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作品:《一场及时雨

    远离了长辈的控制后,蔺晚晴问纪时雨:“想吃点什么?”摆明了要做东道主的意思。


    原本这话纪时雨也想问的,结果蔺晚晴先开了口,便从善如流的回她:“拉面吧,我知道一家拉面馆的肉块儿特别大。”


    蔺晚晴心情似乎不错,较真的问他:“有多大?”


    纪时雨想了想,伸出大拇哥给她看:“这么大。”


    蔺晚晴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评论:“确实不小,就是扁了一点。”


    纪时雨陷入了自我怀疑,认真盯着自己大拇哥看了看,小声问了句:“扁吗?来我看看你的。”


    蔺晚晴小气的说:“不给看。”


    纪时雨顿时感觉自己吃了大亏,早知道也不随便给她看了。


    到了拉面馆,坐下等餐期间,纪时雨郑重的对蔺晚晴说:“我想介绍你认识一位新朋友。”


    蔺晚晴回他:“好啊。”


    纪时雨打开背了一路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圆桶,小心翼翼的放到蔺晚晴面前,示意她:“打开看看。”


    蔺晚晴听话的打开桶盖,发现里面缩着一只咖啡色的小奶猫,伸出指尖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身体,温温的、软软的,一颗心瞬间化成泥了,好奇的问纪时雨:“它叫什么名字?”


    纪时雨告诉她:“刚满月,还没起名字呢,你给起一个吧。”


    取名字的事,蔺晚晴一时间寻思不到合适的,决定等等再说,便又问他:“你从哪儿弄来的?”


    “丸子家妞妞生的,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养,我想你一个人住,可能会有点孤单,就自作主张的抱来给你养了。”纪时雨如实供述。


    其实,蔺晚晴是很享受一个人的状态的,见纪时雨对此有误解,便特意对他澄清:“我一点都不孤单啊,我一个人好着呢。”


    蔺晚晴还没有明确回应,这只猫她到底养还是不养。纪时雨生怕她会给出否定的答案,那样他就很难再找到和她保持联络的正当借口了,便急切的对她提议:“你就当帮我养着吧,等节假日我回来了,再把它接走。”怕她嫌麻烦,又赶紧补充说:“它要用的东西,我都已经订好了,猫窝猫粮、猫砂盆、逗猫棒,一应俱全,下午就能送到。”


    准备的这么周全,养或不养,好像已经由不得她了。蔺晚晴认命一般的没再提任何异议,只出其不意的问纪时雨:“你为什么老喊吴绍戎丸子啊?是因为他看上去圆圆的吗?”


    吴绍戎总是当着蔺晚晴面喊自己小宋这件事,让纪时雨很是介怀,作为报复,他决定背叛自己哥们儿一次,便拿出村口情报员的专业架势,一手掩口,小声对蔺晚晴说:“这事儿我就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别到处乱说去。”


    蔺晚晴还没听主题就先笑了。这严谨的态度、这专业的姿势,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他这儿获取一手情报了,便催促他:“你说。”


    “他小时候说话特别爱喷唾沫星子,谁离他稍微近点儿,就老是被他喷一脸,我们一群小伙伴儿就老是喊他撒尿丸子,后来长大点儿,他把这毛病改了,也不许我们喊了,谁喊跟谁急,我们商量了一下,又一致决定把撒尿俩字去了,改喊他丸子了。”


    蔺晚晴听完,心想,多亏问了一嘴,本来她也想跟着这么喊呢,现在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并对纪时雨等人乱给人起绰号的行为,提出了严厉批评:“你们这帮小破孩嘴可够损的。”


    这批评纪时雨不能接受,老大不乐意的替自己鸣冤:“你以为他就是受害者了,我那绰号就是他给起的。”


    想到''''小宋''''这个绰号,蔺晚晴又一次忍不住笑了,问纪时雨:“他小时候就看水浒吗?”


    “是他爷爷告诉他的。”纪时雨义愤填膺的说。


    哦,原来背后有高人指点呐,这属于开挂了,叫他丸子也不亏。


    拉面端上来了,肉块确实不小,两人话不多说,各自抄起筷子,开启了一场风卷残云的攻坚战,战后清理战场(擦嘴)的工夫,蔺晚晴对纪时雨说:“你要提前给这小猫找好退路,我之前没养过,不一定能养好的。”


    纪时雨忙点头答应,她愿意养,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倘若小猫的到来,并不像他所期望的那样,给她带来乐趣和陪伴,反而徒增了烦恼,倒真不如不养。


    走出拉面馆,纪时雨问蔺晚晴:“你下午还有事吗?”


    今天本来就是为了办理过户手续请的假,怕一晌办不完,就一下请了全天的,这让蔺晚晴得以爽快的回他:“没啊,你有事吗?”


    纪时雨指了指蔺晚晴手里捧着的小桶,对她说:“它的家具就快到了,不如直接都送你那儿去,我下午跟你一起布置一下吧。”


    这位家庭新成员的食宿安排,确实是个工程,少不了要劳神费力,有人主动代劳,何乐而不为,蔺晚晴飞快点头:“好吧。”


    于是,纪时雨又挣得一下午和蔺晚晴的相处时光。


    一进门,蔺晚晴就忙着开空调,给晒成蒸笼一样的房间降温。


    这是纪时雨第二次迈进她的家门,上次是深夜,这次是白天。


    由于是顶层,室内的光线格外好,阳光自窗口照进来,给临近窗口那一带的地板撒上一层金色,使整间屋子透着静谧、慵懒,让纪时雨很想倒在茶几旁的地毯上睡一觉。不过也仅限于想想,跑到她地盘上睡午觉,很大概率会被她锤一顿吧。


    说起睡觉,纪时雨想起一件旧事,那天放学,他跟一群小伙伴玩一身汗回到家,把厚衣服脱了就要往床上丢,却发现床上躺了一个女孩儿,睡的很沉,这是……白雪公主?


    他正满头问号的观察着,付老师像是终于想起来他房间还躺个人,忙跑过来把他从房间拉了出去。


    那是纪时雨第一次看到蔺晚晴,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孩子睡觉时是那样的,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纪时雨缓步走到阳台,头顶是晾的衣服,左边靠墙摆着数盆奄奄一息的盆栽,右边放着一台洗衣机,这里的每一样事物,都因为沾染上她的气息,而显得与众不同。


    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她气息的空间,距他家不过3公里,却让他等了近8年的时间,才终于有机会靠近这一切。


    蔺晚晴递过来一瓶水,发现纪时雨眉头深锁,便问他:“想什么呢?表情那么凝重。”


    纪时雨接过水,郑重叮嘱她:“答应我,等我开学走了,不要太想我。”


    这回轮到蔺晚晴表情凝重了,把水从他手里夺回来,拧开盖子,重新递回去说:“那拉面馆的厨子没给你下药吧,来来,赶紧把这瓶水喝了,稀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