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人不得要领怎么办
作品:《给反派介绍黄昏恋后》 周姨不喜欢骗人,可是一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一边是长大后的孩子看上的男生。
权衡下,她选择听秦越的,保持缄默。
周请吃早餐的时候,说起自己做陶瓷的事,他想买个小的电窑放在家里,问会不会影响全屋用电。
电窑功率高,别墅里又是大冰箱又是中央空调,他怕跳闸。
周姨:“当然可以,待会儿我专门给你手是一间屋子出来。”
秦越道:“想要哪种电窑,我负责采购。”
周请有点纠结。
他现在刚找回一点感觉,买大了吧有点浪费,可是买小了,如果以后做个花瓶什么的,根本放不进去。
再者他以前用火烧的窑炉,每次点火都是大家把自己的作品凑在一起,统一放进去。
周请不确定土窑和电窑烧出来的东西,效果是否完全一样。
“我没买过,买个中等的吧,不要太小也不要太大,不能太便宜,也不能太贵。”
“……”秦越,“你这是再给我出高考题?”
周请捏着筷子,低头嘟囔,“我有选择性困难。”
秦越和周姨对视一眼,太巧了,有选择性困难好啊,刚好和他们先生这种掌控欲强的人凑成对。
秦越行动能力强,当天下午周请一回家,刚好碰到工人送电窑炉过来。
考虑到窑炉附近温度比高,周姨特意找了一间阴面的房间作为周请的手工室。
不止如此,屋子里还摆放着新送来的实木配套家具。
工作台,椅子,还有一个书架。
周姨说:“我也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书,所以这个书架要你自己填满。”
工作台上,摆放着各种矿物颜料,一字成排,各色由深至浅,像一道道并列的彩虹。
工作该前的椅子上铺着软垫,免得他久坐后屁|股疼。
周请坐下试了试,很舒服,抬眼就能看到精致的挂满各种型号毛笔的架子,旁边摆放着白底的陶瓷调色盘。
周姨:“还缺什么,让秦越派人送来。”
秦越道:“瓷土我已经联系了xx镇上的人,大概明天上午就送来,都是配比好的。有什么要求你让我转告,或者自己联系那边都可以。”
“谢谢。”周请诚心致谢,就算是上辈子受师父宠爱,他也只是挤在工作室,和师兄师弟们共用资源。
手工瓷器价格贵,和机器制的工艺品比竞争力低,销路窄。为了能做下去,镇上每间工作室挤破脑袋搞创新,同时降低成本做低价陶瓷,好薄利多销。
事实证明这办法行得通。
高价手工卖给有钱人,低价的卖给大众,两手一起抓。
可是周请的师父是个死心眼,他手艺一绝,称得上是大家,却潜心教学,只在没钱的时候露一手拿出去拍卖,以养活手下的学徒。
有天赋的人是万分之一,许多师兄弟见自己的花瓶卖不高价,渐渐的都散了。
周请去世前,师父来看过他。
那时候老人已经快一百岁了,走路蹒跚得靠人搀扶,坐到周请病床前一个劲儿的叹气。
周请也跟着叹气,没办法,他那时候已经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师徒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样沉默陪伴对方一下午。当天回去,师父就过世了。
第二天,周请也离开了那个世界。
“摆在这里对吧。”搬运工的声音打断周请的回忆。
他抬眸,看见周姨正在指挥。
秦越弯腰将地上的插线板捡起来,工人点开手机向展示:“这种插座不行,你们得去买这样的。”
秦越拿上车钥匙出门去买新的,留下周请自己和师傅们沟通。
晚上七点过,手工室彻底布置完成。
这间屋子的视野极好,能望见远山,也能看见近处的后花园。玻璃花房已经盖好,透明的玻璃上映照即将彻底落下地平线的晚霞。
温暖而宁静。
周姨给他端了热牛奶进来的,“其实这些家具摆设都是先生挑的,连窗帘也是。”
白色的纱帘静静垂落,一只小鸟不睡觉,正停在外面的窗台上。
周请去车库取来之前买的瓷土,揉成半圆放到拉坯机上,脚踩踏板控制转盘速度,左手护在外侧,右手放在半圆中心逐渐往下。
不多时,瓷土有了碗的形状。
周姨连忙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先是近景再远景,然后绕着周请走了一圈。
把视频发给宋凛初后,她好奇地坐到旁边,“小请,你以前学过?”
“没系统学过,只是当个爱好,偶尔玩一玩。”周请脸微微发烫,骗人真不好。
周姨惊讶:“那你很有天分,手指灵活,审美也好。”
周请看着拉坯机上的大海碗,默了默,“周姨,您别闭着眼睛夸了。”
仔细一想,周姨从一开始就对他表现得十分友好,是个亲和力十足的长辈。
周请心头猛然一沉,周姨不会也跟宋凛初是一伙的吧?那她知道宋凛初,可能对他有那种想法吗?
一走神,没注意右手力度,大海碗彻底没了形状。
周姨以为他是故意的,继续闭眼夸,“真有艺术感。”
周请:“……”
将坯体揉成团,重新开始。他急于试一试新买的电窑,直到晚上十点还在忙活。
时间一到,宋凛初的电话来了。
心里装着事儿,周请忘了宋凛初之前带给他的尴尬,把手机放到一边的架子上,继续干活儿。
这一次做的是个小花瓶,纤细的指尖请轻捏瓶口,他停下转盘,用手指按压出荷叶的形状。
宋凛初像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全程一言不发,目光灼人。恨不得把人烤熟,吃进嘴里。
渐渐的,周请回过味来,悄悄瞥了眼手机方向。
“偷看我?”宋凛初没让周请陷入窘迫,很快换了话题,“今晚必须烧出来?”
周请点头,“我想试试看电窑的温度够不够。”
宋凛初:“那我陪你。”
“不,不用。”周请脚指头抓地,“你能别这样说话吗?”
宋凛初:“哪样?”
宋凛初只是说话有点暧昧,但没有表白,更没有其他逾越举动,周请不好直接说什么。
青年发愁的咬着口腔囊壁,要不然干脆挑明吧,“宋叔叔,你是不是……”
话到嘴边,他怯场了。
万一宋叔叔不是,他就是自作多情。
宋凛初微眯起眼,审视着青年的所有细微表情,不疾不徐地反问:“是什么?”
周请低头不出声,假装没听见。
随即就听宋凛初再一次反问:“一副难为情的表情做什么,以为我喜欢你?”
宋凛初不在国内,不能在这时候打草惊蛇,所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你是不是误会了”。
他很急,但也很理智,这时候把人吓走了找起来很麻烦,还会显得自己像个跟踪狂、控制狂。
果然,青年领会到他藏在语气中的潜台词,紧绷的肩颈明显松弛,如释重负道:“我可没那么以为,我只是想问问你,身体是不是比昨天好多了。”
“是,每一天都在变好。”宋凛初拿起水杯喝水,喉结上下攒动,突出的线条比周请的明显。
忽略那张胡子拉碴的脸的话,还是很有男人味的。
宋凛初:“我对身边人说话偶尔会较为亲近,如果有哪里让你误会……”
“我没有误会。”周请死鸭子嘴硬。
宋凛初以前潇洒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俊男美女,不可能看上他这样的。
今天实在是太尬了,一看通话时间马上到半小时了,周请连忙道:“挂了吧,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讲太久费神。”
“我虚弱?”宋凛初气笑了,他现在确实很虚,也很弱,咬着后槽牙道,“那你早点休息。”
电话挂断,周请彻底放飞自我,瘫在凳子上长喘气。
太丢人了,先不说姿色不姿色的,单说年纪宋叔叔应该就看不上他。
年龄是鸿沟,那种经历了世事的男人,应该会喜欢味道更醇厚的人……吧?
也不一定,也有人比较专一,只喜欢年轻男女的。
反正不是我就对了。
可他就真的那么没有魅力吗?连宋凛初这样的老男人都看不上他。
周请有一丁点的失落,随即整颗心便被喜悦胀满,两手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看窑炉。
窑炉附近温度高,他的鼻尖很快就被蒸出汗珠,可周请舍不得移开眼。
这款窑炉外是特殊玻璃,可以看见内部窑变的过程,对他这种只用过砖窑、土窑的人来说很新奇。
他不知道的是,秦越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将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举着手机偷拍。
他的耳朵里塞着耳机,宋凛初的声音传入耳道,“他心情如何?”
秦越仔细观察,把视频画面缩小,在对话框内打字:“看着很惬意,在哼歌。”
虽然已经通过摄像头看见了,但亲耳听到第二个人的评价,宋凛初的心还是像挨了一记闷锤。
原来他的“不喜欢”,可以让周请这么开心。
宋凛初看向自己不争气的双腿,切断通话窝进被子里,不想让旁人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
安娜仰头看着天花板,心里飞过无数只头顶着感叹号的草泥马。
她觉得现在的宋凛初简直像个十八岁的青春期男生,竟然在耍脾气!
你耍脾气前,能不能先把头发剪了,胡子刮了,减少一点违和感???
安娜深吸一口气,悄然退出去,给秦越发消息:“费否需要给先生购买一些教谈恋爱的书籍?我认为他需要学习。”
秦越敲门进屋,直接问周请:“我有一个朋友想谈恋爱,又追人不得要领,你有什么书推荐吗?”
从当事人的角度出发,再解决问题,秦越觉得自己太机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