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拍即合。


    林维离开训练场，先是去了一趟食堂，在水源和食物中都下了降头，还有之前他收集的蛊卵。


    接着连线洪帅说行了。


    洪帅下令让所有炎黄队员原地解散。


    然后。


    林维和辛莎，前往洪帅的住处，至于申屠静和卢鹏霄，则是自由活动。


    敲了两下房门。


    不久，洪帅开门。


    他憨厚一笑，“进来吧。”


    林维没有客气，带着辛莎就走入进去。


    “事情都办妥了吗？”


    “好了。”


    林维点头说道，“我在食堂的饭菜和水源上，都下了几种降头和蛊卵，没有意外的话，那些渗透者察觉到蛊毒和降头，有很大的可能选择规避。所以没有中了蛊和降头的人，应该都是渗透者了。”


    “当然，我也可以更主动一些，让所有人的降头和蛊虫一起发作，我们就能很快的把渗透者筛选出来。就算有一部分渗透者，想要赌一把，吃下了那些食物，我也可以通过这个方法，逼得他们想办法解蛊，和解除降头。只是你的队员，到时要吃点苦头。”


    对于这个，林维还是有一定自信。


    那些渗透者，都是被蒙在鼓里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蛊和降头是从哪里来的。


    他们冒险一搏，其实也是在赌，赌，这是炎黄的一个测试。


    总之，林维把各种可能性都算了进去。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那是那个隐匿在暗处的渗透者。


    尽管那是林维的猜测，然而从这个训练基地的种种迹象看来，林维宁愿信其有。


    安静了片刻。


    辛莎打破了沉默，问道，“林医生，你是不是还想到了什么？”


    林维点头说道，“我想到了……那个因发降而死的女队员。”


    原本，林维怀疑她的死因是，在边境线巡逻时，让一个越过边境线的南洋降头师，捡到了她的头发，由此下了发降。


    可他跟着洪帅出去，巡逻了一天一夜之后，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发降……


    那名南洋降头师，为什么只对她一个人下手？


    按道理说，如果真有降头师越过边境线的情况发生，怎么都得弄出一个大动静出来。


    可对方却给一名炎黄女队员，下了一个发降之后就销声匿迹。


    那名女队员的死，除了让炎黄把边境线防守得更加严密以外，似乎没有其他的作用了。


    换一句话说，这还不如下几个威力更大的降头，让训练基地的更多人遭殃，那不是更好！


    辛莎似乎看出了林维的心事，提醒的道，“林医生，关于死于发降的女队员……既然我们从外部找不到原因，那为什么不从内部去找？”


    “怎么找？”林维微怔。


    “我们不妨这么想，为什么，对方要让我们的一个女队员，死于发降？”


    “为什么？”


    这也是林伟一直颇为不解的疑问。


    辛莎换了一个角度，循循诱导的道，“我们的一个女队员死于发降，那么我们会怎么做？”


    “当然是调查，她是在哪里被下的发降。”洪帅插嘴说道，“事实上，我们也这么做了。”


    辛莎点点头，又道，“蛊和降头，都是需要面对面才能下的。有了这个前提，我们就不难得到一个结论，有降头师越过了边境线，对吧？”


    “对。”


    “我们必须要去边境线调查的，对吧？”


    “对。”


    辛莎意味深长的道，“不出所料，洪帅虎将率领了一支小队，离开了训练基地，外出调查了。”


    ……


    经过辛莎的提示，林维的背脊一阵发冷。


    这个推测，完全能说得通！


    他们刚回到训练基地，就让辛莎播放起了录像，一看之下，竟是发现有多达六十五人，中途离返、晚到。


    而那些人，都是被列为渗透者的嫌疑人……


    这都是在洪帅离开训练基地以后发生的。


    顺着这个思路推测下去，情况要比想象中的严重得多了！


    他们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时，辛莎又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林医生，你说，那些被下了降头的人，在没有主动暴露的前提下，你也无法察觉，对吧？”


    “是的。”


    “如果就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下了降头，那么，我们又该怎么把他们揪出来呢？我记得林医生说过，好像有一种降头，能够控制人的心智，可这降头下了，却还没有催发，你说，会不会发生我说的那种情况？”


    完了！


    林维心中一沉！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层！


    原本他以为终于想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却不料兜入了一个更大的圈里。


    辛莎若有所思的道，“关于降头，其实我查了查，好像，只要施法的降头师死了，降头就无效了对吗？”


    “……对。”


    “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件事处理起来，也不是很复杂，我们把那个降头师杀了，问题就解决了。”


    “可我们怎么找？”洪帅郁闷的挠了挠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只装着头发的玻璃瓶，“林维给我的这根头发，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我都在训练基地走一遍了。”


    辛莎提醒道，“虎将大人，没有谁说过，这下了发降的降头师，和我们要找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洪帅愣了愣。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都明白这一场渗透，绝对不止一个降头师，而是一群……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主脑。”


    林维恍然大悟！


    “我懂你的意思了，那个主脑一直隐藏得很好，而他做的每一步行动，都由其他降头师完成，这么一来，哪怕是行动失败，也不会把他暴露出来！”


    洪帅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我们说得越来越复杂了……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没有任何凭证。这兜来兜去，我也越听越糊涂了。”


    “不啊，虎将大人，我说的每一个推测，都是有依据的，我可不像你说的一样，胡乱推测，把问题弄得复杂。”


    “好了，你就直说。”林维说道。


    他也被辛莎的这一连串引导，弄得有些心浮气躁。


    好像就要戳破谜团，却始终隔着一层纱。


    “我还记得，林医生一直都认为，有一个渗透者，是换了皮的。”


    换皮术？


    林维凛然。


    “你想说什么？”


    “那我就直说了？”


    “说。”


    然而辛莎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个换皮术的渗透者，很有可能是这个训练基地的另一名虎将，对了她没有出现过在训练场上吧，而是一直待在指挥室。”


    洪帅沉声说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无凭无据，污蔑一名虎将是渗透者，这个罪名很严重。”


    辛莎却笑了。


    “洪帅虎将，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依据，我是不会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