头紧张起来。


    “救我的命。”钟原笑了笑，撒了个谎:“我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老师安排一个作业，是研究传统工艺。”


    老头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学生，难怪这么年轻。


    “为了完成作业，我只能来找这样的铺子，买几个纸人回去研究，顺便写篇传统手工艺的论文，免得技艺失传。”


    “年轻人想法不错嘛。”老头似乎很高兴，他觉得赚不赚钱已经无所谓，难得有年轻人喜欢这门手艺。


    “要是能把制作扎纸人的工艺教会我，我一定记录下来，不至于失传。”


    “你等我一下。”老头走到屋内，过了一会，搬出一堆材料来。


    有一捆削好的竹子，还有不少发黄的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