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不欢而散

作品:《穿越之我是汉武帝他娘

    若真崩在去年,刘荣继位,想让栗美人妥善安置自己还养在膝下的八个小儿女,估计门都没有。


    她向来不是有雅量能容忍人之人,连自己这个帝王这些年对她都曾畏惧。


    因念旧情,不忍处置她


    而刘荣,是个孝顺的儿子,倒可能成全她的雌威大发。


    说起刘荣,简直从立他为太子以来,就成了自己的心病,尤其是患病之后,更是夜不能寐。


    去除他母亲的因素,单凭他个人的性情,也许是位不错的守成之君


    但大汉守成了五十余年了,是不是该换一个有点脾气的帝王了?


    那一刻,他又想到自己年轻时的梦想,有朝一日登基为帝,擢升晁错为丞相,革新过时的汉制,修订不合适宜的汉律,铲除汉境内强势有异心的藩国的威胁,休养生息,民富国强,然后与北部的对手匈奴人展开对决。


    可惜,七国发生了内乱,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还把自己的智囊晁错误杀了。


    那场大内战,损失了十余万珍贵的青壮年的生命,严重挫伤了大汉的元气,又得从头休养生息,涵养百姓。


    自己完不成的梦想,就要交给下一代储君完成。


    秦能灭六国,不就是在六代秦王接力下才完成的么?


    但谁最适合接应自己的下一棒?


    显然不是太子刘荣。


    大汉现在国力强盛,生命力蒸蒸日上,需要一个有气魄的开拓之君乘国运,为帝国去探寻、去触摸未知的边界,就像隔壁的始皇帝一样,成就千古霸业。


    这些天,刘启在御书房,一直在研究一些域外地图,是旅人和商人从西域带来的,记录了汉境之外的那些地方的风土人情和匈奴人在西域的经略范围。


    作为以前建立马场、关注匈奴人动向、又常去边境狩猎的帝王,深知这意味着什么,若匈奴人和西域之外的雪域上的蛮人部落联合了,在战略上就把大汉包围了。


    他们对大汉的威胁,就如当年始皇帝的秦国从关中扑向关东,一路群灭六国一样。


    斩断匈奴人和西域之外雪域上蛮人部落的联合,这种雄伟战略,不是刘荣能做到的事


    这是独属胶东王刘彻的天命。他是能完成自己的梦想之人。


    自己的身体已经羸弱,只能为下一代储君做好开拓的准备。


    王阿渝知道大行礼官出事了,就知道这事成了。


    接下来,就是静静地等待刘荣的命运而已。


    王阿渝做皇后的欲望并不强烈,她只是想把自己的儿子送上太子之位。


    那是属于他自己的道路。


    既然臣子都要插手此事,刘启也决定不再拖延,快刀斩乱麻,把废太子之事迅速提上日程。


    但废太子和废皇后不同,薄皇后一二十年来,存在感并不强,无子嗣,便无抓头。


    倒是后宫其他生了儿子的帝姬,更为前朝臣子所熟悉,而且大家都知道圣上与薄皇后多年无感情。


    加上没有有势力的薄氏外戚能说上话,所以废皇后时,除了儒生稍有异议,并没遇到什么实质阻力。


    但废太子,能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么?


    当然不能,储君是下一任合法帝王,立或废,是整个朝廷的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刘启想成事,先把丞相周亚夫召来,一句简单的“刘荣不适宜做太子,丞相怎么看”,试试反弹的力度。


    周亚夫一听就懵了,觉得刘启在拿储君之事当儿戏。


    你说不适宜做太子,怎么就不适宜了?


    刘荣是长子,而且被立已有三年,这三年中没出过大错,为什么说不适宜?


    刘启只能说:“太子不类朕,其母也无状。”


    太子不类皇帝,周亚夫不能说什么,至于后者,“其母无状,可废其母!”


    “太子的能力”能说自己的儿子能力不够么?换一个。


    “太子性情过于温懦,朕担心他将来无力震慑天下,不适合坐于朝堂之上。”


    “以臣看,太子性情温和适度,风姿高洁,非常适合做储君!”


    周亚夫承担了一个丞相该有的风骨,毫不犹豫反驳了刘启。


    他甚至觉得,刘启这一病之后,出尔反尔,性情已不可琢磨,连废太子之事也能想得出来,这不是自毁长城么?


    作为大汉共治天下的百官之长,甚至有义务提醒皇帝,不要犯此等小错。


    而且,周亚夫还隐隐担心,刘启废了太子,动摇了国本,不是又想把皇太弟梁王提上来吧?


    梁王现在就在长安待着,每天兴冲冲进出长乐宫,威风都摆得堪比天子了。


    自己可是与他有梁子的。


    于是君臣不欢而散。


    很快窦婴从丞相那里知道自己的学生要被刘启废了,于是马上跑去东宫,请求窦太后干预。


    窦太后当时正安静地吃着茶汤,虽然吃惊,对此却并无明确表示:“他立太子时,都没征得我的同意,现在太子被废,我要干预么?”


    窦婴很是恳切,“太后陛下乃东宫之主,在废立太子之事上是拥有话语权的。我朝过去,无论吕太后陛下,还是薄太后陛下,都在太子废立上起到过决定性作用。现在这关键时刻,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圣上在这事上越走越远啊!”


    窦太后不声不响放下茶盏,脸色渐起了愠怒,道:“魏其侯,你还姓窦么?皇帝既然认为刘荣不适合,肯定有他的理由。自己的儿子有多少能耐,他做父亲的心里还不清楚么?你一个臣子,在此多嘴多舌做什么?”


    窦婴小声分辩:“太子才刚过冠礼之年,还没经过世事,怎么叫不适合和没能力?我教了他三年,自有判断,这孩子聪慧,为人也不错,结果说废就废——真是过分!”


    “可太子之位,可选的人多了,这么一比较,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