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敏熙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装作听不见他们的嘲讽，抱着自己的东西匆匆离开。


    ……


    酒吧。


    傅斯明和从前的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忽然桌上的手机亮了。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离开包厢去了一处相对较为僻静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你上次说的话，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颤抖，似是难以启齿。


    傅斯明明知故问道：“什么话？”


    “就是”


    钱敏熙支支吾吾了许久，傅斯明假意要挂电话：“不说我就挂了。”


    “等下！”


    钱敏熙深呼了一口气，直接豁出去道：“就是你让我去陪个客户。”


    对于这个结果，傅斯明没有丝毫意外。


    钱敏熙这种人，没什么能力还眼高手低。


    她已经尝到过权利带来的甜头，这时候突然让她再去回归于普通人的生活，简直比登天还难。


    “确定想好了？”


    “嗯。”钱敏熙应了一声，接着又开口道：“但是，事后你要给我五百万。”


    傅斯明笑了：“五百万？你看看你配吗？”


    钱敏熙好不容易克服身体明码标价带来的羞耻感，可傅斯明毫不掩饰的嘲讽，将她好不容易建立的勇气顷刻间全部摧毁。


    “那……两百万，不能再少了。”


    “五十万。”


    傅斯明根本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比你年轻漂亮，愿意干这种事的女人多的是，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钱敏熙傻眼了。


    从心理预期的五百万降到五十万，这巨大的落差让她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能力。


    傅斯明语气不耐烦道:“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不同意了。”


    没给钱敏熙准备的时间，他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一”


    钱敏熙内心还在纠结。


    “二”


    钱敏熙的心一哆嗦。


    眼看着傅斯明就要说出那句三，钱敏熙终于崩溃道：“五十万！我同意了！”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钱敏熙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荡荡的。


    “把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


    傅斯明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钱敏熙怔怔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茫然。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傅斯明的车很快赶到她所在的位置，钱敏熙上了后座，刚坐稳，车子就如同离弦的箭驶了出去。


    窗外的街景在快速倒退，钱敏熙的心就像是放在热油锅里炸一样，坐立难安。


    就好像这辆车即将带她去往的不止是目的地，还是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到了。”


    或许是因为心事重重，没过多久车子就缓缓停了下来。


    地点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钱敏熙跟在傅斯明身后，来到一个包厢门口。


    “记住，等下，嘴要甜一点。”


    傅斯明似乎是看出钱敏熙的退缩之意，眼神带着警告：“从现在起，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包厢门打开，傅斯明率先进入。


    钱敏熙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跟着一起进了包厢，入目见到了一个中年油腻男人。


    男人的发际线上移，豆豆眼塌鼻子，脸上的毛孔粗得好像能插秧，笑起来更是露出一口恶心的大黄牙。


    “李总，久仰。”


    傅斯明面不改色，谈笑风生间与男人握手。


    “简单为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傅总曾经的情人，钱敏熙。”


    李总猥琐的目光在钱敏熙身上上下下放肆地打量着，满意道：“不错，果然水灵，我要是傅总我也喜欢。”


    那目光让钱敏熙很不舒服，就好像她现在已经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一样。


    傅斯明低声在钱敏熙耳边提醒道：“去，给李总敬杯酒，然后坐到他身边去。”


    钱敏熙心里一万个不愿意。


    可碍于傅斯明的警告，她还是强忍着恶心走了过去。


    “李总，我敬您一杯。”


    钱敏熙倒了杯酒，朝李总示意后一饮而尽。


    “好，好酒量。”


    李总兴致很高，起哄让钱敏熙接着再喝。


    几杯酒入喉，钱敏熙的脑袋也开始逐渐有些晕乎。


    “小熙啊，你长得可真漂亮。”


    男人粗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一只手从她的裙摆下上移。


    距离贴得太近，钱敏熙清晰地闻到了男人的口臭，加上刚喝下几杯酒，胃酸强烈翻涌，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了上来。


    “呕。”


    她猛地推开男人，对着墙角吐了出来。


    男人瞬间黑了脸。


    “李某没有强人所难的兴趣，如果没有要合作的诚意，那就罢了。”


    男人冷哼一声，板着脸就要离开。


    “李总消消气，她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傅斯明安抚着李总的情绪，恨不得当场掐死钱敏熙。


    “你要再这副死样子，别说一分钱都拿不到，你还得还我那天赎你的一百万。”


    傅斯明恶狠狠地钱敏熙耳边警告道，这话果然有用，没一会钱敏熙就缓了过来。


    傅斯明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鉴于钱敏熙开始的表现，李总对她感到不满，动作自然非常粗鲁。


    等到完事后，钱敏熙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包厢，一个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在门口等着她。


    见她出来，黑衣男递来一张银行卡：“这是傅少答应你的五十万。”


    钱敏熙环顾了一圈四周：“傅斯明人呢？”


    “傅少还有事，就先走了。”


    轰隆！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随时会降下一场倾盆大雨。


    钱敏熙手心紧紧攥着银行卡，失魂落魄地走在马路人行道上。


    “妈妈，那个姐姐身上好奇怪啊，是不是被人打了？”


    小女孩的妈妈朝钱敏熙的方向看了一眼，立刻捂住小女孩的眼睛：“小孩子别看，以后你就懂了。”


    钱敏熙心里一惊，她试图用衣服去盖住，可无论她如何遮掩，总能露出一块暧昧的痕迹。


    轰隆！


    又是一道滚滚雷声在天边炸开，几滴雨落下，没过多久细细密密的大雨紧随而下。


    行人们惊慌失措地找寻躲雨的地方，只有钱敏熙茫然地站在大雨中，任凭雨水淋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哈哈哈……”


    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脸颊滑落，钱敏熙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忽然在雨中笑了起来。